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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頭還是老樣子,榮安的東西朕都留著,一併賜給你,帶走還是留下,也都隨你。」

  雲曦一愣,他清楚記得,上一世因他不肯受封,敗了皇帝的心情,穆子越沒說幾句話便離席而去,自然也未提起韶華宮,沒想到竟得了意外之喜。

  他跪下磕了個頭,真心實意道:「多謝陛下。」

  穆子越目光閃爍,過了半晌才傷感地道:「你總對朕這般客氣。朕欠你、欠榮安的太多,不知還能為你們做點什麼……若你願意,經常進宮來陪朕說說話,朕就心滿意足了。」

  「……好。」雲曦點了點頭。

  穆子越頓感欣慰,用過膳後,眾人皆很有眼力見地告退,穆子越又拉著雲曦、穆子起說了幾句話,才命內侍總管李乘風帶著雲曦去韶華宮小坐。雲曦正有此意,痛痛快快謝了恩,就跟著李乘風去了。

  李乘風在這宮中當差數十年,與榮安長公主有過幾面之緣,每回長公主帶著年幼的雲曦入宮,都是由他親自接待,忙前忙後頗為熱心,平時也很照顧雲曦,私下曾給雲曦透過不少消息,穆子越去後,李乘風便被穆承浚派去守了皇陵,雲曦幽幽一嘆,他與李乘風,也是久別重逢了。

  李乘風絲毫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路上時不時說上幾件宮中趣事。雲曦打疊起精神,兩人相談甚歡,眼看韶華宮的匾額近在眼前,雲曦正想道謝,一道身影突然之間橫衝過來,撲通一聲朝著李乘風跪下,大喊道:「李公公,救命啊!」

  雲曦定睛一看,只見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宮人,看身形約摸十餘歲,披頭散髮,滿身髒污,額角接連撞到地上都磕出了血痕,嘴裡一刻不停地念著:「李公公,求求您,救我家殿下一命!」

  李乘風嚇了一大跳,直直後退了兩步,待看清楚是誰後,嘆了口氣道:「春喜,究竟發生了何事?」

  被喚做春喜的宮人仰起臉泣不成聲:「殿下病重,可是找不到太醫,主子快急瘋了,求您幫幫忙,找位太醫來看看吧!」

  雲曦很確信上一世他沒這番際遇,原本夜宴散後,他早早便回府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就在這一天,宮裡有一位殿下病重,遲遲請不來太醫。但依照太醫院規矩,一天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至少有三位太醫值守,怎麼可能找不到人,且病重的還是一位殿下,這不是很奇怪嗎?

  李乘風皺眉道:「春喜,傳喚太醫需得皇上旨意,或者嬪以上主子們的懿旨,我也做不得主,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春喜膝行過來,抓著李乘風的衣角道:「主子都求過了,可是沒有人理。殿下真的病得很重,奴婢也是沒法子了,求您看在殿下的面上,幫我們這一回吧!往後春喜給您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這……」李乘風一臉為難,似有隱情。

  雲曦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宣德殿見到的眾位皇子皇女,心裡已有了大致猜測。其實這一年穆子越並沒有子女病逝,也便是說,不論怎樣這位殿下都會痊癒,本不必節外生枝,雲曦卻忽然開了口,道:「春喜,你在何處當差?」

  春喜不認得雲曦,有人過問便死馬權當活馬醫,擦了擦眼淚道:「奴婢是儲秀宮偏殿陳貴人處的宮人。」

  雲曦點點頭,儲秀宮距離此地不遠,他打定了主意,道:「你別急,我有一個法子。你先回去把你家殿下小心搬到韶華宮來。」

  隨後轉向李乘風道:「李公公,我忽感不適,可否代我向皇上請旨,傳一位太醫過來瞧瞧呢?」

  3、初見

  李乘風萬萬沒料到他會這般說,但救人要緊,呆了一會兒一拍大腿道:「這……當然可以,將軍請先進韶華宮好好休息,老奴去去就來!」

  春喜傻傻地道:「不是儲秀宮要傳太醫嗎?」

  李乘風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地道:「讓你搬你就去搬,哪來那麼多廢話!這種事情還要將軍明說,你是不是傻?記住了,是韶華宮召太醫,可不是什麼儲秀宮!今日承蒙將軍相助,你可得知道感恩啊!」

  春喜反應過來,忙改朝雲曦扎紮實實磕了個響頭,爬起身跌跌撞撞而去。

  雲曦進了韶華宮等著,先略看了一遍韶華宮的布置,果然與幼時並無二致,一塵不染,就連被褥都是簇新的。不多時,春喜背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衝進來。

  那孩子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唇瓣乾裂,昏迷不醒。雲曦摸了摸他的額頭,原來孩子正發著高熱,渾身一片滾燙,雲曦忙將孩子妥善安置在臥房的床榻上。沒過多久,一名上了年紀的太醫背著藥箱與李乘風匆匆趕到,一見榻上的孩子,瞬間就明白過來。

  這位太醫雲曦並不陌生,乃是太醫院內科聖手許勉。人命關天,雲曦直接道:「許太醫,快過來看一看他的情況吧。」

  許太醫雖心存疑惑,卻也知多做少問的道理,二話不說捋起袖子開始為孩子診脈,看完之後又開了藥方,只道是風寒,雖來勢洶洶,一碗藥下去退了燒便無大礙了。

  雲曦點點頭,將藥方託付給春喜,春喜連聲道謝後,又趕緊衝出去抓藥煎藥。

  許太醫尋了個時機,斟酌了一下道:「將軍,這脈案要如何寫,將軍是否另有囑託?」

  雲曦想了一下,知許太醫也很難辦,溫聲道:「該怎樣寫便怎樣寫,不必隱瞞。陛下若問起,你便如實說給他聽。只是這孩子還小,高燒未退,還需勞煩你多守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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