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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那些魔氣捲土重來了!」吳琅指著越聚越多,朝著他們這邊襲來的一團黑氣,臉色十分難看。

  「……戈戈,我,我沒尿了。」

  白楚戈抿唇:「小天使的尿液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看來要擊退他們,真的只能用冰湖水了。」

  「桀桀桀,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玩兒夠了,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們死的痛快……啊——」

  那團魔氣忽然慘叫一聲,被一滴水炸的四散開來。

  「歐陽青,休要猖狂!」

  「是他!汽車上的那個小伙子!」白楚戈驚道。

  來人是個少年模樣,身著異族服飾,頭戴一頂雪白狐狸毛帽子。只見他將手中翠色玉葫蘆拋向半空,玉葫蘆中傾瀉而下的是湛藍清透的冰湖水。冰湖水所到之處,黑色魔氣發出悽厲的怪叫,隨即化成一股煙,消散於半空。

  「……怎麼可能!冰湖水早已消失五千年,你怎麼會有冰湖水!」

  「只要有我在,冰湖水,永不消失!」

  那少年的身體已接近虛無,玉葫蘆中的冰湖水依舊源源不斷向外傾瀉。歐陽青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不多時,黑色魔氣悉數褪去,全部龜縮在雪峰一角,憤恨的盯著他們。

  少年一躍而下,在白楚戈身前停下。

  「你終於回來了。」

  白楚戈詫異。

  「你在等我?我們……認識?」

  少年搖搖頭:「我只是替一個人在等你。」

  他頓了頓,望了眼清透的天空,悵然道:「等了五千年。」

  「你說的人是……」

  少年指了指玉葫蘆,道:「你應該認識它吧。」

  「九轉玉葫蘆,上古醫族之物。」白楚戈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在汽車上,你是故意找上我的?」

  「是九轉玉葫蘆有了異動,我才跟著它往北城去尋人。至於那個夢境,是九轉玉葫蘆留下的幻影。你們既然來了,就請隨我去祭壇,他有話留給你。」

  白楚戈望著少年手裡的九轉玉葫蘆,又想到了夢境中那個遺世獨立的背影:「他,是顏修吧。」

  少年點了點頭,漆黑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眷戀和孺慕。

  「那你呢?」

  「我?我是雪國王子,北溟滺。」

  似乎很久沒有提及這個名字了,他竟覺得有些生疏,畢竟那回憶,太久遠了。

  一路無話,直到半山腰。

  所謂的祭壇,正是雪峰中那個魔氣聚集的地方。那團魔氣依舊虎視眈眈,只是礙於北溟滺的存在,不敢上前。

  「其實,他們都是我雪國的子民。只因心生貪念,誤入歧途,我雪國才慘遭滅頂之災。」

  「當年的雪國,到底發生了什麼?顏修,在哪兒?」

  北溟滺靜靜的望著那刻滿了符咒的祭壇,小聲道:「修,無處不在。」

  ☆、九轉玉葫蘆

  「……我第一次見到修,是我十八歲那年。」

  「那時候,雪國還很美麗,到處都盛開著冰凌花。冰湖水奔流不息,雪國的子民們健康長壽,每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幸福的笑容。我們雪國國小,能活動的範圍也只有這幾座雪山。」

  「我們王室每年度的狩獵活動,也都是在雪山里舉行。在茫茫雪原里,除了雪國,還聚居著一群雪狐,雪狐與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著應有的界限。」

  「有一年,祖父進山狩獵,誤傷了一隻落單的雪狐,起初祖父並未當回事兒,沒想到後來卻慘遭雪狐的報復,祖父被雪狐所傷,當場氣絕。」

  「父王哀痛,一怒之下去雪山尋雪狐報仇,從那之後,雪狐一族與我雪國頻起刀兵。雪狐時常侵擾我國邊境,而我作為雪國的王子,自然也應擔負起守衛國土的重任。」

  「只是雪狐機敏警惕,又擅偷襲,我沒有防範,被雪狐咬傷。都城內的大夫個個束手無策,父王便命人張榜,遍求名醫。只是來人聽說是被雪狐所傷,皆搖頭惋惜,無人敢揭榜。」

  「在我陷入絕望之際,修來了。我永遠記得那一天,他揭了皇榜,被內監引著來到我的榻前。他一襲青衫,飄飄然如閒雲出岫。眼波流轉間,氣定神閒。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若無其事的說:「無妨,我在。」

  ————

  「當真可以醫好?」

  雪國國王北溟沉略帶懷疑的掃視著顏修,這人看起來如此年輕,哪裡像個醫術卓絕的大夫,莫不是哪來的江湖騙子。

  「寡人要你立下誓言,若醫不好,必遭五雷轟頂。」

  顏修笑笑:「國王此舉,未免強人所難。醫病哪有十拿九穩的?我看國王也沒什麼誠意,也罷,既然國王不信我,那這病,我不醫了便是。」

  顏修轉頭便走,卻不料衣角被人拉扯著,榻上已經瘦的脫了相的北溟滺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先生勿怪,父王只是心急我的病情。眼下我已病入膏肓,眼看著就要撒手人寰。先生肯治,是我的福氣。」

  說著,又轉向北溟沉:「父王,左右都是將死之人,何不讓先生試試。就算治不好,也不能全賴先生,是孩兒命該如此。」

  北溟沉最是疼愛小兒子,適才也是一時激動,亂了分寸,只是身為一國君主,又拉不下臉來與人道歉,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吩咐內監寸步不離的守著王子,便離開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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