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新嫁回門遭算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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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林如蕊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司徒灝道了歉,也只是給司徒灝道歉,至於真正的受害者林如悅,她直接無視了。

  林如悅倒不是很在意,真跟這些人計較的話,她早就在嫁進司徒府前就氣死了,只是她沒想到司徒灝竟然會出言維護她,要說林如蕊可是嬌滴滴的美人一枚,連錦瑟都沒放過的色狼竟然看著沒動心?這……這不科學啊。

  要是讓司徒灝知道她此刻心裡所想,指不定真要吐血,他多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啊,怎麼在自家娘子眼裡就成了飢不擇食的色狼了呢?

  按照習俗,新娘回門至少要在娘家呆上七天,但司徒灝「抱恙在身」,就算他想陪著,老夫人那關就過不去。來前就已經再三囑咐了,至多呆三天便得回府,而且出於擔心,竟連宋大夫也派了過來。

  回門還帶著私人醫生,這對小夫妻也算是奇葩了。

  吃了頓「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晚膳後,林如悅帶著司徒灝回自個兒住的菊苑休息。

  一進菊苑的門,林如悅便無聲的笑了。

  看來那對夫妻還是挺忌諱司徒府的嘛,原本清清冷冷的院子被改造一新,室內的家具也都換成了比較符合相府千金身份的,就連她臥室里那張床都煥然一新。

  只可惜她不會跟司徒灝同房的,人家可還久病未愈,就算她豁出去不要那層膜,對著個不知道何時就有可能吐血的重病號,也下不去手啊,太不人道了。

  誰知道司徒灝跟著她進了臥室便逕自到書案前坐下,隨手翻開放在桌上的一本詩集,便不挪窩了。

  林如悅見狀嘴角抽了抽,莫不是這個病罐子相公起了色心,即便身子未好也要先跟她把洞房給補上?

  不過這裡畢竟是相府,無數雙眼睛盯著呢,就算裝也要裝得夫妻琴瑟和鳴,萬不能讓那幾個沒安好心的看笑話。

  想到這,她輕移蓮步走了過去,笑意盈盈道:「相公喜歡詩詞?」

  司徒灝聞言放下手裡的詩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的圓凳上,然後答道:「還好,看這本詩集的樣子似乎常被翻閱,如兒可懂作詩?」

  她兩歲以前倒是經常「作詩」,坐哪哪濕。

  「相公說笑了,妾身久居後院,字都不識得幾個,哪會作詩?這本詩集是出閣前一月陳嬤嬤拿來教妾身識字之用。」林如悅用錦帕掩住唇,羞澀而笑。

  能作出「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這般大氣詩句的女子豈能不識字?司徒灝也不點破,微笑道:「為夫教你識字可好?」

  靠,還真拿她當文盲啊?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才學,只得強裝驚喜,大大的杏眼忽閃了幾下,不好意思的說道:「妾身資質愚鈍,要是讓相公操勞就不好了。」

  司徒灝不在意的搖搖頭,拿起桌上的墨條,又倒了些水在硯台里,直接開始磨墨,待到墨磨好後,從筆架上拿起一枝羊毫,接著鋪上一張白紙,揮毫落筆如雲煙,轉瞬間,紙上便出現了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

  但執子之手,願與子偕老。

  林如悅的神情有了片刻的呆滯,這……這莫非是司徒灝在向自己表白?

  連忙搖頭揮去這個幾乎是不可能的猜測,怎麼可能啊?雖說這時代的女子大多是盲婚啞嫁,但這才短短三天就讓夫君產生白頭偕老的衝動,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魅力?

  就在她驚疑未定之際,耳邊傳來司徒灝清朗悅耳的聲音:「如兒,為夫今天就先教你這幾個字,以後再解釋其中意思給你聽,可好?」

  「好。」原諒姑娘她受驚過度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愣愣地點了點頭。

  司徒灝滿意的笑了笑,將筆掛回筆架上,一手拉起林如悅的手,一手指著紙上的字,慢慢地,卻又擲地有聲的一字字念給她聽。

  窗外,夕陽在散亂無章的雲朵霞片中緩緩下沉,薔薇色的斜暉透過窗欞撒了進來,不知不覺靠得很近的兩人身上似披著一抹輕煙。

  窗外的桂花樹隨風搖動,淡黃色的花瓣如細雨般飄落,落在樹下的池塘水面上,盪起陣陣漣漪。

  正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桂香浮動月黃昏。

  而此時,相府另一處,正醞釀著一場針對林如悅的暴風雨。

  第二日,天剛剛亮,林如悅便醒了。

  昨夜雖然司徒灝以教她識字為名呆了很久,但戌時未過便自行離開了。當時林如悅還挺抽風的問了句他為何要走,得到的回答是----為夫還是希望洞房花燭夜是在自己家中。

  一聽這話,惱羞成怒的某女恨不得大喊一聲「關門放狗」!

  想到昨夜司徒灝離開時那格外欠揍的神情,向來起床後會迷糊幾分鐘的林如悅瞬間滿血,略顯傲嬌的用鼻子哼了一聲後,掀開薄被起身。

  早就起來一直守在門外的錦瑟一聽到屋內的動靜,立刻安排凌雨去打水來,自己則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伺候自家小姐穿衣洗漱。

  「他起來沒?」待錦瑟服侍她更衣完畢,林如悅開口問道。

  知道她說的是司徒灝,錦瑟一邊幫她整理衣裙,一邊笑著答道:「時辰尚早,想必姑爺還未起身。」

  林如悅挑了挑眉,不予置評,恰好凌雨端著水盆進來,兩人便合力幫著她洗漱。

  剛坐到梳妝檯前要挽發,司徒灝便推門進來,直接揮手支開錦瑟,拿過她手裡的玉梳,站到了林如悅身後。

  「相公這是要搶了錦瑟的活兒,當回丫鬟?」看著銅鏡里映出的那人身影,林如悅也不回頭,故意打趣道。

  誰料司徒灝還真就幫她梳起頭來,笑眯眯的說道:「為娘子挽發是為夫之幸,有何不可?」

  喂喂,你來真的啊?這活兒很有技術含量的,你一個睡床的時間比站著的時間還多的男人會不會啊?姑娘她的腦袋可不是讓你無聊時解悶的試驗品。

  她想拒絕來著,又怕打擊了司徒灝的積極性,要知道為了藏寶圖為了解藥她現在必須討好他啊,掙扎了片刻後,索性牙一咬,眼一閉,隨他折騰去,大不了一會兒讓錦瑟重新幫她梳過便是。

  大約一炷香後,那個清朗動聽、帶著笑意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好了,睜眼瞧瞧。」

  林如悅先是不自在的挪開身子,然後睜開雙眼往銅鏡望去,瞬間,她漂亮的杏眼驚訝地睜大了。

  哎呀媽呀,這病罐子竟然還真會挽發呢。

  只見她一頭錦緞般的長髮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簪,髮髻下插著一排掛墜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正好與她今日穿著的淺紅色長襲紗裙交相輝映。

  「如兒瞧著如何?」司徒灝壓低了身子,雙手放在她肩上,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說話間,呼吸時傳來的熱流直直地打在她敏感的耳垂處,讓她不由渾身一顫,如玉的臉頰上頓時嫣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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