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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晁嚇瘋了,此後從那晚起,他的內院不管站多少高手,請多少高僧,貼多少符咒,第二日一早,還會是這種恐怖血腥的情形。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溫晁嚇破了膽,丟下監察僚,帶著眾溫氏門生,直往岐山逃去。

  江厭離側坐在火焰獅寬大的背上,悠閒的盪著雙腿,她沒有直接弄死溫晁,而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她就是想看溫晁在她手中掙扎的那副恐懼模樣。

  可才玩三天,她便已經玩膩了,所以準備今晚大發善心,讓溫晁早早的解脫。

  溫晁趕了一天的路,晚上便找了家驛站住著,紛咐溫家門生守住門口,在牆壁四周又貼滿避邪符咒,連窗戶和門都沒放過,可卻還是不敢睡下,又把溫逐流給叫了進來,才安下心來。

  溫逐流雖然被江厭離使計斷了右掌,但他的左手居然也能使出那“化丹”絕技來,所以溫晁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臨近子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溫晁便被溫逐流給晃醒了,溫晁不滿的準備斥責他,卻又被溫逐流給捂住了嘴巴,並示意他保持安靜。

  溫晁慢慢清醒後便發現了不對勁,桌上燃著的橘黃色燭火,不知道什麼時侯變成了慘綠色,照得整個房間陰森恐怖。

  最可怕的是,本該夜深人靜的驛站,此刻門前走廊上卻人影晃動,且並沒有聽到腳步聲,卻傳來若有似無的咀嚼聲。

  溫晁不敢亂動,更不敢聲張,他現在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指甲都掐入肉中了,也沒覺察到。

  他屏入呼吸,只希望這滿屋子的符咒能起作用,或者還是像前三天一樣,只死外面的人。

  但可能他平時壞事干多了,此刻的祈求已經不太管用,明明門窗緊閉,可房中卻突然颳起了一陣陰冷刺骨的風,且伴隨著若有似無的悽厲的哭泣聲,溫晁只覺得寒毛倒豎,手腳忍不住哆嗦起來。

  那股陰風仿若活物一般,在房中肆虐半日後,竟然刮向了門口,在溫晁驚恐的眼神中,門慢慢的開了。

  一身穿紅衣,帶著面具的女子嘴角帶著怪異的微笑,緩緩的走了進來。

  這紅衣女子剛邁入房中,牆上窗上的避邪符便無火自燃起來,片刻之後,便燒成黑灰,紛紛揚揚灑在牆邊。

  房間慢慢籠罩在黑色的煞氣里,讓人仿佛墮入冰窟里,陰森寒冷。桌子邊,床底下,似乎有指甲刮過的怵人的聲音,牆壁上開始浸出鮮紅的液體,匯聚在一起後,慢慢流了下來。

  那女子走進房中後,身後的門,又吱吱呀呀自動關了起來。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溫晁躲在溫逐流身後,嚇得結結巴巴道。

  “溫晁,好久不見……”

  這個紅衣女子自然是江厭離,她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後,找了張椅子,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了,才跟溫晁打了聲招呼。

  “你,你究竟是誰?”見進來的只是一個女人,溫晁膽子又大了起來,人卻還是縮在溫逐流身後。

  “溫大公子,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才四個多月不見,你就把我給忘了?”江厭離手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臉上帶著輕笑道。

  溫晁:“別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好吧!看到你是將死之人的份上,讓你做個明白鬼又何妨!”江厭離說完便伸手把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

  她出亂葬崗後,這是第一次在人前露臉,而對象就是殺死自己的溫晁。

  溫晁借著燭火和外面透進來的月光,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瞬間便驚艷了,此女膚若凝脂,一雙紫琉璃般的眼晴,配上額間仿若在燃燒的火焰額紋,真是人間極品,他本就好色成性,此刻看到這女子的容貌,立馬就垂涎三尺,竟然忘了害怕。

  江厭離看著他那副豬公般嘴臉,瞬間泛起了噁心。紅袖一揮,溫晁便被一股大力莫名其妙的扇飛了,從床上摔到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兩圈後才停下,並從嘴裡噴出一口血來,伴隨著血液的還有兩顆門牙。

  溫逐流反應過來準備衝上來,卻突然一個踉蹌也摔在地上,轉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腳,竟被地上冒出的兩隻慘白的骷髏手死死的拖著,那兩隻手還在用力,似乎想活生生的把他拖到地底下般。

  溫逐流拔出靈劍,揮劍砍斷了那兩隻骷髏手,可那斷了的手依舊不鬆手,甚至開始順著他的腳往上爬,且地底下竟然又伸出兩隻手來。

  溫晁狼狽的想從地上掙紮起來,可試了幾次卻沒成功,他的身上似乎壓著什麼東西,死沉沉的,耳後,頸脖處總有陰冷的風似有若無的吹著。

  他驚恐的盯著這個紅衣女子,覺得似曾相識,可卻又想不起來,也不記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一個如此可怕的女子。

  溫晁只能帶著哭腔哆哆嗦嗦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你再仔細看看我,……給你一點提示,四個月前,亂葬崗。”江厭離輕笑道。

  四個月前,亂葬崗。

  溫晁仔細看著她的臉,失聲道:“江厭離??你是江厭離?”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江厭離被他親手扔下了亂葬崗,到現在屍體都怕臭了一輪了。她怎麼會還活著,且還是一副女身,她這是奪舍?不,不是,這張臉確實是她的,除了眼睛和聲音有變化,她確實是江厭離,這倒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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