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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習慣那場合。全部是粗人。”

  “華坤契女見過的粗人會比我少?”他冷哼。

  “你們黑幫聚會,話不投機就拔槍,我不想受池魚之災。”

  靳正雷後悔為了票房,他公司拍的黑幫片將事實渲染了無數倍。“哪有電影那樣誇張,面對面駁火,那是十年前的事。現在大家規規矩矩,一門心思轉正行賺錢。阿若,你當為我賀壽慶生,喝杯酒就給你退席可好?”

  代應彪三年前退休,靳正雷正式坐館和興。江湖傳聞,他應該是香港黑幫史上最年輕的話事人,如果連代應彪甘做傀儡為他鋪路的那幾年也算上,靳正雷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相信也後無來者。

  尖東這家海鮮酒樓,從數日前開始準備。晚上七點過後,停車場駛入無數名車,逐漸停滿。各色人等,或西裝革履,或休閒打扮,三三兩兩進入酒樓。

  美若和靳正雷到達時已經近八點。代應彪為首,和興幾大頭目,還有24K等其他幫會首腦在內廳等候。

  靳正雷連連告罪,又春風滿面地向眾人介紹。

  人人或恭敬或親熱地喊美若“圈嫂”,俱都一幅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的表情。美若心知那些人此刻腦子裡的齷齪念頭,無非是在意yín靳正雷艷福,母女同收。

  她笑著一一致意,直到代應彪面前。

  代應彪jian狡如狐,但做事也夠江湖,當日派出一部平治奧登納送她母女去庇理羅面試,給予了阿媽多少寬慰。

  美若面具卸下,帶有幾分真誠道:“彪叔。”

  她穿鮮紅小禮服,戴金表,色彩俗艷,在她身上反凸顯明眸皓齒。代應彪面上同樣有感喟之意,“一晃十年,大個女了。”

  又問:“聽講那位去了台灣?”

  美若點頭,笑容恬淡。“他很好,多謝彪叔關心。”

  “江山代有才人出。現在是你們的好時代。”

  酒樓老闆進來,畢恭畢敬問是否開席。

  內廳兩圍酒席,外間幾十圍,一時間,杯觥交錯,喧譁熱鬧。

  靳正雷之前交代有人敬酒,隨便應付,沒人敢落他面子。事實果真如此。

  美若心道他為人粗蠻不講理,撈偏門實在適合,正如獨手叔一般,夠狠夠姜,才能混到遮天的位置。

  和興的大小頭目結伴來敬酒,美若淺嘗則止。直到瞥見一個發頂稀疏,前額凸起發亮的瘦高男人,她不自覺飲盡滿杯人頭馬。

  那人穿手工講究的西裝,戴卡蒂亞袖扣,在場中格格不入,氣質更似生意人。

  美若收回視線,朝靳正雷一笑。

  他低頭悄聲問:“送我什麼壽禮?”

  “我自己還不夠?”

  殷紅小嘴微嘟,長長眼睫垂下,在白皙膚色上投下淡淡陰影。靳正雷心動,手撫上她膝蓋摩挲。“阿若,……圈嫂。”

  她啐他一口。

  他樂不可支。

  何平安靜靜走近來,附耳低聲道:“大圈哥,反黑組拉大隊過來,現在在門外。”

  靳正雷微眯起眼,扯扯嘴角道:“蔡炳謙。”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更新:明晚

  ☆、第六十一章

  靳正雷揚眉,問:“記得蔡炳謙?”

  “當然。”印象最深刻的,當屬他在庇理羅校長室坐下時,那不懷好意的笑。

  “做事賣力,升了總督察。現在調到西九龍總區,專為釘死我。”靳正雷有恃無恐般,“過了無數次招。”

  24K老大寶華哥擺弄一隻打火機,意味深長地笑,“圈哥,你這是擺鴻門宴?”

  靳正雷大咧咧回:“沒文化,不懂什麼是鴻門宴。蔡炳謙為人做事你們知道,吸血水蛭,甩也甩不脫,一定要拿火燒他屁股才鬆口。”說罷眾人哄然,他招呼房內諸人繼續喝酒。

  外間已經擁進大隊便衣,穿黑馬甲,胸前掛銘牌,輪番盤查登記賓客身份證。

  不一會,蔡炳謙帶小隊進入內廳,雙目掃視一周,贊道:“港九新界大佬都在?人數齊整,太方便了。”笑容一閃即逝,黑了臉,吩咐手下,“做事。”

  房內諸人放下酒杯,靳正雷也不起身,拿一盒雪茄遞過去,問:“阿蔡,來一支?”

  他嬉皮笑臉,不知內情尚以為兩人交情深厚。美若側轉臉,觀察蔡炳謙表情。

  蔡炳謙望見她,眼中有詫異掠過。

  美若笑容嫵媚:“蔡SIR,恭喜升職。”

  “詹小姐。”

  “被你趕出庇理羅,對我來說記憶深刻,想不到蔡SIR也是一樣,尚記得我。”她接了靳正雷手中的雪茄盒,遞過去,“來一支?”

  正在登記身份證的探員們停下,悄然回頭。

  蔡炳謙撥開她的手,轉向靳正雷。“靳生,去年十二月,你行蹤消失十五日,其間去了哪裡?”

  “我為情所困,玩自閉,在新界山村獨居。”他繼而情深款款注視美若,“阿若一回來,我好似由地獄到天堂。”

  不要麵皮的傢伙。美若暗罵。

  “有人在泰國見到你。”

  “他夢遊?”

  蔡炳謙低頭聽手下耳語,接著問:“你手下四萬和阿飛沒有來參加壽宴?”

  “沒有嗎?”靳正雷裝失憶,沉吟片刻問道,“平安,四萬和阿飛怎麼回事?”

  何平安認真回答:“四萬的小女友偷偷去墮胎,四萬去尋人。阿飛來過,不過中途接了電話離開,據講他阿媽打麻將輸太多,和人口角,他趕去勸架。”

  靳正雷搖頭,“沒規沒距。”

  他對蔡炳謙攤手,“阿飛都算孝順,四萬太過火。後生是這樣了,做事衰衝動。”又輕撫美若手臂,“我們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理解。”

  美若想拍掉他的手。

  蔡炳謙目光移向24K的寶華哥,問道:“羅生,你怎麼看?”

  寶華哥含著半隻雪茄,恨恨瞪靳正雷,咬牙啟齒道:“我沒看法。”又問身邊探員,“查夠沒有?登記完了?”

  他搶了身份證回來,惡形惡狀地問蔡炳謙:“能走了?”

  蔡炳謙閃身讓開路,喚人來登記靳正雷身份證。

  一場壽宴半途匆匆散場,靳正雷毫無不悅之色。

  回了薄扶林,美若跳腳罵:“什麼壽宴,不知搞什麼鬼,拿我做幌子。”

  靳正雷一本正經道,“你想太多了。”

  她把梳子扔梳妝檯上,盤起長發,不停問道:“為什麼那兩個人不在?蔡炳謙是來找那兩人吧?那個寶華為什麼氣得一戳就爆?有沒有鬼你自己清楚。”

  靳正雷攔住她去路,“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

  “不想知道!求你以後玩花樣別扯上我,我怕麻煩,也不想做污點證人。”美若掙脫,“我洗澡。”

  他脫衣尾隨進來,涎著臉問:“阿若,要不要貼身服侍?”

  “不要!”

  他手長,先一步開了水龍頭,美若措手不及,被花灑淋了滿頭。她怒極,拿腳踹他,靳正雷哈哈大笑,抱住她一起走進水柱下。

  他將水量開大了些,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解釋:“傳聞近期我有很大一批貨到港。寶華眼饞,蔡炳謙更不用說。”

  ——“以往幾大社團三分天下,那個人這幾年愈發狼狠,幾乎占去半壁江山。”四九叔嘆息,“新生代做事風格與我們太不相同。”

  美若想起電話里四九叔的感慨。

  她欲語還休的,小模樣惹人憐愛。靳正雷問:“阿若,在想什麼?”

  “上得山多終遇虎,不怕哪天不走運?”

  “阿若在關心我?”

  水聲嘩嘩,由他額發滴下臉,睫毛上也濕漉漉的,眼裡有探究有認真。

  美若垂眼,不答他問話。

  他用嘴唇點觸她的,動作輕緩。“我不會輕易讓自己死的,阿若,我們才開始。”他的手由她裸背游移到前面,“我知道你有一萬個不喜歡,遲早,你會有一萬個喜歡。”

  “你哪裡來的自信?”她挺胸,讓他大掌全然握住自己。

  “我沒有自信,所以要用一輩子努力驗證。”

  美若托住他的臉,踮腳將唇獻上。

  輾轉吸吮許久,她喘息微微,他眼中情焰熾烈。“阿若,我要拆我的生日禮物了。”

  美若滿臉疑惑,隨即感覺私密處被他手指撥開。

  他搜尋著,逗弄著,詫異問:“禮物沒藏在這?我再找找。”向更深位置探去。

  她扭動,罵他死鬼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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