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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總管已經吩咐出雲去買下酒菜了。”

  好罷,看來她是多此一舉了,把自己先收拾乾淨是正經。邢岫煙揮揮手讓篆兒先出去,抱了衣物準備去水房。

  不妨衣物之中掉下一片輕薄的衣料,邢岫煙撿起來一看,一瞬間紅了臉龐。

  這胭脂紅的肚兜,滑潤如水,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灼灼梨花,不是她舊日穿的。這言泓,什麼時候買了,現在拿出來給她穿。這與她的衣裙,倒是相配。

  一想到言泓給自己買這些私密的東西,邢岫煙又甜蜜,又想笑。她往身上比了比,似乎,還挺合適。

  自己在長身體,言泓怎麼對尺寸拿捏得這麼合適,莫非是時刻在關注?邢岫煙想著胸前的脹痛之感,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一層。甩了甩頭,洗浴去了。

  等一切收拾停當,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夜色如水月如鉤。

  言泓與入塵道長正把酒言歡,錯眼處,忽見一女子踏月而來,一襲胭脂紅繡白梨花的褙子,同色湘裙,艷麗中帶著清美,步步生花。

  入塵道長不禁嘆道:“泓哥兒,真是有眼光吶。”

  言泓淡淡地喝著酒,眼神卻似有若無地飄向邢岫煙突出的曲線。那肚兜,她是否穿上了,是否合身?不過不急,他總會知道的。

  邢岫煙由暗夜轉向光明之處,正巧將言泓的打量看得清清楚楚。她明明穿得很整齊,卻像是被他隔著衣裳看到內里一般,面上羞得通紅。

  “喲,煙兒啊,怎麼臉這麼紅?”

  邢岫煙暗中瞪了言泓一眼,辯道:“剛沐浴過,被熱氣熏的,還未退呢。”

  入塵道長哦了一聲,招手道:“快來快來,這酸辣鳳尾菇十分可口,你再不吃,可就沒有了。”

  邢岫煙笑了笑:“我不喜辣味,道長儘管放心下肚。”

  默默看一眼身邊的言泓,她內唇里還有這廝咬出來的傷,這幾日,怕是要忌口了。可是這廝也傷了不輕,怎麼不受影響?

  正想著,又見入塵道長把一整碟酸辣鳳尾菇都撥到自己碗裡,喜不自勝:“妙極妙極,你們兩個都不吃,便宜了我了。”

  邢岫煙面上笑著,腳下卻狠狠碾了言泓一腳,言泓一口酒差點嗆住,默默地收回腳。

  “唉,不對啊,我記得上次這道菜,煙兒吃得很歡啊。口味忽然變了,莫非是--”入塵道長挑一挑眉:“有孕了?”

  這下言泓再忍不住,一口酒噴了入塵道長一臉,入塵道長茫然地看著面前染了酒的鳳尾菇。不知是先心疼自己,還是先心疼鳳尾菇。

  邢岫煙連忙起身:“道長隨我來,洗洗臉罷。”

  入塵道長朝言泓瞪了一眼,言泓回給他一個“你活該”的眼神,入塵道長本就不如言泓雙目有神,敗下陣來,灰溜溜跟著邢岫煙出去了。

  兩人走了一段路,邢岫煙回身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罷。出雲和篆兒都忙著,不會過來。”

  入塵道長拿袖子抹了一把臉,沉吟。

  邢岫煙笑了:“道長在我入內之後便一直向我使眼色,莫非是我會錯意了。”

  咳了幾聲,入塵道長卻挺直腰背,肅穆了神色道:“岫煙,此事在我心中已經積壓許久,該不該告訴言泓,我與冰泉老兒久決不下。”

  邢岫煙目光一轉,漸漸收斂了笑意:“莫非,是母親那邊出事了?”

  “唉,真是孽障啊,她回了京城之後,西寧王府便傳出太妃重病的消息,就連西寧太妃的手帕交北靜太妃想去看望,都被攔了回去。”

  母親雖然身體不好,卻也不會一夜之間重病不起,唯一的解釋,便是被軟禁了。想起母親離開之前說過的話,邢岫煙握緊了雙手。她,大概也料到了這個結果。

  入塵道長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這幾個月,我想盡了辦法,數次想去西寧王府中探探虛實,怎奈西寧王把整個王府圍得像鐵桶一般,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原來入塵道長這幾個月是在忙著這件事。”

  “可惜,一事無成,一事無成啊。”

  “西寧王府,母親?”

  兩人下了一跳,齊齊往後看,梨樹下轉出來一個人,幾片落葉沾上了他的衣袖,帶著木葉的清香。

  入塵道長心下暗罵幾句,背後已流下一滴冷汗。這言泓睡了幾個月,倒是練成了一身深厚內力,饒是他,也察覺不到言泓的腳步聲了。這下言泓都聽了去,可如何是好。

  這邊入塵道長天人交戰,邢岫煙深深呼吸之後,已經做了決定:“泓哥,你跟我來。”

  夫妻兩回到寢居,邢岫煙翻出那一本《莊子》,交到言泓手中:“泓哥,母親本不欲我告訴你,可是,畢竟血濃於水,於情於理,你都該知道。”

  又是一天晨光滿。

  西寧太妃合上佛經,有靜靜地念誦一番,方才停止。有人掀簾而入,端了早膳過來。

  西寧太妃冷眼看去,正是新來伺候的啞巴僕婦,一張臉死氣沉沉的,沒半分表情。擺放好糕點粥水,她便行禮出去了,一刻也不多呆。

  雖是軟禁,西寧王倒是沒有虐待她,衣食還是按照原來的份例供給。西寧太妃略略用了一碗粥水,一點小菜便停了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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