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個理由我很喜歡。一邊聊天,豬哥一邊慢條斯理把衣服脫了,折折好,自言自語:“別弄髒了,回去又給犀牛扁到一頭包。”一邊招呼拔魯達獸,“小灰灰,遠點蹲著去,看我打架。”

  小灰灰?他媽的,你取的什麼破名字?

  笨蛋拔魯達獸對這個狗屁名字很受用,一蹭就蹭到半空找角度,是選包廂位置的意思,團成一隻綿羊似的,興致盎然看我們兩組人開打。樓羅娜和半閻羅這才後知後覺人家是有機物,對看一眼,貪婪之色閃爍,想的多半是把我們打翻之後,抓拔魯達回去解剖……

  你們眉來眼去,我可沒說一定要閒著,將風動訣發揮到颶風程度,配合石困訣,一以自衛,一以攻擊,搶上將半閻羅周圍的空氣固化,推逼過去,誓把半閻羅壓成一張千層餅。他不防我出手忽然如此之強悍,急忙撤身,發出雷擊一樣的能量塊抗拒四周壓力,卻發現屁股後也是硬硬的,而且四面八方的空氣與花崗岩密度近似,炸破的只能是邊邊角角。嘿嘿,這小子很快就會變成雙層漢堡中的那層肉了。

  所謂得意莫駛順風船,兩聲笑才出口,眼前就一花,半閻羅的身形跟羽化成仙似的,以無形對有形,逸出石化的空氣管制,飄落在安全範圍之外,驚駭地望著我,厲聲問:“你是什麼人。”

  我森然盯住他,冷冷答:“我是誰你別管了,不過告訴你,你要是繼續跟藍田半人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和我過不去……”為了讓我的威脅顯得更加有聲勢,我念了一個超級藍色祭祀訣,無數道閃電從我七竅之中,放煙花一樣飛上半空,發出極為響亮的爆炸聲,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把注意力集中到我這邊,接下來我才念出下面的台詞,“就殺無赦!”

  半閻羅臉色唰地變得極為灰白,死死瞪住我,“銀狐?你是銀狐?傷危羅薩的就是你?”

  唔?這小子怎麼突然喝破我的真身?是豬哥在一邊提醒我,“小狐狸,你剛才發閃電的時候很憤怒吧,顯出原形了。”

  原來這樣。我對他點頭道謝,才發現這位仁兄可真是夠八的,自己處於緊要關頭,還有心情來管我閒事。

  樓羅娜不是庸手,否則也不能從我手底下全身而退。她發現豬哥不是想像中那麼軟弱之後,不敢托大,立刻用出了之前令我大惑不解的水窒流息密法,緊緊纏住對手的呼吸孔竅,使之窒息而身亡,我雖然當時成功脫身,內臟也受到了相當強烈的傷害。

  豬哥的確訓練有素,但一定沒有經過不呼吸的訓練法,我一見樓羅娜使出這招絕的,就懶得理半閻羅了,剛想撲上去接手,結果……不需要……

  在斷氣以前,這位仁兄摸出了一個法寶,完全就是樓羅娜的克星……

  一個自供氧潛水面罩……

  豬哥戴上這玩意後空氣有了保障,兩個人就比起了拳腳功夫,一來一往有套有路,打得煞是熱鬧,拳腳中帶上了強大的法力能量,不斷碰撞出有形的閃亮火花,遠點看,簡直就是電子遊戲街機畫面,一邊玩一邊短路……

  我一面盯住不遠處的半閻羅,後者表情驚疑不定,一面招呼豬哥,“你行不行。看你有點手腳發軟啊。”

  豬哥劈里啪啦一面打一面喘,“還行,就是早飯沒吃,有點虛,我說,你看得出這小姑娘什麼來頭不,不像純種的人啊。”

  這句話一出來,好像用聲音點了人家死穴,樓羅娜身形一窒,猛然飄後數尺,和半閻羅並肩,低聲說:“情勢不妙,久留無益,我們趕緊回去。”

  什麼不妙,我們也就是打了個平手啊。別跑別跑,繼續打。結果人家跟見了鬼似的,雙雙飛起,躥進飛行器,瞬間就消失了,看來調到了類光速。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是沒有禮貌,我悻悻地收了身上法力,問豬哥,“他們怎麼回事啊?”

  豬哥皺起眉,半天才搖搖頭,“剛才那小姑娘,戰鬥手法很奇怪,倒像是非人一般,娘胎中帶來的法門。但她又分明是人啊。”

  分析得有道理,半閻羅從我的石困陣中溜走,散體為氣,也是極奇怪的法術,以我的見識說不出所以然,但不是人類修煉的結果。

  聯想到樓羅娜腦子裡關於她出身的一片黑暗,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

  狐鬧(37)

  比如說,他們不是人,也不是非人,而是——非人和人的雜交品種?

  這個想法嚇我一跳,豬哥臉上更是露出一種活見鬼的表情。不過,以我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在驚訝之外,更多的其實是興奮……

  我向豬哥招招手,鬼鬼祟祟地說:“跟去他們老窩不,我知道在哪。”

  他大點其頭,“好啊好啊。”

  正要邁步向前,又停下了,遺憾地抬頭,空中那位觀戰的貴賓還在鍥而不捨地猛看我們,也不知道舞台落幕,大戲散場了。我吼了它一嗓子,“戲演完了啊,明天請早。”它才一扭一扭下來了。

  我問豬哥,“現在去幹嗎?”

  他一下很英明神武,“喏,先叫藍田半人跑路,換地方住吧。我呢,該趕回東京去交差了。”

  還沒交差?你這兩天都在搞什麼?他沒所謂地擺擺手,“交差有什麼好緊張的,我看小灰灰從來沒出來玩過,我帶他到處走走唄。”

  那,我也跟你去交差。

  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很難得的,心裡有點緊張,因為我很怕他拒絕我。如果他說,不行,你自己去玩吧,那我去玩什麼呢?我唯一的選擇是回到古堡去血洗粉雄聯盟,或者被粉雄聯盟血洗。再之後呢,一想到之後的之後的之後該怎麼辦,我就頭皮發麻。

  生命於我是一種負擔,最討厭的是,它還非常瑣碎漫長。

  幸好這個人的腦子裡,好像沒有長過一根負責說“no”的筋。隨隨便便地說:“一起最好啊,我多個伴。哎,藍田半人能搬去哪啊?”

  我跟著他往山洞走,想了想說:“這回該搬去北極了吧,那邊更冷。”

  幫著藍田半人收拾細軟,打發全家大小搬家上路之後,我才知道豬哥要交差的地方,其實就是東京市內,據他自己說,這趟任務,期限是三個月,他花了半年都沒抓著,不停被扣工資,要不是號稱自己還在工作中,聯盟多少補發一點吃住補貼的話,不用誰來打,他自己先就餓掛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們正在六本木閒逛著,拔魯達獸就飛得高高的,裝作自己是一朵雨雲,四處亂飄。我撲哧笑出聲來,安慰他道:“沒事啦,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嘛。”

  豬哥瞪起他的眼睛,對我嚴肅地說:“才怪,我家有隻犀牛,食量可大了,而且挑剔得要命,過得跟小資似的。”

  搖頭就嘆息起來,“養老婆難,養犀牛更難啊,早知道我該養養老婆算了。”

  我捧腹狂笑,四周人顧我以目,不知不覺,豬哥就把我帶到了一個高級住宅區裡面,在一棟好大的宅子面前停下腳步來,宅子門口有全副武裝的警衛,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他一點不在乎人家態度,笑嘻嘻道:“警衛先生你好,麻煩通報一下你們家主人,說獵人聯盟完成任務,來交接獵物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