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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染一翻身坐起來,掀起鮫絲沙帳望著外面,幽暗的燈光之下,一人優雅的歪靠在燈影之下,迷濛如畫,似夢似幻,好似一株光彩陸離的玉雕,不過她沒空欣賞他的美勢。

  “燕郡王大晚上不睡覺,夜進雲王府做什麼?你們一個個的實在是太可恨了,怎麼就把雲王府當成自個的家了,來去自如的好像自家的後花園似的。”

  雲染氣狠狠的說道,唐子騫,秦煜城,現在再加上一個燕祁,這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

  看來她要在茹香院外面設一個陣法,阻止這些傢伙夜闖茹香院,要不然她連覺都睡不踏實了。

  對面的燕郡絲毫不以為意,皎潔如輝的面容上攏著幽暗,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亮如星辰的瞳眸之中暈開點點的荼緋。

  “本郡王夜進雲王府,是有事想請郡主解惑?”

  “白蓮花,有話快說,別耽誤我睡覺,”雲染不客氣的開口。

  燕祁因為她的白蓮花三個字小小的糾結了一下,雖然這三個字聽上去很優雅,沒什麼毛病,可是為什麼他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呢,這女人可是從來不安好心的。

  “長平郡主,能不能不叫本郡王白蓮花?”

  雲染唇角的笑濃厚,這傢伙心思可真敏捷,竟然聽出一些不好的意味來。

  “好啊,不叫白蓮花,可以叫綠茶婊,你要嗎?或者叫賤人。”

  燕祁眸光陡暗,這下他知道白蓮花的意思了,原來和綠茶婊賤人是一樣的,罵人的話啊,眼裡溢出濃郁的冷寒之氣,微挑狹長的眉:“你這嘴巴可真臭啊,要不要本郡王請你去監察司去洗洗嘴巴。”

  雲染臉色冷冷:“難道郡王大晚上來雲王府就是為了請我去監察司洗嘴巴的,可真夠無聊的。”

  燕祁盯著雲染,發現這女人喜怒嬌嗔,完全的隨心所欲,這一點還真是和鳳台縣那個救他的人有些想像,難道她真是救他的人,回到京城後,發現他退了她的婚後,所以心裡很生氣,才會三五不時的找他的碴嗎?

  燕祁想到這種可能性,總算不計較雲染的出言不遜。

  “聽說長平郡主三年前被雲王妃送進了鳳台縣?”

  雲染心思微動,臉上神情不變,沉靜若然的應對:“是的,怎麼了?”

  “你會使毒,會不會醫術?”

  “不會。”

  “真的不會嗎?”

  “若是我會,為什麼要隱瞞自已會醫的事情啊,這是好事啊,再說三年前我在大宣什麼情形郡王不知道嗎?就算我三年在鳳台縣沒日沒夜的學醫,也沒人敢讓我治啊。”

  雲染的話使得燕祁眸色暗了兩分,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三年前的雲染囂張跋扈,別說醫術了,根本是不學無術的,就算她這三年在鳳台縣沒日沒夜的學醫,也沒人敢讓她用醫啊,這學醫可不比學詩詞畫畫,三年可以學得有模有樣的,這醫術沒有十年八年的侵yín,根本不可能治病醫人。

  難道是他估計失誤,雲染並不是鳳台縣救他的人。燕祁的心裡一瞬間鬆了一口氣,說到底他不願意雲染就是那個救他的人,因為若是她是救他的人,他卻退了婚,那不是忘恩負義嗎,不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竟然還有一絲別的愁悵的情緒滑過,只是他沒空理會。

  同時他想到另外一種可能,當時他並沒有看到救他的女子使用醫術,或許是別的人醫治了他,她只是救了他回去而已,而他直覺上以為她會醫術,或許她並不會醫。

  “郡主為什麼如此惱恨於我,一直報復我。”

  雲染挑高眉,瞪著燕祁:“你退了一個女人的婚,害得她名譽掃地,現在竟然還來問這話,是不是有些可笑?”

  “沒有別的原因嗎?”

  “別的原因?”雲染神情微愣,一臉的不解,盯著對面的燕祁,不客氣的說道:“燕郡王,你今天晚上可真是古古怪怪的,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堆,究竟想做什麼啊,你不困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她說完氣狠狠的一甩鮫絲紋帳,倒到床上去睡覺了。

  帳外,燕祁眸色幽暗二分,忽地如一道鬼冥幽魂一般的欺身直逼雲染的床前,雲染立刻感受到了,手指一動一枚繡花針捏在指間,紗帳無風輕掀,一道光影快如閃電襲近,清幽的香風瀰漫在紗帳之中,一隻柔滑細膩的修長玉手往雲染的臉上摸去。

  雲染只覺得一陣蘇麻,那拂過臉頰的袍袖滿是幽蓮之香,如和風一般從她的臉頰滑過,雲染一怔之下回神,大叫起來。

  “燕祁,你個流氓,你竟然膽敢大半夜的跑到本郡主的房裡耍流氓,今日姐姐我要廢了你。”

  她話一落,瘋子似的對著眼面前的身影直直的撞了過去,燕祁因為錯怔,竟然被她直接給撞到了另一側的床榻上,手指的細膩觸感還留在指尖之上,但是卻讓他清晰的明白一件事,這個女人的臉是真實的,沒有戴人皮面具,沒有任何易容的工具,也就是她的這種臉是真的,他估計錯誤了。

  她根本就是不是鳳台縣的那個人。

  雲染哪裡知道燕祁因為一時的錯愕,竟然被她給撞到了,她想也沒想,身子一動跨坐到了燕祁精壯的腰上,手指一翻一枚繡花針捏在了手指上,對準了燕祁脖頸致命的穴位,冷冷的略帶得意的開口。

  “燕郡王,你也有今天啊,信不信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燕祁燕郡主此時完全的石化了,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靠近得了他的身,更別說這樣把他騎在身下,還拿著一枚繡花針威脅著他,那股狠勁讓人相信,她確實有可能讓他一針喪命,燕祁不擔心自已的命,他只是一時還不了神,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以這樣的姿勢坐在他的身上,房內暈黃的燈光,籠罩著身上的女人,面容不算美,氣勢卻十足,霸氣測漏,所向無敵,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就是那個等著受寵的男寵。

  如此一想,燕郡王心裡有些惱,精緻的面容在迷濛的光亮之中有一點可疑的紅,使得他本就完美的面容更添一份活色生香,可惜某女現在啥感覺也沒有,她就想一針戳死這傢伙,此刻心中正激動,哈哈,終於讓我逮到了,今兒個我終於要報仇了,我戳戳,戳死你個死賤人。

  可惜用了力氣,針尖卻一點刺不下去,身下的美男周身好似籠罩了一層鐵甲,根本刺穿不過去,所以她即便占領了有利的位置,也沒辦法得手,而這時候某個男人已經回過神來,迷濛的眼神慢慢的一點點的攏上了寒意,陰驁無比的開口:“放開本郡王。”

  “放?放你妹的啊,好歹讓我扎兩針。”

  至少扎兩針出出氣,雲染一言落,繡花針不客氣的再次刺了下去,可惜卻刺穿不了這男人的銅牆鐵壁,眼睜睜的看著獵物要從自已的嵌制下脫身,雲染不由得焦急,上下左右的找燕祁身上的弱點。

  燕祁已完全的清醒過來,袍袖一揮內力盪開,揮開了身上的雲染,雲染身子輕飄飄的往旁邊飛去,她飛出去前,猛的想到男人身上的致命弱點,陡的大叫一聲,回身再朝燕祁撲去。

  “我扎你的鳥兒,就不信鳥兒也是銅牆鐵壁。”

  她沒燥,燕祁卻整個燥得不行了,直接的扔下一句,瘋女人,身形一動飄然如仙的閃身而出,這一次燕郡王落荒而逃了,看都不敢看身後的女人一眼,就怕她再來一句,把你的鳥兒留下。

  身後的雲染因為沒有占到便宜而抓狂,隨之想到燕祁落荒而逃的背影,終於還是樂了,對著暗黑的夜空笑了兩聲,哼,總算贏了你一場,等著下次接招吧。

  那飄遠了的人,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攏了一下寬大如流雲的長袖,飄然而走。

  房間裡的雲染,一看燕祁離開了,舒服的躺下,心情十分的愉悅,隨之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這男人大晚上抽風跑來問她會不會醫,還問她一直針對他,是不是有別的原因,這種種的跡像表明,他是懷疑她是救過他的人了,倒底是哪裡讓他起了疑心呢?雲染很認真的想著,可惜愣是沒想到,算了,還是睡吧,想這種事情太費腦子,雲染很快睡覺了,這一夜做了一個長長的好夢。

  早上,雲染起床後,櫻桃和荔枝已經在房間裡侍候著了。

  雲染淡淡的望了一眼櫻桃,笑著問道:“櫻桃,昨兒個我讓你反省,你不會惱我吧?”

  櫻桃一愣,飛快的垂首稟道:“郡主,奴婢不會怪郡主的,奴婢自已反省了,都是奴婢的錯,最近奴婢做事有些浮燥了。”

  “喔,反省得不錯,”雲染點頭,一側的荔枝瞄了一眼櫻桃,見她說話態度誠懇,認認真真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什麼端睨,荔枝不由得猜想著,也許昨兒個是采兒那丫頭撒謊了。

  早飯過後,雲染領著櫻桃和荔枝兩個人前往老王妃所住的茗玉院去給老王妃請安,她可沒有忘記今日要做的正事,那就是拿回母妃的嫁妝,有了這些嫁妝足夠她應付梁城這些人情來往了,本來她不缺這些錢,但是憑什麼自已的東西要落到別人的手裡呢,就算要花也該自已花掉才是。

  路上,櫻桃小心的瞄著前面慢悠悠走著的郡主,幾次欲言又止的想說話,可是到最後又咽了回去,雖然她沒有說話,前面的雲染卻感覺到她有話要說了,停住了腳步回身望過來。

  “櫻桃,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啊,怎麼吞吞吐吐的,這都不像你了?”

  對於櫻桃,雲染心中還是抱著一份希望的,希望她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和荔枝陪了她三年,她真的不想懲罰她們。

  櫻桃嚅動了唇,瞄了雲染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有些害怕郡主,郡主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不像從前那般疼她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櫻桃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為什麼郡主不像以前那般喜歡她了,她沒有做對不起郡主的事情啊,就像昨天郡主突然發作罰她跪在院子裡,她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啊,郡主莫名其妙的就罰她跪在院子裡,這實在是太丟臉了,她一夜都沒怎麼睡,別人冷嘲熱諷的畫面一直在她的腦海里,令得她覺得悲涼,這就是做奴才的命嗎,稍不如主子的意便要受罰,她再不想做奴才了,以後她一定要做主子。

  櫻桃暗暗打定了主意,看雲染笑容滿面的望著她,忽地笑著天真爛漫,仿如往常一般:“郡主,奴婢聽院子裡的姐妹們說侍候主子的丫鬟,日後可以跟著主子一同進男方家。”

  雲染聽了櫻桃的話,眼神深邃了幾分,臉上不動聲色,微點了一下頭,她相信櫻桃下面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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