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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又關上了。
過了幾秒。
兩人噗嗤一聲極有默契都笑了出來。
*
籃球投進筐,側投比正投簡單。
正投因為會砸板投進的情況,多了幾分選擇。
然而,側投,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投進。
所以側投出手時是沒有任何猶豫,只帶著果斷。
顧嘉樹尤其擅長,不管是學業還是感情,他憑著他的果然和絕對,解決所有問題。
直到今天,他發現自己這套體系有問題。
他跳起,投進了一球,球掉落球框,砰地一聲掉落地上,它彈跳幾下,滾到了他的面前。
它仿佛在嘲笑他,嘲笑他窩囊無恥。
他是喜歡秦傾的,可是自己卻對紀東歌十分在意。
甚至得知她交往,他會憤怒惱火,想把褚淮瑾拉出來打一頓。
陸修買完水回來,顧嘉樹接過他丟過來的水,陸修擦擦汗,大剌剌坐在凳子上,“嘉樹晚上去打桌球嗎?”
顧嘉樹搖搖頭說:“晚上我要陪秦傾。”
陸修覺得有些可惜,哀嘆一聲:“好不容易僑鑫和東歌答應過來,你卻走了。”
“…你們玩吧。”
*
紀東歌和顧嘉樹那幫人玩的很好,但是建立在顧嘉樹這個基礎上。
不過,陳僑鑫卻認為沒有顧嘉樹,所有人都很樂意跟紀東歌玩,因為紀東歌在玩上面很有天賦。
她打桌球曾差點稱霸桌球館,她玩炸金花騙術高超差點把莊坐死,她玩街霸機差點破紀錄。
這些差點,都是因為她只輸給顧嘉樹,她樂意輸給顧嘉樹。
而今天沒有了顧嘉樹,紀東歌一直在全場carry。
陸修打得心碎,媽.的,這些桌球像被紀東歌操縱了一樣,那麼刁鑽的角度都能進,他簡直無話可說。
等紀東歌進玩最後一粒球,他突然想到骰子,他笑嘻嘻說:“東歌會不會玩骰子?”
紀東歌放下球桿,她搖搖頭承認自己不會玩。
“嘿嘿,東歌這樣子好不好,我們教你玩,等下你輸了喝一杯酒,我們輸了喝兩杯。”
別人在旁邊起鬨叫好,紀東歌切了一聲只覺得小兒科。
玩骰子不僅要求有技巧還要有運氣,難度係數很高,她看著每個人的表情,其實只要騙過他們,自己依然贏。
她看完自己的點數,“5個6。”
“6個6。”
“7個6。”
陸修心一沉,他仔細觀察她的臉色,似乎遊刃有餘,再看一眼自己的點數,他決定博一博。
“8個6。”
紀東歌莞爾一笑,她說:“開吧。”
結果只有7個6。
所有人錯愕的表情愉悅了她,紀東歌拍案大笑,她覺得眼前的少年們都很單純。
遊戲漸上高潮,她也玩在興頭上,突然,口袋裡手機震了震,放下酒杯,掏出手機。
—你在哪裡?怎麼還沒回家?
她忘了,褚淮瑾在自己家誒,心虛的她小心翼翼組織語言。
—我在學校呢,打掃衛生晚了。
她不放心,又問他:
—那你在哪裡啊?
過了一會,他回信道:
—在包廂,你的搖骰聲很大。
世界仿佛在這時靜寂了,仿佛間有一道光打在她身上,似乎在說明她就是個傻逼。
她僵硬的問陸修:“這裡有包廂?”
陸修隨意回答她:“有啊,在樓上。”然後轉過身繼續玩。
紀東歌覺得現在有條繩,她就當場上吊。她收拾下自己東西,準備溜了。
正當她起身,門口來了一個人,是顧嘉樹,他似乎是跑過來,喘著氣,看到她,還跟她擺擺手。
她對旁邊在玩陳僑鑫附耳說:“我先走啦。”
“去哪?”
“男朋友找我。”
陳僑鑫秒懂,揮揮手叫她趕緊走。
她小跑到顧嘉樹旁邊,拍拍他的肩,“你玩吧,我先走了。”
顧嘉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裡?”
紀東歌側過頭,低聲對他說道:“我要去逃命啊。”
“那帶上我可以嗎?”顧嘉樹笑著說:“不管哪裡我都請跟著你,末路我也認。”
“你這傻孩子,電影看多了吧。”紀東歌彈了他的腦門,覺得好笑,“你快放手啦,我真的要走了。”
“不要。”
“她叫你放手沒聽到嗎?”
兩人僵持不下,一道聲音在後背響起。
不知道褚淮瑾幾時站在樓梯上的,他拎著著一個袋子,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紀東歌立馬掙脫了顧嘉樹的手,十分尷尬迎上去,說道;“怎麼這麼巧啊…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褚淮瑾看了她一眼,他牽過她的手,對顧嘉樹說:“你不適合做末路狂徒,我來陪她瘋吧。再見。”
他拉著她直接走了,紀東歌還在恍惚,只覺得褚淮瑾身上有叛逆的味道,瘋起來不必任何人差。
“對不起…”
“你別跟我說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