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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溟滺歉意的朝顏修道:「先生,父王他只是過於關心我的身體,他沒有惡意的。」

  顏修無所謂的擺擺手:「這與我無關,我揭了皇榜,就是為了治你的病。我們只是醫患關係而已。」

  「……哦。」

  顏修不再多言,在榻前坐下,替北溟滺診脈。他靜坐在那裡,合上雙目,像一尊雕像。

  北溟滺連呼吸都輕飄飄的,生怕驚擾了他。

  半響,顏修睜開眼,請內監取來紙筆,寫下一張藥方。內監拿了藥方,匆匆送去北溟沉那裡,北溟沉早已將都城內有名望的大夫請到大殿中,仔細研讀顏修給的藥方。

  只是這些大夫從未見過此等藥方,至於這藥方會產生何種藥效,更是無從得知。

  內監見北溟沉怒極,忙說道:「王上,奴才瞧那人通身氣度不凡,許是哪個仙家道門的傳人呢。王子既然說了要試試,倒不如將這方子熬成藥汁兒,先找人來試藥,若無問題,再給王子服用不遲。」

  北溟沉聞言,心念一動。

  「且叫他一試,若此人真有本事,寡人必好生款待。」同時又命大夫將那藥方抄錄一份,留待備用。

  顏修給的方子都是稀世藥材,又恰好在雪國境內都可以尋見,只是耗費些功夫罷了。

  當然,那方子自然也不是能醫好北溟滺的完整藥方,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在等藥材齊備的時間裡,顏修給北溟滺服下強健筋骨的藥丸,使得北溟滺可以下床活動。

  「……你是神仙麼?」北溟滺自可以下床後,日日纏著顏修問東問西。

  顏修自詡不是個好性子的人,也沒什麼耐心。至少在和東離楚戈相伴的那些年,他們大多都是互不打擾,各自清淨。

  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話嘮小王子,顏修頗有些不知所措。

  身處雪國王宮,北溟滺的地盤,他躲又沒處躲,想圖個清靜簡直是一種奢侈。

  無奈之下,他給北溟滺下了禁言咒。北溟滺有口難言,憋悶的不行。但即便這樣,也很難讓他消停下來。他像一條小尾巴似的,日日跟在顏修身後。

  沒法子說話,就用那雙漆黑澄澈蓄著霧氣的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顏修。再遞上一張字條,上書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兒:大神收下我吧。

  再不就是諸如這樣的字條:大神不收我,我就不吃藥,回去等死吧,砸了大神招牌!

  顏修被他纏的沒了脾氣,終於答應收下北溟滺。

  北溟滺樂不可支。

  「師父,你聽我的,跟父王這樣說,我這病啊,若要徹底治好,得去千里之外的南國。有師父陪同,一年之後,必歸。」

  顏修笑道:「你想離開雪國?」

  北溟滺扁扁嘴:「師父是游醫,不可能隨我留在雪國的。我既拜了您為師,自然師父去哪兒,徒兒就跟著去哪兒咯。」

  顏修無奈笑笑。是這小子想去外頭瞧瞧熱鬧,還偏拿自己作筏子。也罷,誰叫是自己的徒弟呢。

  北溟沉聽聞此意,面上略顯不快,不過想到小兒子的病情,也只得由他去了。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萬務保重身體,一年後,定要平安歸來。

  北溟滺哼哼著應了,一經離開雪國範圍,天高任鳥飛,自在的不得了。

  「……哇,師父師父,這是什麼啊,魚也長腳的麼?」

  顏修:「那是大鯢。」

  「……哇,師父師父,這又是什麼啊,酸酸甜甜的,好好吃!」

  顏修:「那是紅棗兒,雪國沒有的。」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從踏出雪國國境後,顏修便片刻不得清淨。

  這小王子可以一刻不停的說說說,下了禁言咒,他就給你寫字條。顏修非常後悔,為何那般手欠,偏要去揭那張皇榜。

  然而看到小王子安靜的睡顏,想著若非遇到自己,恐怕當夜,這小王子就駕鶴西去了。

  他揉了揉北溟滺柔軟的毛髮,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

  「……北溟滺,你扎到我的神庭穴了!」顏修咬牙切齒,片刻轟然倒地。

  北溟滺驚慌失措,拿著銀針無從下手:「師父誒!您可不能扔下徒兒啊!」

  說著,那銀針也不知又扎到了哪處穴位,顏修抽搐了一下,口吐白沫。

  「師父,對不起,我我我,我又扎錯了……」

  顏修兩眼一翻:「逆徒,逆徒啊!」

  由於醫術不精,北溟滺被罰抄醫術,小王子委屈巴巴,一邊兒抹眼淚,一邊兒拿眼瞧瞧冷著一張臉的師父,再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有些紅腫的手腕,哇的一聲,眼淚洶湧奪眶而出。

  「師父不疼徒兒了!」

  顏修:「…………………」

  師徒二人走過千山萬水,翻過崇山峻岭。不知不覺的,已過了許多年頭。

  北溟滺托著下巴蔫蔫的坐在石頭上,頭一次沒有被徒兒騷擾,難得清靜的顏修,突然有幾分不適應。

  「……滺滺,怎麼無精打采的。」

  北溟滺嘆了口氣:「還不是父王,他叫我回國與西蜀國的公主完婚。」

  顏修道:「你長大了,是該考慮成家立業了。我們出來許多年,你也該回家了。」

  北溟滺搖搖頭:「我已經回復父王了,說,我找到喜歡的人了,並且已經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待拜訪過那人的親友之後,自然會帶他一起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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