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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懿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是兒臣和姜大人一干連夜探討出來的。”

  皇帝面上倒也看不出什麼生氣的跡象,只是點點頭,說:“那這話,朕便不算是你的了。”

  陳懿聽完也沒有意見,只是應下,甚至還和太子相視而笑。

  皇帝看向三皇子,小孩最怕面對背書做功課的場面,緊張地死死攥住兄長的袖子。陳懿也借著袖子遮擋拍了拍少年的手,向他投去鼓勵的目光,少年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用周圍人要湊近了耳朵聽的音量道:

  “我,我覺得二皇兄的見解甚好......”

  陳懿見狀扭頭看著弟弟,輕聲嘆了口氣,眼底有無奈奈何和寵溺。

  皇帝看看自己年紀最小的兒子,也忍不下心責罵,只道:“你不要太依賴你二皇兄了。”

  陳曜咬了咬嘴唇,憋紅了臉,才道:“兒臣,兒臣是真的覺得二皇兄的見解甚好。”

  陳懿見狀忙打起圓場:“滿朝文武所評一致,皇弟也想必一時想不出其他方面的論議了。”

  皇帝總算解決了自己心頭的一塊大石,看這些小輩也比平日順眼了許多,就不再揪著他們不放,准他們退下了。

  陳懿一出門就見到了等在門外的姜文瑜,太子見了心裡葉門清,同他們告了別。姜文瑜看了一眼陳曜,陳懿摸摸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的弟弟的頭,示意姜文瑜不用迴避。

  姜文瑜便問道:“陛下意下如何?”

  陳懿笑著說:“父皇老辣得很,知道這話非我所出,沒算在我頭上。”

  姜文瑜心裡一咯噔,皺眉道:“那殿下您......”

  我倒是無妨,這只是點小事,只要父皇採納封秦舟為將軍這個意見,以後就好說。”

  “您為何這麼執意秦舟?”

  陳懿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野心:“因為陳國的領地,容不得他人窺探。”

  秦舟領到聖旨時,他幾乎顫抖得跪不住。這簡直是天大的好運砸在他的頭上!他眼裡全是嗜血的殺意,這樣,就不用太久了,除了復仇,他甚至可以把那月奪回來,他可以看到那月重新興盛的那一天!

  秦舟閉著眼想著父皇之前同他說的,這個位置,很多人都想要,坐上去的人都不會同意和他人共享。

  他會殫心竭慮,哪怕不顧性命,都要得到那個位置!

  什麼人成全了他呢,秦舟勾起嘴角,是無我。

  這是他到陳之後第一次登門去拜訪無我,秦舟一身新得的官服,招搖地站在殿前等著國師。香客們頻頻側目,沙彌也受不了了,走上前去:“您還是進去等國師吧......”

  秦舟看沙彌滿頭大汗的樣子,也無心刁難他,算是同意了。

  沙彌長出了口氣,左拐右拐直接把他領到了一間僧舍外。

  秦舟見狀挑挑眉:“這是?”

  “國師之前常常出去那段日子就是同您在一塊兒吧,想必國師和您的關係是很好的,正好這段時日香客多也空不出房來,希望您不要介意。”

  秦舟讚賞地拍拍他的肩:“我沒什麼介意的,去吧。”

  看著沙彌一溜煙消失了,秦舟才打開面前的這扇門。裡面有些單調,就是桌椅床榻,別的擺設都沒有,但又不空曠,因為除此以外還有放得滿滿當當的書架,角落也有一個小小的佛龕,前面供著的香還未燃盡。滿目的佛經竟給了他踏實輕鬆的感覺,他沒有太冒犯的前去翻動,只坐在矮桌前,等著僧舍的主人回來。

  大概等了一炷香時間,秦舟把書架上佛經封面的名字挨個來回看了三遍,門外才傳來響動。

  他抬眼打量著幾月不見的人的模樣,心心念念的眉眼,微勾的唇,熟悉的輪廓。他盯著那唇一張一合:“秦將軍怎麼來了?”

  秦舟彎起眼角:“這個稱呼順耳,多叫幾聲。”

  僧人看著面前意氣風發的人,卻意外沉下了臉色:“將軍現在還是少和貧僧來往的好。”

  秦舟收起笑,眼裡帶著點促狹:“怎麼?將軍的名號都是國師為我爭來的,為何就不能往來呢?”

  “將軍多慮了,我只是按星象指示而已。”

  無數次在耳畔響起的,熟悉的,感到安心的聲音,如此告訴他。

  秦舟冷下了臉色:“國師說的當真?”

  “當真。”

  秦舟無言,兩人沉默半晌,秦舟才嘆著氣起身:“罷,是我自作多情了,無我國師怎麼會為我這種喪門犬胡亂編造神佛呢?”

  無我看著秦舟的背影,他的背脊似乎又垮了下來,被壓的很低很低,帶著點被主人丟棄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影子,但又扛著很深的疲憊。

  無我沒有出聲叫住他。

  秦舟終於清楚的意識到無我並不能作為他的依賴和後盾。無我置身於整件事之外,像一尊帶著慈悲眉目的佛,他的心裡只有大陳百姓的安危。秦舟和他的立場不一樣,或者是站在對立面的。

  他想著對方總一次次對他投來關懷的模樣,這下真是糟糕了......

  他正想著,卻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轉過頭,是姜文瑜。

  秦舟對這位秘書監並沒有太大的印象,不過看對方如此卑尊屈膝,秦舟無論如何都要賞個臉,他打起精神對姜文瑜行禮道:“大人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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