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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驥遠和珞琳眼睛一亮,同時點了點頭。

  “再說驥遠你也說了,額娘上回就回絕了提親的事。她怕是沒有再嫁的念頭了。而且她對達爾泰沒什麼印象,大概也不情願嫁過去。咱們反而該考慮,若是額娘不想嫁,太后和皇上卻想讓她嫁,那該怎麼辦?”,如錦又道。

  驥遠想了想,“今兒在朝上,皇上答應的還挺慡快的。莫不是真的想促成這件事?”

  “有可能吧。我覺得若是額娘一直是一個人,那她就是塊讓別人看到皇家怎麼為了郡主欺負人家正室原配的招牌。以前是無可奈何,如今有人願意娶額娘,若是額娘又嫁了,又有了丈夫,別人就會忘了額娘被欺負的事兒了。這怕是皇家也願意看到的吧?”,如錦大膽的猜測著,“說不定他們還覺得皇家又補償了額娘一個丈夫呢。”

  驥遠和珞琳面面相覷起來。若真是如此,額娘能拒絕不嫁嗎?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20章

  驥遠來和我說的兩件事,都不是讓我覺得很高興的事。

  先是驥遠分府。若他是分家,我會很欣然。但是分家不分府,他還是掛在將軍府里。除非他把努達海熬死了,否則他就得一直受努達海的節制和拖累。這個時代所崇尚的孝道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樣我即使去和驥遠一起生活了,說起來也只是是“將軍府的孝順兒子收留了他可憐的下堂的額娘”。若是分家就不同了,我去驥遠的府上就是名正言順的老太太了。

  我本來就沒生養過驥遠,來到這裡為他謀劃,一大半是為了我自己,當然相處著慢慢也有了感情。可絕沒有原本的雁姬對驥遠的那種深厚的母愛。要是名正言順的去做老太太我還算樂意。這樣被“兒子”收留,感覺可絕對不好。還不如自己悄沒聲息的過日子。

  再說不是有那句話嗎?相愛容易相處難。驥遠和如錦都很好,但是要和他們長年累月的朝夕相處,我總要多做些表面功夫。哪有我現在過得自在?

  不過驥遠所為的一切真是一片真心,為了他的額娘雁姬能得享天倫,他已經很努力了。將軍府目前就他一個嫡子,分府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了解他這一片心意。所以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還是高興的。只是多問了幾句那他瑪嬤和阿瑪那邊他怎麼盡孝。

  他說時常回去探望就行了。

  沒辦法,雖然按我的意思,最好他只是雁姬的兒子。可他事實上也是將軍府那邊的兒子和孫子。就算有隔閡,血脈親情總是不會抹去的。

  就當幫幫他和如錦吧,讓他們避開那個新月,也過些鬆快日子。先搬過去,做點樣子給外人看看。等如錦生完了孩子,能理家了,我就以消寒消暑之類的名義搬回來小住。當然,究竟在哪邊小住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嗎?

  這一件事還不算是壞事。

  另一件事可把我氣壞了。

  那個達爾泰說到底還是個侵略性很強的男人,先是試探,行不通就開始用手段了。我倒是欣賞這種男人,不像那努達海,勾引和碩格格的事都做了,回到家裡還玩什麼愧疚,猶猶豫豫半推半就,搞的好像新月追他追得無處可逃,他被迫就範似的。

  要是努達海他看上了新月,在回到將軍府之前就俘虜了她的身心,然後回來對全家說,他就是看上那姑娘了,讓他們什麼也別管。那姑娘的身份和皇上太后的怪罪,他自會解決。那我會比較瞧得起他。

  事實上他什麼也解決不了,他們能在一起不過是用新月和努達海的身份爵位,還有皇家的臉面,甚至全家的犧牲換來的。這樣的男人也配說他喜歡這個女人?沒用至極。

  努達海大概也就在打仗方面有點腦子。

  對達爾泰欣賞歸欣賞。

  但一個連長什麼樣子我都不記得,連話都沒說過的人,就和我談什麼婚嫁。我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我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根本沒打算成親。何況還是和一個陌生人。

  他算是哪只阿貓阿狗啊?憑什麼給我惹麻煩?

  還有他跟驥遠說的那叫什麼話,我厲害?當我是母老虎嗎?

  唉!氣了半天,我又泄了氣。

  這裡就是個男權社會,男人的意願總比女人重要。

  皇上和太后的一道旨意就可以指婚,根本不用管別人樂意不樂意。

  不過,還能拖延一段時間……未必沒有轉機……

  因為我拒絕是常理,還能贏得個好名聲。

  再說我還能失去什麼?我現在就有點兒財產。兒女都有了著落前途,今後如何看他們自己,我也不必太巴著太后了。

  誰還能用什麼逼迫我就範?

  除非皇上和太后不顧我反對,直接指婚。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和驥遠說了我的打算,他也點頭贊同了。

  不過最後他又加了一句,“額娘,不管您怎麼打算,我和珞琳都不反對您改嫁。”

  他們的想法倒開明,現代的好多兒女都做不到呢。我很欣慰,這是我教育的好啊。

  第21章

  太后果然沒兩天就宣我進宮了。

  進了宮恭敬的行了禮,陪著太后,皇后,還有幾個妃嬪小心翼翼的閒扯了一會兒。話說如果今日是來說親的,怎麼會有這麼多旁人在?

  結果太后到了也沒提那件事。害我準備的一肚子委婉的拒絕的話,比如什麼“心如死水”啦,“只想含飴弄孫”啦,等等,都白準備了。

  鬧不清她是怎麼想的,我被吊的七上八下的,更難受了。

  “讓宮女帶你去御花園轉轉吧,這會兒景色正好。”

  御花園?好像是事故多發之地。在這宮裡我哪有心情看風景啊。可還是恭敬的應了,恭敬的跟著一個宮女走了。

  挑了一處四面都不避人的亭子,免得被我撞上了什麼陰私,也讓別人一到附近就能看到我,坐下休息,眼睛隨意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剛才什麼話都沒說,莫非這會兒安排了什麼人,與我在這裡見面。

  我以為會遇見達爾泰,沒想到遇見了他,端親王世子克善。

  怎麼會是他呢?

  我有些疑惑。但仍然起身恭敬的行禮,“奴才見過世子。”

  他點點頭,在我對面的位子坐下,語氣平平道:“坐吧。”

  他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知的小孩子了。除了成了少年的樣貌,還有他平淡疏離的表情,微帶著上位者的感覺。這是當初“平易近人”的新月姐弟不會有的。雖然相貌變化不大,可這不同的表情,讓他和我印象里的那個克善像兩個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看起來有些……陰沉。

  我微微低著頭,並沒有說話。我這樣一個“被害者”——被趕下堂的正室原配夫人,與一個“加害者”的親屬,又有什麼可談的呢?

  “聽說你要進宮裡請安,我跟太后說想見見你”,他語氣平平沒有一絲波動。他這幾年究竟是怎麼過得?身上一點孩子的天真和少年人的銳氣都看不到了。讓人覺得他像這宮裡其他的成年人一樣,都深藏著心思,看不到底。

  “不知道世子為何要見奴才?”,當初他們寄養在將軍府的時候,我是將軍府的主子裡與他們兄妹最疏遠的一個人。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轉而道:“今年太后會給我賜婚,大婚後我就會繼承端親王爵位封號,然後離開京城,回荊州重建端王府。”

  我起身福了一福,“恭喜世子了。”

  他看著我,淡淡道:“關於我姐姐的事,當初我不懂事,只知道她違背婚約私奔,嫁給了努達海。我想知道當年那些事的詳情。”

  “這……世子去問他他拉將軍和將軍夫人或許比較妥當。”

  他搖搖頭,“他們說的肯定是他們有千般理由和百般苦衷。”

  我心中暗笑,他倒了解他們。

  “可奴才的立場,也未必公正”,我幹什麼要做這個壞人,去描述他姐姐毫無廉恥的行為。可要讓我說他姐姐純真,善良,追求真愛,我也不願意說那麼違心的話。

  “不,我就想聽你說說。”

  我有些無奈道:“奴才從哪兒說起呢?”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

  “他他拉將軍夫人曾說過,她第一眼看到他他拉將軍時,就愛上了他,她覺得他就像是天神一般的從天而降,拯救了她。”

  “第一眼……那是努達海在流寇手中救了我們的時候……”,克善的神色辨不出喜怒,“繼續說……”

  “他他拉將軍因為年過不惑,有妻有兒,以及與令姐的身份差異,曾數次想斬斷這份情緣。不過每次都被令姐的真情表白所感動,打消了結束感情的念頭。當初令姐曾對奴才說過,只要奴才願意將丈夫與她分享,便是讓她做小也是願意的”,我心中好笑,這麼說話還真有意思。

  我這麼說,有些偏心努達海,加重了新月在此事中的責任。但是看克善的態度,我有些怕他怨恨將軍府,因而也遷怒驥遠。莫欺少年窮,他現在是還小,但誰知道以後怎樣呢?所以新月就多擔待些吧。畢竟是克善的親姐姐,應該不至於遭到他的報復。

  克善則開始冷笑了,用眼神示意我繼續。

  “後來令姐身上的孝期結束,蒙太后指婚,接到宮中待嫁。他他拉將軍自請去打十三家軍。這之後的事,您應該都知道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的事的?”

  “奴才知道的略早一點。就在驥遠從軍之前。”

  “你把兒子送走了,女兒嫁出去了。可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我面上做出苦笑的樣子,“他們一個是身份尊貴的格格,一個是一家之主,我有何能力能去阻止他們?再說和碩格格身帶著重孝發生這種事,一個有婦之夫和未婚格格有私。能管這事兒的只有皇上和太后。但這樣的事,奴才怎敢告訴他們。不僅不能說,還得幫他們遮掩一二。”

  “的確,不是你的錯,我有些遷怒了”,克善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什麼。

  我略微低著頭,沒有答話。

  他靜默了一會兒,起身向我告辭,“其實我今日見你,是想向你道謝和道歉的。見到你卻不由得多問了些話。多謝你當初的照料,以及,為……姐姐……所做的那些事,向你道歉”,說完不等我回應,就帶著不遠處的小太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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