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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其中免不了容陌推波助瀾的結果,但是這不影響容陌想解剖他的腦袋,好好的看一看裡面的結構。

  容陌低聲道:「我知道。」

  容曙溫和的搖了搖頭,卻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不,你不知道。自古皇上登基時,都要顧及著他的母族,而且幾乎一有權利,就會架空他們的權利。因為聖祖也是因其愛妃手伸得太長,才會被先祖起兵推翻的。朕的母后也是因此被殺的,先皇給她出了一道難題:要麼我被剝奪繼承權,要麼她死。而薛家……」

  他還沒有說完,容陌就一點即通,當即苦笑了一聲。

  而薛家手中握著兵權,太子又年幼,幾乎可以把握整個朝廷的命運。

  即使薛家的確不曾有過反叛的心思,但這也沒關係,因為這個觀念在容曙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了。

  容曙見他明了自己的苦心,臉上當即增添了幾分神采。

  容陌卻突然道:「那七王爺是怎麼回事呢?」

  你當年究竟對子卿做過什麼混帳事,才會將他迫害成這般。

  容曙一聽,不禁一怔,臉色黑成了墨汁的顏色,顯然是想起之前容陌為了他,反抗自己的事了。

  容陌自然也是猜出來他變臉的原因,就故作不在意道:「你還真以為我對他有什麼私情嗎?不過就只是一件稱手的工具罷了。只要你對他表現出一點情深意切,他就會為你不顧一切。既可以為你上場殺敵,又可以為你執守多年。這麼聽話的寵物,誰會不想要呢?」

  語罷,似乎是為了驗證這話的真實性,他又大聲嗤笑了一聲。

  同時容陌又在容曙看不見的地方,閉上了酸澀的眼,在心中默默道:所以我才愛他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曙先是撇了撇嘴角,然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勉強接受他的說法。

  容陌又繼續說道:「若是能將他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一輩子為我所用該多好啊。」

  容陌實在是編排不下去了,竟然心中默默祈禱他相信了。

  所幸容曙只是讚許的點了點頭,緩緩道:「這確實有道理,但其實根本不用費那麼多的功夫,一副藥就可以將他治得服服帖帖了。」

  容陌心中一緊,握著容曙的手的手臂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又倏然放開,同時牙齒死死的抵著下唇,確保自己不會說出什麼讓計劃功虧一簣的話。

  偏偏容曙還興高采烈的露出更大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知道他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嗎?」

  容陌故作不解道:「不是為了自證清白,所以自己刺瞎的嗎?」

  聽了這個說法,容曙不由朗聲大笑:「怎麼可能那麼簡單?但確實,我本來是想直接剜了他的眼睛,一了百了。但是又稱不上永遠的痛快,只能得到一時的愉快。所以我想到,與其刺瞎他的眼睛,還不如用毒,沒有期限的毒。若是他願意聽我的話,我就每月給他一次解藥,同時又告訴他,我手中握著能夠治好他的解藥。這樣的話,他即使對我不痛快,也不會對我下手。而且一輩子乖順於我。」

  容陌聽著他的描述,不由心驚膽戰,轉念又想到他們在恭王府的地下通道中,找到的那幾服藥,心中不由一冷,原來是派上這個用場了。

  容陌又接著問道:「可明明七王爺當年才是皇位的最大競爭者,他父母雙亡,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問題。您是怎麼坐上皇位的呢?父皇。」

  容曙不答,顯然是起了疑心,容陌又似撒嬌般,挽住了他的手,連聲叫了幾句「父皇」,他就飄飄然了,直接一股腦,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這年頭,只要隨便賄賂幾個人,他們就願意為朕做偽證了。在連同幾位刑部的侍郎聯名上書,檢舉七王爺謀反,弄得他身敗名裂。這樣誰敢讓他做皇帝?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妓/女的兒子,還妄圖當上九五之尊,簡直是在痴心妄想。」

  容陌輕舒一口氣,大抵與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他又握住他的手,故作擔憂狀:「我以為你是喜歡他的。」

  容曙聞言,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呵,什麼可能?不過這也要拜母后所賜,若不是她告訴我與他鬧出什麼,再及時與他一刀兩斷的話,更能襯托出我的聲明大意。若不是為了這個,誰會那般噁心的跟他扯在一起?」

  容陌也隨著他笑了一聲,現在好了,他要的都有了。

  容陌起身突然走上前,用被子一把捂住容曙的口鼻,按住他不斷掙扎的手腳,附在他耳邊道:「多謝您告訴我這些事,我也禮尚往來的告訴您一些吧:我已經在亂葬崗中找到了母后的屍體,並將她移居到衛家的祖墳中,她與您就永世不會相見了。自從您死後,我就會將這些齷齪之事全都布之於眾,並用您的名字寫出罪己書,反正是『有容乃焉,死者為大』,您一定會被奉為臨終懺悔,最為真誠的皇帝之一。」

  容曙瞪大雙眼,眼中閃過恐懼,孱弱,恨意,憤怒,唯獨沒有悔恨。

  容陌鬆開手,不由嘆了一口氣,一切都結束了。

  容陌推開門,做悲痛狀:「皇上駕崩了。」

  三日之中,全國上下舉國哀悼,披麻戴孝,為皇上的離去而傷感。

  第四日,新皇下發了,據說是皇上生前親筆寫就的罪己書,悔恨自己做過的錯事,並在其中專門澄清了當年七王爺的真相,一時引起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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