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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是一樣的,布置設計也差不多。我仔細檢查一遍,沒有任何異樣,再穿過下一堵牆,驚喜也缺缺,走過幾間就可以得出結論,這麼一排過去,都是這種宿舍式的居所設計了。嘖嘖,這可真像百花樓啊。不過住的都是母老虎,吃不到看不得罷了。

  四處摸摸摸得我無聊,我打了哈欠,在去睡一覺和繼續探查其他地方兩個選擇之間犯起了嘀咕,不過,大堂中很快傳來響動,我不用二選一了。

  此時,我已經處身在第八間房,穿牆術用太多了,頭有點昏昏的。如果要正常出現在大廳,就要再穿一次回去,那樣的話,我一定會生起氣來,把人家房子拆掉的。如此進退兩難,我乾脆就不出去了,靠著門把我的耳朵一貼上,凝神運氣,開始收聽大廳里的動靜。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隨著半閻羅回來,所有成員到齊,報告之下,分辨出那個氣味來自狐族本形的高手,有三位之多,半閻羅似乎頗為滿意,卻有個女子聲音,森森然有如金鐵,提問道:“教官,我們的隊長呢?慣例出任務,不是應該由隊長親自指導制定計劃,並且參與行動嗎?”

  咿,這是單挑啊。半閻羅機變不慢,立刻回答:“此次以選拔定行動人選,隊長如不能順利通過測試,也不能參加行動。”

  深得假公濟私之三昧啊,要偏私之時,表面上看起來一定要大義凜然,才是高手所為啊。

  我正頻頻點頭,作知己狀,對方似有備而來,立刻反唇道:“如果隊長不能順利通過,即無法勝任隊中第一高手的名位,不能勝任,就該讓賢。”

  話音一落,眾人譁然鼓譟,從七嘴八舌的內容來看,對維羅納的評價都不算正面,且透露出許多點滴八卦,將半閻羅的身家清白拉下了水……後者一時之間,竟也無話可說,我猜不出三秒,他一定要用武力鎮壓了……

  既然要玩,不如索性玩大點。我將自己身形平面化,從第八間房的門縫下飄出去,貼著走廊欄杆向下看,還好,冒險成功,大家都在作亂犯上,沒有人注意樓上動靜,我於是猛吹一口氣把自己吹脹——跟殺豬那個手續差不多,頭髮撩撩,衣服整整,在被人先喝破行藏前,我大笑三聲,似足舞台上奸角,大聲說:“誰說我不能勝任隊長之位?”

  眾目睽睽。全體看我。

  搖搖擺擺下了樓,我氣定神閒往諸位面前一站,掃視一眼,看到很多詫異到出水的眼神,然後劈手從面前一人那裡搶過那張帶有氣味的試紙,慢騰騰地說出一番話來。

  這番話,其實就是我的自我介紹,毫不特別,只不過為了嚇唬各位人類美女,我借鑑了一下福爾摩斯那種假專業的斯文說法。

  第4章

  狐鬧(25)

  我說,這氣味來自一隻剛成年不久的狐族成員,而且是一隻罕見的銀狐,因為氣味上缺少毛髮色素原子。銀狐本身具備相當法力,能夠對人類造成相當大的傷害,氣味是在數小時之前留下的,而且從發散的程度來看,應該來自數百公里之外,阿姆斯特丹範圍內。危羅薩一定和對方有過近距離的接觸,因此導致真氣受到極大損傷。

  接下來,諸位女士現場演繹了一下什麼叫做刮目相看,目瞪口呆。我猜維羅納以前一定是非常呆鳥級別的人物,笨到問她壽司和米飯有什麼區別都要眼睛發直也未可知。突然間英明神武起來,非常叫人不慣。我做了出人預料的事,每每因此洋洋得意。睥睨之間,半閻羅打蛇隨棍上,便說:“維羅納答案完全正確,諸位應當無話可說。現在,各位順利通過測試的同事,請跟我去領取設備,準備出發,其他人解散。”

  他一轉身,帶領大家往外走,我緊隨其後,聽到他用非常非常低微的聲音說:“你怎麼知道受傷的同事是危羅薩?”

  對哦,半閻羅之前布置測試題目,說的是,我們有一位同事在荷蘭境內遇伏,並未提及是哪一位。幸好我腦子轉得快,立刻回:“今天只有危羅薩沒有來集合,理應是她。”

  他疾走之勢並未有任何停頓,但我感覺到了他內心深處的一次情緒動盪,莫非我的謊編得不圓?或者,以他對心愛之人的了解,覺得這結果不可思議,無論如何,事到如今也只有撐下去,看看能玩出什麼亂子吧。

  半夜之後。半空之中。

  在城堡中不知不覺,竟然廝混了整夜,又是一個大白天。碧空之下,飛著一隻粉紅色的圓形飛行器,裡面坐了一個駕駛員,三個穿黑色戰鬥衣的美女,彼此不交一語,各自發呆。

  最外面那個座位上,坐的就是我,正大打哈欠。

  剛才出發去抓藍田半人的時候,半閻羅七情上臉,一點也不想我去,但是迫於暴民政治,不得不含淚報出我的名字,一字一頓之餘,還猛對我抬眼放電,搞得四圍空氣大寒不已,其他中選者,一人名叫阿羅約,另一人叫風羅魅,都怪怪的,不夠狄南美來得有學問。而且這個團伙成員的名字,格式跟少林寺弟子似的,中間都有個相同的字。不多招成員看來是英明的,不說培訓經費,食宿操心,就光取名字,就夠愁死那帶頭的。搞不好十年八年下來,會出現胡蘿蔔,太囉嗦,解羅衣,銅羅燒這樣的奇人。

  想著想著我便兀自笑起來,一面笑一面轉過頭去,發現飛行器中另外三個人都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在看著我,不曉得看什麼。我莫名其妙,也跟著瞧瞧,嗯,大家身上,現在穿的都是那套黑色戰衣,面罩和頭套暫時沒有戴上,各自都算是國色天香。但是看看國色,仿佛不需要露出那麼古怪的表情吧?再一看,原來我整個人,一半在飛行器外,一半在飛行器里,除了膽子太大以外,還有個不太好解釋的地方——我身體中間嵌著飛行器的牆壁……糟糕,我之前到處穿牆打洞,衝出去有點倉促,居然忘記把法術收拾乾淨了……

  訕笑著把身體挪回來,我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摸了摸那牆壁,表示安慰……樓羅娜很快恢復鎮靜,將臉轉過去,而且戴上了面罩,意思是眼不見為淨,但另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妞,就簡直有點抽風,手心按在座椅上,一圈汗水浸了出來。反應這麼強,將來怎麼成大器啊。

  混到這一步,我知道已經要穿幫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也不能說是純誇張,但你說別了兩小時,回頭就能穿牆,大抵是過分了一點。何況以半閻羅的精明和對維羅納的關心程度,回頭一定會上房間去查看蹊蹺,床下那個掩護結界,萬萬瞞不了高手。

  為了玩得久一點,我現在就要做點手腳。

  我拍拍樓羅娜,“飛行器頂上有人。”

  她轉過頭來,看我一眼,再側耳一聽,立即冷冰冰地回答我,“不可能。”

  我誠懇地望著她,“真的。”

  她再望我一眼,真是厲害,眼神絲毫不亂,以我通靈之能,也不大看得出所思所想,只能探測到其心緒不穩,對人生似有許多疑問——基本上這是人類的通病。

  瞬息之間,她長身而起,單手貼上飛行器頂壁,整個人便貼了上去,頂壁上有一個直徑十五厘米左右的觀望口,鑲嵌著顏色奇特的玻璃,從硬度看,絕不遜色於鋼鐵,結果被她一拳打成齏粉,駕駛員也沒敢出聲勸阻,看來是個小角色——也或者對公家東西不心疼,接下來,樓羅娜整個人靠近那觀望口,忽然身體彎曲,骨架仿佛可以摺疊一般,二折四折,成了很小一個人頭塊,一聳,從那洞口出去了。數千米高空中猛然灌進來的狂暴風聲,也擋不住她冷冷的一聲召喚:“你上來,看看這裡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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