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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其琛難得見陸鳴在自己面前示了弱,臉上也恢復了幾分血色,便抽回了手,對外面說:“進來吧。”

  天眼宗的藥人一身青衣,畢恭畢敬的對江其琛施了一禮,提著藥箱去給陸鳴號脈。

  半晌,藥人說:“江家主,陸公子無甚大礙。只是這腿骨,雖已接好卻還要好生將養些時日。我

  這裡有專治斷骨的傷藥,每日三敷,七日便可痊癒。”

  江其琛接過藥人遞來的白色瓷瓶,好言道了謝,便讓景行將人送出去了。

  江其琛握著瓷瓶坐在陸鳴身邊,再一次抬起陸鳴的右腿放到自己膝上。拔了瓷瓶的蓋子,透明的液體從裡面流出。江其琛在手中將液體搓熱,輕柔的向陸鳴紅腫的腳踝上撫去。

  那手甫一挨到腳上,陸鳴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然後他又想到江其琛的警告,硬是忍住了縮回腳的欲望。

  他的腳踝在江其琛的手心裡被反覆揉捏,一陣陣痛楚從那裡傳來。可陸鳴覺得自己心裡矛盾極了。他從不敢想像江其琛有一天會和他並肩坐在一起,也不敢奢望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自從辛家出事之後,陸鳴和江其琛的接觸一次又一次突破了他心裡的底線。哪怕他知道江其琛只是把自己當做孩子一般疼愛,哪怕他十分抗拒這樣的江其琛,可他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沉溺其中。

  “爺,你怎麼來天眼宗了?”陸鳴輕聲問道。

  江其琛眉心微皺,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之前他見陸鳴衣不蔽體又受了傷,只顧著生氣去了。現在冷靜下來聽到陸鳴這麼一問,不覺得想起之前二人的不歡而散,一種尷尬的氣氛突然在房中升起。

  他沉默片刻,終於是開了口,聲音卻是低低地有些無奈:“看到蒼鷹傳的信,有些不放心。”

  陸鳴聞言一怔,暗自消化著江其琛的話。他有些出神的看著江其琛的側臉,如果這時候江其琛回過頭一定會被陸鳴繾綣的目光震撼。

  陸鳴在心裡小聲發問:“你不放心什麼呢?”可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江其琛在陸鳴腳上按了一會兒,覺得那腳腕上的紅腫總算有些消散。便把陸鳴的腿挪到床上,自己從床上站起身,打開一旁的衣櫃,拿出一套乾淨整潔的白色衣衫丟給陸鳴。

  “濕噠噠的不難受麼,換上。”

  陸鳴接過衣服,乾淨的白衫上面還浸著那人身上的沉水香。他摸了摸自己又濕又髒的衣服,還有那殘破的褲腳。再和江其琛總是得體的形容做了個對比,不禁想問自己為何總是這麼狼狽。

  陸鳴知道,若是自己不換江其琛肯定要自己動手,若是被他看到手上的咬痕就糟了。於是他默不作聲的背過身去,二話不說的脫下自己的髒衣服。

  江其琛還以為陸鳴又要念叨一遍主僕有別,不肯穿他的衣服。已經做好了自己上手給他換衣服的準備,沒想到那人竟然一聲未吭乖乖的自己換了起來。還沒來得及點頭表示滿意,便看到陸鳴留給自己那張傷痕交錯的後背。

  陸鳴很瘦,可身上的肌肉卻緊實飽滿。那常年不見日光的身子白皙滑嫩,如此便襯的他背上那些傷疤格外的刺眼。江其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陸鳴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自己一手促就的。可是他卻一次都沒有問過,這些傷是怎麼來的。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受的傷也不曾知道。

  直到那一道道傷疤被雪白的衣衫遮掩住,江其琛才仿若如臨大赦一般鬆了口氣。穿慣了黑衣的陸鳴,此刻一身江其琛的白衫,整個人柔和了不少。

  江其琛見他換好了衣服,這才提步走到陸鳴跟前,言簡意賅的道:“說說吧,傷怎麼弄的。”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破斧(2)

  江其琛的臉色在陸鳴的三言兩語間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等陸鳴去粗取精的說完,江其琛周身上下都浸著一股寒意。

  陸鳴感覺到怒氣,還以為江其琛在為不虛山突然出現邪祟的事情生氣,卻忽然被江其琛擒住了手腕,正好捏在他被邪祟咬的傷口上。

  江其琛陰沉著臉,冷聲道:“所以你的褲子是被邪祟劃破的,你的腿骨是被邪祟折斷的?”

  陸鳴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他情不自禁的想皺緊眉頭,但仍然憑著他強大的抑制力硬生生的忍住了。他竭力的保持平靜,好容易有了幾分血色的臉瞬間變的慘白。他儘可能的維持著不動聲色,他點了點頭,額上一滴冷汗悄無聲息的滑落。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陸鳴,除了腿上的傷,還有哪裡傷著沒有?”

  江其琛感覺到手心裡陸鳴跳動的脈搏,一下又一下,強勁有力。邪祟是什麼?是這天底下最陰毒邪惡的東西。他莫名的有些心慌,他知道,陸鳴是個只會報喜不會報憂的人。

  “真的沒有。”

  陸鳴的聲音堅定極了,江其琛渴望從他的聲音里,從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找到哪怕一點點的破綻,可是什麼也沒有。

  江其琛鬆了手,如蒙大赦般吐了口氣。

  “這件事我知道了。時辰不早了,你休息吧。”

  “什……什麼……”陸鳴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摸不清江其琛的態度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和自己討論一下邪祟的來源嗎?或者是伏伽山上的神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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