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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卻不以為然:“展公子說了,這女子生性狡詐,不給她點苦頭,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來,兄弟,這酒菜還是對半分了吧?”

  另一人看見豐盛的菜餚,念著自己一年所賺的銀錢也要吃不上的,當下也顧不上理會仲冉夏了:“好兄弟,這女兒紅真是極品啊。”

  “就是,來,幹了!”那人大笑著,往門內塞了兩三個白花花的饅頭:“女人,趁有的吃的時候儘管吃,免得不久就得吃不了,哈哈……”

  仲冉夏恨不得把饅頭扔到那兩人的臉上,可是這不是說骨氣的時候,她不餓,明遠卻不能不吃。

  她壓下憤怒,放軟了聲線哀求道:“兩位大哥行行好,我的同伴受了重傷,能否賜點傷藥來?”

  一面說著,一面從腰上翻出一個荷包,恭恭敬敬地從門fèng里遞了出去。

  先頭惡聲惡氣的那人拾起荷包,掌心上的份量讓他相當滿意,確實上頭交代,不能讓人給弄死了,也就順水推舟地掏出一瓶劣質的傷藥扔在她手上。

  仲冉夏面上一喜,只要有藥,明遠就有救了!

  她又求了清水,那人面上不高興,還是送了一壺進去。

  反正裡面有個重傷的,這女人也不會逃出去,兩人一邊吃菜喝酒,連房門的鎖頭都給去掉了。

  仲冉夏苦笑,確實明遠昏迷不醒,就算屋外無人,她也是走不掉的。守著他們的兩人,倒是看穿了這一點。

  折騰了一日,又是不停換帕子,又是不斷餵水,加上傷藥的效力,明遠終於是退了燒。

  這一會,仲冉夏幾乎要脫力,趴在床邊完全起不來了。

  饅頭她泡著清水給小和尚一點點地塞進去,自己則是吃了半個,也便再也咽不下了。昏昏沉沉的,卻是不敢睡的。

  被子都在明遠身上,仲冉夏在地上睡一夜,第二天躺著的人就該輪到她了。

  好在仲冉夏也算是學武之人,身子還算強健,一宿不斷讓內力在體內行了幾周天。早上睜開眼,精神還不錯,毒素有所減弱,力氣回來了不少。

  她半拖半扶,終於將明遠搬到了床榻上躺好,自己也出了一身大汗,氣喘吁吁。

  正要坐下休息,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冷冷地掃了眼門前醉得歪歪扭扭的兩人,徑直走進屋內,瞧見仲冉夏警戒的神色,愉悅地笑道:“仲小姐在此處,過得倒是比我想像中要好。”

  她歪著頭,瞥了眼門前東倒西歪的兩人,嗤笑道:“所謂的正道人士,也跟我想像中的不同。有錢使得鬼推磨,這話倒是說得不錯,展大公子以為呢?”

  展俞翔不屑一笑,冷然道:“不要見我跟他們混為一談,風蓮想要‘芙蓉帳’的最後一節,我卻要活捉你作為人質,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仲冉夏挑了挑眉,果然風蓮的目標在秘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知曉這最後一節就在明遠身上:“我們的恩怨跟小師傅無關,將他安全送走,我便隨你們處置。”

  “無關緊要的人,若非這小禿驢死纏爛打,我們又怎會將他一併帶來?”展俞翔袖中微動,一柄匕首便握在手裡:“既然仲小姐生怕他成了你的包袱,我這會代勞又有何妨?”

  “……停手!”仲冉夏勉力提氣,撲到了明遠身上:“他只是個單純又與世無爭的和尚,對所有事一無所知,沒必要為難他。”

  展俞翔把玩著手裡的利器,玩味地笑了:“沒想到仲小姐對這小禿驢倒是有些情意,就不知心裡記掛的人有多少了。”

  “此事不勞展大公子關心了,”她面色一冷,聲音平板。

  對於像他這樣的人,越是服軟不吱聲,對方還以為她是一隻能任意欺負的小貓。就算身上再不適,後背冷汗滿布,仲冉夏的表情依舊不敢鬆懈哪怕是分毫。

  “仲小姐要怎樣,我又何必操心?只是一想到我那自以為是的三弟就這樣敗在你手上,還要與其他男人共伺一妻,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表情了……”展俞翔仰頭一笑,輕飄飄地退至門前。

  “這裡地處偏僻,寧靜怡人,仲小姐大可與這小禿驢好好快活幾天。要不然,以後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嘴角噙著一抹譏笑,將一物丟到仲冉夏腳邊,轉身而去。

  直到看不見展俞翔的身影,她才鬆了一口氣,原本直挺的腰板軟了下來。低頭撿起腳邊的瓷瓶,竟然是上好的傷藥。

  看來,在他眼中,仲家小姐也只是個貪圖男色之人。不過,展俞翔也恨不得美相公多戴幾頂綠帽就是了……

  話說回來,他這先入為主又何曾不是幫了大忙?

  有了展俞翔送的傷藥,明遠的傷口好得很快,不過兩三天就結了痂。第四天,退燒的他也終於是清醒了,讓仲冉夏滿心歡喜。

  看出她的憔悴和擔憂,小和尚面露愧疚。他本是想要救人,誰知到了最後,卻成了仲冉夏的拖累。

  他眼神一頓,忽然兩指搭在仲冉夏的手腕上,蹙起眉頭:“女施主,你吸入的毒素沉澱,若再無解藥,恐怕要留下病根。”

  “無妨,毒不死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摸摸明遠光溜溜的腦袋,又見他紅了臉,笑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小師傅抹了胭脂,一觸即紅,比含羞糙還來得快。”

  被她這麼一打趣,原先憂心忡忡的小和尚立馬變得尷尬又窘然,只得笨拙地轉開話題:“女施主,這是什麼地方?”

  仲冉夏搖頭:“我也不清楚,除了展俞翔,再也沒有人來過。”

  “展家大公子,他來做什麼?”明遠雙目一瞪,眼巴巴地瞅著她,顯然擔心那人對仲冉夏不利。

  “冷嘲熱諷了兩句,留下傷藥便走了。也多虧他多管閒事,不然小師傅的傷口不知何時才能好起來。”她將瓷瓶塞在明遠手中,後者匆忙打開一聞,確實是上等的傷藥,沒有異常,但是神色卻有些凝重。

  想必覺得像展俞翔這般的性子,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仲冉夏笑了笑,安慰道:“他還指望著我能派上用場,暫時還不會傷人,只是小師傅需謹慎小心,說不定哪天他們就對你下手。”

  明遠雙手合什,念了一句“阿尼陀佛”,面容平靜:“是禍躲不過,各人的命數上天早已有定數,女施主盡可放寬心。師傅曾言,小僧命里長壽,此次定能安然渡劫。”

  “希望如此,”仲冉夏對所謂的“命數”毫無感覺,只是智圓大師的話倒是有些說服力,當下心境平靜了不少。

  突然房門被人撞開,守衛的兩人大步走近,一把抓住她就往外拖。明遠上前正要阻止,仲冉夏趕忙朝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得已,小和尚只能無奈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被蒙上眼,粗魯地拽著往前走。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仲冉夏跌跌撞撞地被人往內一推,聽見身後房門關上的聲音,心裡惶惶然不知所措。

  察覺到有人接近,她連退幾步,想要扯開面上的黑布條,卻被對方禁錮了雙手。

  仲冉夏拼命掙扎,那人迅速點了她的周身大穴,而後掰開她的嘴巴,把一顆藥丸硬是塞了進去。

  立即想要吐出來,那人鉗住她的脖頸,不知點上了哪裡,愣是讓仲冉夏把藥丸吞進了肚裡。

  視線被遮掩住,她原先驚慌失措,如今這藥丸咽下了,猛跳的胸口反而逐漸安定了下來。

  從展俞翔的話可以知曉,正道的人不會殺她,畢竟自己還有利用價值。而且他們大費周章把人抓回來,就這樣毒死了,豈不是白費力氣?

  僵直著站在原地,估摸著一盞茶的功夫,有人用力扯開了黑布,仲冉夏的手腳也再次得到了自由。

  她一邊鬆動著僵硬的手臂,在突如其來的刺目中眯起了眼。

  下一刻,仲冉夏愣住了。視線有些模模糊糊的,她揉揉眼,再望向身前臉容俊美男子。

  一如往常的淡然與從容,深不見底的烏黑眼眸,看著自己,目光漸轉柔和。

  她不明所以,又像是過於驚訝,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展俞錦……你為何在此地?”

  對峙

  仲冉夏不可置信,正道的大本營,展俞錦是如何無聲無息潛進來的?

  她又是驚疑,又是不安,總覺得有些蹊蹺。

  “收買人心這樣的事,娘子不是做到了嗎?”對面那人輕輕笑著,牽起仲冉夏的手,走到了桌前。

  長臂一伸,將她扯在懷裡。

  仲冉夏臉色微微紅,坐在他的大腿上頗有些不知所措。展俞錦向來喜歡逗弄她,自己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身下的熱度令人有些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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