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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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坤儀宮這關,梓桃心下鬆了大半,前朝沒聽到什麼風聲,接下來就是太后那兒了,梓桃琢磨著要不要負荊請罪,想了半晌還是算了,太后不找她她還送上門去,找罵不是?

  太后確實不找她,找她有什麼用,沒有梓桃還會有別人,自個兒的兒子什麼德行她還不知道嘛!

  李御醫撤下脈案,上前對太后鞠了一躬:「回太后娘娘,陛下身子健壯並無大礙,只是近來肢體勞累睡眠不足,有些疲態,讓御膳房做些滋補肝腎的藥膳便好,多注意休息,無需微臣開藥。」

  太后點點頭,擺手示意他退下,皇帝道:「母后您就是愛操心,朕都說了身子無虞。」

  「無虞?肢體勞累睡眠不足,國事當真如此繁忙?你白日裡忙著處理政務,晚上還得抽出時間寵幸妃嬪,自然睡眠不足。」

  太后板起塊老臉,皇帝笑得尷尬,「不是,不是為著這個,確實是國事繁忙,年腳下事多,過了這幾日就好了。」

  「無需多做解釋,哀家不欲了解你的私房事,從今兒開始,到你封筆這段日子,不許再進後宮,也不許召人去乾元殿,你屋裡那幾個狐媚子更不許碰,若叫哀家知道你陽奉陰違,你碰了誰,哀家就攆了誰。」

  今兒都已經十四了,到二十五封筆,也就十來日,皇帝這幾日還是忍的了的,更何況國事確實繁忙,他忙那些還來不及呢。

  「兒臣省得。」

  太后又道:「從明年開始,你還是要改回你的老規矩,每月有五日要在乾元殿獨宿,是不是真的獨宿哀家也不曉得,只求你多想想先帝,若不是他沉迷女色早死,哪輪得到你年少登基,你這手底下幾個兒子,自己心裡也該有點譜,哀家就你一個兒子,別叫我……」

  那句話她不好說,但皇帝明白,拉著她的手安慰道:「是兒臣不好,讓母后操心了,兒臣會注意分寸的。」

  說是這麼說,美色當前精蟲上腦時哪還想得到老娘說了什麼。

  太后不欲和他爭執,便是親母子,也君臣有別,總要給他留點面子。

  「還有寶婕妤,原本當她是個好的,卻不想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你要椒房獨寵我不管,但她若是敢壞了你的身子,哀家饒不了她。」

  「兒臣曉得,曉得。」

  這時候不能為梓桃說話,要不然太后得更氣她。

  太后還不解氣,兀自說道:「勾著你就算了,連我的宏兒都不放過,宏兒自搬去了前頭,就不太往我這兒來,一有機會就往灼華居跑,去她那兒可比來我這兒勤多了,若是親生的還能說句母子天性,他們這算什麼呀!宏兒一出生就是哀家帶著他,到頭來竟比不得一個入宮沒多久的宮妃!」

  皇帝輕拍太后的背安撫她:「男孩子大了嘛,就不太喜歡和長輩膩在一起,宏兒和兄弟們也不和睦,寶婕妤性子天真,又比他大不了多少,兩人能玩在一處,這不是馬上要給宏兒選伴讀了嘛,以後有伴讀陪他,也就不愛往灼華居去了。」

  「但願如此吧!不過宏兒翻年就八歲了,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紀,寶婕妤就比他大七歲,還是要注意些,這庶母嫡子的,惹人閒話。」

  皇帝嘴唇微抿,這話他不太愛聽,但太后正在氣頭上,他也不欲辯駁,只道「曉得了」

  。

  有了太后這話,皇帝要過幾天和尚生活,梓桃也能好好休息幾天。宮裡為二皇子辦了小晏選伴讀,都是一些勛貴人家的男孩子,雖然是皇后操辦,她卻不好出場招待,只讓明夏和她的心腹太監齊壽山去看著場子,安排了幾位皇子出場,除了二皇子要選伴讀,其他幾個也要結交朋友不是。

  皇帝看中的是理國公家的小孫子李承志和濟寧候府的二少爺秦沛澤,前者武藝出眾少年英才,後者文采斐然響譽京中,這兩人一文一武一穩重勤勉一活潑熱烈,正好互補,與二皇子互相砥礪。

  不過二皇子沒看重他們,無他,性格不和罷了,他看中了東海郡公家二房的次子,喚作蕭寒的,按輩分來說是二皇子的堂兄,只不過東海郡公家算是落魄宗室了,妻妾子女一大堆卻沒幾個成器的子弟,郡公之後是縣公,再之後就是普通宗室了,東海郡公年近古稀還苦熬著,不就想為自家的爵位多撐幾年嘛!

  這光是身份就差太多了,二房可是沒有爵位繼承的,不過若是個出息的孩子,也不妨拉拔一番,畢竟是自家人呢。

  皇帝讓汪福祿去打聽,次日汪福祿就給出了答案,「是個勤勉的孩子,只不過東海郡公家裡孩子多,他又是二房的,還是次子,夾在中間不受重視,這回來宮裡赴宴,他折了枝梅枝作劍比劃,算不上精妙,只勝在新奇,吸引了殿下,後來與殿下說話,說的是民間趣事,什麼天橋底下耍把式的呀,茶樓里說書的呀,哪位遊客又出遊記了呀,殿下聽得津津有味,散宴後儼然是哥倆兒好了。」

  皇帝聽到這話便不喜了:「不務正業,心眼兒倒不少,如此損友,如何能讓宏兒親近他,朕就說他眼光不行,還自己挑,這挑的都是什麼人,去告訴他,就李家和秦家公子了。」

  二皇子一聽來人回話便坐不住了,奔去了御書房找皇帝說話,「我就要寒堂哥,才不要那兩個呢,那秦沛澤才心眼兒多呢,動不動引經據典,顯擺自己多有文化,裝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那李承志更是狂妄自大,瞧他那樣兒,哪像是要屈居人下的,估計還瞧不上我呢,我要這麼兩個人給我添堵做甚?」

  皇帝沉下臉:「你懂什麼!就知道憑自己喜好來,那兩孩子朕都打聽過了,品性好有才華家世也好,比那個蕭寒強多了,就他們了。」

  「我不!」

  二皇子拽著皇帝的袖子耍賴,皇帝手一癢,差點又要把他拎起來打。到底孩子大了,要給他留些面子,最終父子兩達成一致,過完年讓這三人一起進宮,給他們一月試用期,若一月之後,他們父子兩都滿意,那就都留下,若有哪個不妥當的,就給趕出去。

  話是這麼說,但二皇子知道,這條規矩就是針對蕭寒的,那兩個出身大戶,進了宮又給退回去,讓濟寧候和理國公的臉往哪兒擱呀!只希望蕭寒爭氣一點兒,別讓父皇抓到把柄。

  民間有童謠: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月就是年,臘八粥,香又甜,轉眼就是二十三。

  對於梓桃來說,轉眼就是二十五,十來天沒見皇帝,還真有點兒想他了,以前禁足的時候都沒這麼想過呢。

  皇帝自然也想她的,二十五日下午將摺子都批完了,朝臣也都各回各家,他封了筆,便坐上了御輦去灼華居,再一次感慨灼華居著實位置偏遠,坐御輦都得走兩盞茶時辰。

  梓桃一聽到外頭叫「皇上駕到」便奔了出去,行禮的話音里都帶著笑意:「嬪妾恭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皇帝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也不顧這是在外頭有許多人看著,抱著她狠揉幾把,深嗅一口她發間馨香,「朕可想死你了。」

  梓桃嬉笑著在他懷裡磨蹭,軟聲道:「我也好想你。」

  皇帝攬著梓桃進屋,環視屋裡溫馨不失華麗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的合他的意。

  梓桃坐在他腿上,環著他的脖子問他:「陛下封筆了嗎?到年前都不用處理政事了是不是?」

  皇帝點點頭:「若無大事,御書房都不叫他們進,朝臣每月還幾天休沐的時候,朕一年到頭就這幾天休息,可不能叫他們來煩朕。」

  梓桃點點頭,扳著他的臉細細端詳:「嗯,瘦了些,這段日子累壞了吧,廚下熱著菜呢,有我親自做的小雞蘑菇湯,乾鍋山藥,麻辣肚絲兒,八寶醬鴨,蕪爆仔鴿,我知道你要來,特地給你備著的,你要多吃些。」

  嫣紅的小嘴兒喋喋不休說著,皇帝含著嘬了幾口,待梓桃嬌喘吁吁才放開她,頂著她的小鼻子問道:「你怎麼知道朕今兒要來,不怕一腔心血付諸東流?」

  梓桃撅起小嘴巴來,嬌聲嬌氣道:「你不來,我自個兒也吃的香。」

  「但是朕來了,你吃的更香。」

  「對呀對呀,你餵我吃,我才吃的更香。」

  「嗯哼~」

  兩人旁若無人的膩歪,菜漸漸擺上來,全是梓桃親手做的,兩個人吃五菜一湯,還給皇帝配了個杏仁鮑魚盞,足夠他們飽餐一頓。

  膳後是愉快的消食時間,這天寒地凍的,外頭能凍死個人,在床上運動消食才最好,這兩人也是老夥伴了,所謂水乳交融靈肉合一,其中快感不可言傳。

  事後梓桃問他:「你以往放年假的時候,可有什麼活動嗎?就每天呆在後宮?」

  這話里有醋味兒。

  皇帝語氣饜足:「當然不是,晚上才在後宮,白日裡會和朋友出宮遊玩。新年裡要應酬朝臣宗親,應酬完了差不多就開朝了,也就年前幾日。」

  梓桃抬頭用亮晶晶的眸子望著他:「出宮遊玩?和誰呀?能帶上我嗎?」

  這個……

  皇帝猶豫一瞬,他和朋友出去玩無非是聲色犬馬,當然也會找女人,但就是為了換換口味才找外面的,從來沒有帶宮妃出去的理兒,宮裡的女人天天看見,難得放個假還帶她們幹嘛。

  「朕的朋友,比如朕兒時的伴讀,宗室的堂兄弟,外祖家的表兄弟們,帶著你?男女有別,不太方便。」

  梓桃嘴巴一撅:「有好幾日呢,你就抽一日陪著我不成嗎?咱們不和他們一塊兒,就咱們倆,我十歲才回京城,守了三年孝,過一年便進了宮,連京里有幾條街都不知道呢。」

  梓桃說了許多,皇帝只被她那句「就咱們倆」吸引住,就他們倆呀,那好像還挺美妙的。

  「那行,明兒朕休息一日,後日帶你出宮。」

  「嗯嗯嗯!哥哥最好了!」

  梓桃喜得不行,抱著皇帝連啄了好幾口,引發新一番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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