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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九郎探頭四顧一番,縮了縮脖子,畏懼道:「房內有符紙……。」

  玉沁無奈,指尖沾了些水,反手一彈。水珠霎時覆蓋在符紙上,紙上的硃砂乃是夏星瀾近日所寫,觸碰到水的剎那便暈染開來。

  胡九郎見狀才小心翼翼地從窗邊翻進了屋。

  「事情怎麼樣了?」玉沁悠悠啜了口茶。

  「陛下查出來了,府上的事確實與烏禾有關,那野狐便是烏禾的手下,受傷後被連歌所救,但它卻意外得知連歌昔日是陛**邊的長老,故而自作主張想將他除去,本來萬無一失,但……」胡九郎頓了頓,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另一扇窗外的硃砂線,繼續道:

  「但最後逃走時,無意間觸發了小福道長的硃砂陣,後又被蛇妖誅殺。」

  玉沁聞言點了點頭,「那小福的死因?真的是蛇妖所為?這蛇妖又是什麼來頭,我怎麼沒聽說過?」

  胡九郎笑了笑,伸手握住藏在衣袖下微微發抖的傷處,說:「那蛇妖只是個某個山野小湖中方才得了些許道行的妖,被烏禾招攬之後許以靈力,之後才修為突飛猛進。」

  「這麼說來,那野狐並未下血咒?」玉沁若有所思地把玩手中的酒杯。

  胡九郎搖了搖頭道,「不,野狐一直不喜這半路出家的蛇妖,而烏禾又恰好對這蛇妖十分看重。他們之間本就摩擦不斷,正巧那時野狐失手間殺了那蛇妖的親族,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給裴家下了血咒。」

  「司徒嶺能查地這麼仔細?」玉沁皺了皺眉,好笑道。「平日裡懶得要命。出了烏禾這種叛徒都不興睜眼皮子。」

  胡九郎含笑說道:「陛下特意叮囑,君上好不容易請他辦件事,可得好好表現一番。」

  玉沁輕哼一聲,懶得理會,抬手將杯中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思忖片刻道:

  「小福是怎麼死的?」

  胡九郎笑容漸隱,支吾片刻喏喏道:「陛下說,讓您小心那叫柳舒的道士。他不是個好東西。」

  玉沁面色一僵,見胡九郎神色有異,冷下了臉:「有什麼不能說的?」

  胡九郎忙搖頭,緩緩道:「陛下查出來……那小福道長,是被柳舒所殺。」

  第18章 暴雨

  「不可能!」玉沁搖頭否決。

  柳舒不喜歡他,這毋庸置疑,但柳舒應當不會對小福下毒手,正經說來,小福還是他和夏星瀾一道養大的,除了夏星瀾,小福最信任的無非就是柳舒了。

  「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陛下是問了觀塵鏡…大約是不會出錯的。」胡九郎忙低下頭。

  觀塵鏡能觀塵世因緣,幾乎不會有差錯,如果這當真是觀塵鏡所言……

  「柳舒瘋了麼?他怎麼可能殺小福?他明知道星瀾那麼在乎小福,臨走前甚至親自將小福託付與他。」玉沁自言自語道,滿臉的不可置信。

  胡九郎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他如果殺了小福,被星瀾知曉後,定不會輕饒他,他這又是為了什麼?」玉沁一手扶額,眉頭緊蹙。

  「其實……」胡九郎小聲打斷了玉沁雜亂的心緒。「觀塵鏡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陛下問時,觀塵鏡上只是浮現了柳舒二字。」

  玉沁側頭,應了一聲,示意胡九郎繼續說。

  胡九郎思忖半晌,道:「小福道長是死於除妖,但如果是柳舒讓他來裴府除妖的,結果卻不慎殞命於此,那麼按照道理來說,小福的死有他的原因,那麼觀塵鏡上浮現他的名字也無可厚非。」

  玉沁頷首,這也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觀塵鏡又為何不直接說是蛇妖殺的,反而是說柳舒?

  「但此事若當真是柳舒所為,那麼他唯一的目的,只可能是夏星瀾道長了。」胡九郎話鋒一轉,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玉沁擺了擺手,他現在心亂如麻,為什麼兇手偏偏是柳舒?他又該如何去跟夏星瀾說?若是不說,待到最後夏星瀾查明真兇之時,又是何等悲慟。

  胡九郎應了一聲,轉身走到窗邊,猶豫片刻轉身,嘴唇囁嚅著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玉沁心有所感,轉頭看去。

  倏然,胡九郎眼神一變,搖身一變化作一尾紅狐,幾個跳躍間便從窗口處飛躍而下,一瘸一拐地逃跑,不見蹤影。

  玉沁正納悶,房門卻再度被推開。

  夏星瀾面有疲色,長出一口氣,緩緩走了進來。玉沁此刻心中全是胡九郎方才的那句話,心亂如麻,看見夏星瀾時竟是有一絲猶豫。

  「怎麼了?還順利麼?」玉沁起身迎上,夏星瀾嗯了一聲,坐在桌邊,玉沁抬手給兩人倒了茶。

  「陣法布置地差不多了,但需要餌,此事也交給裴雲他們去處理了,晚上不出意外,柳舒會和我一道坐鎮。」夏星瀾喝了口冷茶,說道。

  玉沁甫一聽到柳舒二字,心中猛地一跳,有些猶豫要不要提醒一下,但若是司徒嶺說錯了,冤枉了柳舒,豈不是離間了他們師兄弟?屆時,夏星瀾又會如何看待自己?

  玉沁心神不定地捧著茶杯打轉,杯中的茶水搖晃間灑在桌面上留下道道水漬。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模樣。」夏星瀾見玉沁面色不虞,關切道,「有我在,你莫要害怕,你晚上就跟著我吧,留你一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語畢便抬手去握玉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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