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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這麼一說,我也聽見了。」其餘人紛紛發聲。

  姚遠縱然知道林越剛剛是在諷刺自己,可人又沒承認,他又不能自己撞上去說林越剛剛罵自己是狗,只能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字,便拂袖而去。

  眾人紛紛朝林越豎起大拇指,實在是大快人心吶!

  這個姚遠,看他那副長相,再想想說話的口氣,當了姚府的一條狗,就這麼趾高氣昂了?

  姚遠走遠了,林越也不再裝模作樣,將掃把踢得遠遠的,坐在台階上,儼然如同主人一般姿態,讓人不得不注意到他。

  有人不滿:「憑什麼我們都在掃,而你不掃?」

  林越回過頭:「你也可以不掃啊,又不是我讓你掃的。」

  這一句話,把人堵的毫無回嘴之力。

  「這位兄台欠了多少銀子才進府為奴的?」一人乾笑道。

  林越轉過頭看著他,微微一笑,伸出五個手指:「五十兩。」

  男子表情微滯,喃喃道:「這最起碼得在這姚府做十年吶。」

  「嗯?」林越不可思議,「十年?」

  男子點點頭:「這還算少了,一年五兩銀子,我就在這做一年就好了,你是我們所有人裡面欠的最多的。」

  林越笑笑,隨口一編就是最多的一個。

  男子只當林越是在強顏歡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今日你已經得罪了姚遠,他那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又記仇,你以後小心點,莫要再與他硬碰硬了,咱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再怎麼也得硬著頭皮走下去,自作自受罷了。」

  林越感激道:「多謝大哥提醒。」

  男子擺擺手,拿著雞毛撣子清掃長廊上的蜘蛛網去了。

  林越有一絲後悔自己吃飽了沒事幹來找罪受,而且那個姚遠豈止是不好相處,完全就是一個事兒精。

  每當吃飯的時候單獨把林越喊出去說話,直到飯點結束了才肯讓他走。結果很明顯,林越一口飯都沒吃上,只能晚上溜回客棧大吃一頓,惹得小二一邊幹活一邊抬起頭來看他,那表情都不知道怎麼形容。

  林越在姚府待了三天,終於見到了馬猴酒。

  馬猴酒比兩年前見時還要消瘦,面色蠟黃,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依舊炯炯有神,看起來就是一副機靈相。

  林越撿起腳邊一顆石頭,丟到馬猴酒腳邊。

  馬猴酒聽見聲響,低下頭看了看腳邊的石子,又抬頭看了看石子丟來的方向,恰好對上林越投過來的目光。

  馬猴酒表情略顯迷糊,然後倏地睜大眼睛,嘴裡剛發出一絲聲音立馬抬手捂住嘴。

  同伴不解地看著馬猴酒:「小馬,你怎麼了?」

  馬猴酒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狀:「阿同,我肚子疼,想去茅房,你先看著一下,行不行?」

  阿同不疑有他:「去吧去吧。」

  馬猴酒對他感激一笑,然後飛快地往一邊跑,跑前還不忘給林越使了個眼色。

  林越身形一閃,站在一小片竹林里,看著笑嘻嘻的馬猴酒。

  「林大俠,好久不見呀。」馬猴酒道。

  「好久不見。」林越道。

  「林大俠怎麼也在這姚府裡面?」馬猴酒撓了撓頭。

  「我跟張宮主說要把你帶走。」林越道。

  馬猴酒一聽,眸光微黯:「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干他何事呢。」

  「馬護法此言若是讓張宮主聽了定是會傷心的。」林越不贊同道,「張宮主一直在尋求救馬護法的良策。」

  馬猴酒立馬心領神會道:「就是不停的賣畫像然後去千金窟?」

  林越點點頭。

  「唉。」馬猴酒嘆了口氣,「勞煩林大俠回去轉告他不必了,一年後我就能出去,不用為我操勞。」

  「算了,隨他去吧。」馬猴酒又想了想,「他那驢脾氣,沒有用的。」

  「馬護法這段時間在姚府過的如何?」林越問。

  馬猴酒道:「還行,就是每天打打雜,然後每逢個初一十五就去莊子上。」

  「去那做什麼?」林越問。

  馬猴酒想了想,道:「也沒什麼,就是去地里拔拔草。」

  林越忍俊不禁:「這府里的草也挺多的,我這幾天就拔過一些。」

  馬猴酒搖搖頭:「莊子上的草不同於我們平常所見的,有刺,拔起來可疼了。」

  遠處傳來阿同的聲音。

  馬猴酒一個激靈:「林大俠,先不同你說了,我先回去了。」

  林越目送著馬猴酒遠去,想著要不要回客棧睡一下,剛準備動身,就看見小門處抬進來幾個擔架,架子上的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面目全非。

  林越往裡處挪了挪,借著竹子遮掩自己。

  「啊啊啊!疼死我了!大哥,你說我是不是會死?」一個斷了腿的男子滿臉恐懼地抓著擔架。

  走在前面的看來應該是這些人的頭子,長相一般,表情嚴肅,身上滿是黃泥,就跟從土裡剛刨出來的一樣。

  帶頭男子沉穩地回道:「放心,不會的。」

  「我的腿廢了,主人還會不會要我?」斷腿男子的表情比之前還要驚悚。

  領頭男子再沒說話,握著刀徑直往前走。

  哀嚎聲漸漸遠去。

  林越走出竹林,摸了摸下巴,終於找到點有意思的了。

  夜間,林越避開姚遠,偷偷溜了出來,翻身跳上圍牆,依靠著記憶,慢慢摸索到主院,貓在一棵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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