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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對她這般好,這樣她才方不會彌足深陷,她才好痛痛快快得將他還給瓔珞。

  趁著傅恆鬆開她的手腕,爾晴忙從甲板上站起來一溜煙得鑽進了房間裡。

  大概是那晚上在甲板上吹了寒風,這副身子又不適應船行。

  自那一日起爾晴便生起了病,高燒不止又暈著船,整日睡得昏昏沉沉病得連湯水都甚少進。

  傅恆便派人桌案搬至到爾晴床頭,一面看著公文一面照顧著她。

  眉兒從船廊端著藥進來便是瞧見傅恆握著爾晴的手正靠在案頭歇息。

  她不由微微搖頭嘆息,這幾日來姑爺連小姐床榻都未離半步,分明要先行溫習著山西那頭的公務,照顧小姐都不假手於人。

  姑爺對小姐的情意大概是這世間只有小姐不明白罷了。

  “媽媽……”爾晴躺在床上突然喚了起來。

  雖然很小聲,傅恆還是猛地從睡夢中醒來忙是查看她的情況,瞧著她雙眼緊閉卻只是夢囈著。

  他側耳過去細聽,只聽到了“媽媽”的字眼。

  又聽聞身後腳步聲傳來,傅恆抬了頭瞧見是眉兒端著藥,伸手將藥碗拿了過來。

  眉兒忙將爾晴從床榻上半扶起,好方便他餵藥。

  傅恆拿起湯勺先是自己嘗了一口確定溫度正合適,方才一勺一勺地慢慢將藥餵進了爾晴的唇間。

  只是剛餵了幾口,爾晴便一下子全吐了出來。

  她身上蓋得床褥被藥液浸濕,傅恆將藥碗遞給眉兒吩咐她將重新換一副床褥,自己則將爾晴從抱了起來用披風裹著抱進了自己房間。

  爾晴縮在傅恆懷中,眉緊縮著像是在忍受極大的苦楚。

  她伸手拽緊了傅恆的衣襟,小聲抽泣起來。

  傅恆將她放在床榻上,她的手卻是不肯鬆開。

  他無可奈何,只好就著她這般,索性半躺在她身邊。

  爾晴睡得昏昏沉沉,只覺得自己仿佛躺在一葉扁舟上,附近皆是火海烘得她幾乎要融化,轉瞬間又變成了冰湖冷得仿佛要掉下冰渣子一般。

  她就一個人孤孤單單躺在那片葉子上顛簸著顛簸著,頭暈目眩噁心地幾乎想將整個胃子皆都嘔出來。

  爾晴哭出聲來,淚水沾濕了傅恆的衣襟。

  她小聲抽噎著,“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傅恆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水,“都是我不好硬是將你騙了過來,等你病好了,我便派人護送你回去。”

  爾晴卻是破天荒地睜了眼,一雙眼紅得跟兔子一般充斥著晶瑩的淚喃喃道:“你不懂,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傅恆不懂她話語的意思,誤解成了別的意思,心頭不由一緊,“不會的,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你看,你果然不懂。”爾晴聲音帶著哭腔忍著很大的苦楚,“我不想當爾晴,我也不想插進你與瓔珞的感情里,我只想回家……你明白嗎?這裡不是我的家,這兒哪都不是我的家,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傅恆將她倚靠在肩頭,只低聲道:“爾晴,等你病好了,你想做什麼我都依著你。你要回家便回家,和離便和離,你要養面首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不要這樣嚇我了。”

  懷中的爾晴卻是沒了聲響,傅恆一驚忙查看,見她只是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方才心頭一松。

  就這樣病了大半個月,船上的太醫用著溫和的湯藥調理著,即將到山西的前幾天而爾晴的病漸漸轉好。

  高燒退去,甦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爾晴從睡夢中轉醒,便瞧見傅恆倚靠在床榻前看著公文。

  怕是燈光擾了她,燈盞便也只點了一盞。

  她雖病得昏昏沉沉,可身邊的事大致還是知曉的。

  爾晴心中一暖,從床榻上半坐了起來,將被子上蓋著的披風披在了傅恆的肩頭。

  傅恆聽見動靜,忙是轉頭看了過去,瞧著爾晴雖消減了不少眼神卻是清亮,知曉她差不多好了方心安了下來。

  爾晴看了眼窗欞,月亮已經高懸,伸手拿走他手上的公文,“夜色深了,怎麼還不休息?”

  傅恆見她病好了,心頭甚喜萬事由著她,“好,我這就去休息。”

  見他要走爾晴卻是突然有些不舍,“我去送送你?”

  傅恆微微一愣,爾晴也自覺失言,他不過就在隔壁……有什麼好送的呢。

  卻不曾想傅恆道了聲“好”。

  爾晴將傅恆送到房門口,見著他要打開自房門走出去,卻見他仿佛猶豫了下隨後便定了主意一般轉過了身子,“我的被麓被你吐出來的藥給沾濕了。”

  還未等爾晴回應過來,傅恆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你與我的所有被麓幾乎都掛在房間內烘著,僅剩的完好的一床便是你床上的。”

  “誒?”爾晴睜大了眼睛,剛清醒的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轉。

  所以……傅恆他現在是準備叫她賠他的被子嗎。

  “所以……”

  傅恆一字一句道:“今晚我恐怕要留下來。”

  ☆、第三十三章

  “誒?誒誒……這怎麼成呢?”爾晴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一時間不知道要該怎麼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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