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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龍馬?

  想到這個名字,季懷直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任茭白頭上高高束起的髮髻,默默地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這麼帥一小伙子,以後萬一禿了……季懷直拒絕想像那可怕的場景。

  他又微微沉吟了一會兒,忽地靈機一動,開口道:“就叫‘白兔’罷。”

  “白兔?”任茭白鸚鵡學舌般地重複了一遍,臉上的興奮雀躍漸息,神情也透出些許欲言又止意味。

  “對,白兔。”季懷直帶著笑意點頭,對自己取得這個名字頗為滿意。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匹馬既然是通體雪白,那自然應當叫做“白兔”……

  察覺到任茭白的表情有些奇怪,季懷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詢道:“你不喜歡?”

  任茭白極為艱難地搖了搖頭,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委婉道:“臣以為,這‘白兔’身姿矯健,實在是威風得緊……”所以,叫“白兔”是不是不大合適?

  季懷直點頭應和道:“確實威風。”卻沒有聽出任茭白話中之意。他心滿意足地撫了撫“白兔”的鬃毛,對任茭白笑道:“你可莫要墮了它的威名。”

  任茭白:……

  既然安王不在,季懷直也不打算進安王府,在門口和任茭白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安王帶來的這兩個人,都是爽直的性子,是以季懷直告辭之際,任茭白也沒虛言挽留,頗乾脆地行禮恭送他去了。

  雖然馬的名字不盡如人意,但得了好馬總是讓人心情愉悅。任茭白送走了季懷直後,在門口吹了半天的冷風,才稍稍沖涼了些自己有些發熱的頭腦。

  旋即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陛下是不是說,要給王爺送東西來著?

  他側頭看去,那匹名為“白兔”的白馬也似有所感,看了他一眼,雪白的羽睫微動,透出幾分無辜之感來。

  任茭白臉色一下子變了數變,最後自暴自棄地伸手拍了拍馬鬃,自語道:“反正你都是我的了。”

  頓了頓,似又強調地補充道:“御口欽賜的。”

  ********

  這邊季懷直倒不清楚任茭白那番糾結,離了安王府,他便一個人溜溜達達、不緊不慢地往宮城走去。

  只是剛走出沒多遠,就有一名騎士越過他飛奔而去,走的竟是宮城的方向。速度太快,季懷直也沒看清楚騎手的面容和身上鎧甲的樣式,只是隱約注意到他背後似乎背著三柄紅色旗幟。

  這麼快速度……這人也不怕衝過了頭,衝到皇城裡頭,讓人給拿刀攔下。

  季懷直無意識的感慨了一番,也未多放在心上,仍是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思索著安王的去留——他自然是想把安王留在京城的。

  雖說就藩是歷代傳統,但京城裡這不是還有個明晃晃的、野心爆棚的例外麼?例外這種東西,只要是開了先河,後來的就容易多了。季懷直覺得自己要是努力一下,還是可以把人留住的。

  留住是能留住,現在的問題在於:安王到底願不願意留下來。

  季懷直就這個問題問過安王,對方也是一絲猶豫都無地點頭應下了,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願意的。

  可那之後他再去安王府,安王待他又恢復到了開始時的畢恭畢敬,雖然安王對他一直挺恭敬的吧,但是到底還是不一樣……

  說得具體點,大約就是安王先前對他,還帶著些看自家子侄的親近。可那次之後,兩人之間,就充滿了君臣之間的距離感。

  季懷直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當皇帝就是這點不好,永遠別指望從其他人嘴裡聽見真話。

  作者有話要說:  季懷直:有話就明明白白說出來嘛!幹什麼搞冷暴力…… /委屈臉.jpg

  第7章 戰報

  季懷直一面踱著步子往宮裡頭走,一面思索著到底要如何安置安王。

  他也不是非得把安王留在京裡頭,雖然現在朝堂上折騰得要命,但也頂多是讓他時不時地憋屈一番,人身安全的話,他自覺目前還是有點保障的。

  以季懷直那比較粗淺的政治鬥爭經驗來看,只要安王一日尚在,櫟王就不敢動他,畢竟只要他一出事,最有可能登位的就是這位兵權在握、血脈正統的安王了。

  再說,比起那群只會動嘴皮子的文官,執掌兵權的武將才最是應該抓在手裡的,畢竟“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朝堂上的那群人有權有錢,可是再惜命不過了……要是宮裡頭發生點變故,他們投降肯定是個兒頂個兒的快。但是要他們主動造反,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誰願意幹這事兒啊?

  所以,算來算去,竟然是讓安王回薊州才是個好選擇?

  季懷直擰了擰眉,眼中帶上了些許憂慮。

  大魏和赤狄間的鬥爭從開朝來就沒斷過,薊州作為九大邊境重鎮之一,和赤狄的交鋒更是屢有發生。戰場上可沒有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一刀扎過來,就是親王也沒多條命的道理……

  季懷直正想著大魏和赤狄這些年的爛帳,面色忽地一變,在原地頓了一瞬後,再舉步之時,腳步卻比先前快了一倍有餘,他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著趕回興德殿的。

  ——他想起來了,方才飛奔過去的騎手身後的三面紅色旗幟,意為六百里加急。能夠得上這種資格的公文只有兩種:邊關急報和聚眾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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