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出京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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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壯麵有得色,讓汪孝真看了,異常的惱怒,他強忍住了,他旁邊的追隨者,卻忍不住,嘲諷地道:「你有什麼可得意的?這上聯指不定你是從何處瞧來的,別說汪孝真對不出來,你自己恐怕也對不上。」

  此言一出,汪孝真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依照比試規矩,壯壯能把上聯說出來,汪孝真對不上下聯,就算輸;這話說出來,就有點胡攪蠻纏,輸了不認輸,有輸不起之嫌。

  壯壯冷哼一聲道:「別以己推人行不行?你對不出來,不代表……」

  「二弟。」胖胖打斷他的話。

  壯壯嘿嘿地乾笑了兩聲,道:「這下聯就是燈垂錦檻波,怎麼樣?」

  「徐公子高才。」汪孝真拱手道。

  「汪公子,你應該稱呼我徐二公子。」壯壯微微一笑,「汪公子要不要休息一會,我們再進行第二局。」

  「不用了,汪某技不如人,自當認輸,這餘下的不用再比了。」汪孝真一挽衣袖,下台自去。

  圍觀的人滿臉愕然,「怎麼不比了?」「這就認輸了?」「聰明的作法,再不認輸,接下去更丟臉。」

  比試結束了,圍觀的人漸漸散去,胖胖和壯壯去了對面的茶樓,沈丹遐伸出手指,遙點了他兩下,道:「你小子勝之不武。」

  「我贏得光明正大,誰讓他沒有一個才華橫溢的母親。」壯壯洋洋得意地道。

  「走開走開,少來哄我開心。」沈丹遐嘴上嫌棄,心裡暗喜。

  從雅間裡出來,迎面遇到了程汪氏,她身邊還有兩個中年婦人,其中有一個的相貌與汪孝真有幾分相似,應該是汪孝真的母親吧。因陶氏在場,比她們長上一輩,程汪氏上前行禮,「陶姨。」

  「你也來看兩個孩子的比試啊。」陶氏笑道。

  「是,我陪堂嫂堂妹一起來的,陶姨,這是我堂嫂,孝真的母親,這個是孝真的親姑姑。」程汪氏介紹道。

  陶氏含笑頷首。

  「徐太太,恭喜令郎獲勝。」汪母笑道。

  「是令郎承讓了。」沈丹遐客氣地道。

  「徐太太客氣,令郎是程狀元教出來的高徒,犬子輸得不冤。」汪母話中有話地道。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工巧匠也沒辦法把一塊朽木,雕成一塊好料。」沈丹遐聽得出她話中的酸味,毫不客氣懟回去。她並不知道程珏拒收汪孝真的事,若知道,話會說得委婉一點吧。

  「徐太太真是口齒伶俐啊。」汪孝真的親姑母明贊暗貶地道。

  「我家小姑可不及林太太能說會道。」袁清音插嘴道。

  「聽聞林太太收了幾個天資出眾的女弟子,恭喜恭喜啊。」嚴素馨笑道。

  兩家人這般針鋒相對,讓夾在中間的程汪氏頗感為難,忙打圓場道:「此處是過道,人來人往的,我們就別站在這裡閒聊了,改天約個時候飲茶吧。」

  雙方給程汪氏面子,沒再鬥嘴,出了茶樓,上馬車,各回各家。坐在馬車,沈丹遐琢磨上了,程汪氏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帶著一股子幽怨,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程汪氏的事一樣。

  沈丹遐想不出來,回到家中,問徐朗,「你說我是不是不經意間做了什麼事得罪了程二嫂?」

  「你眼花看錯了,你和她一年到頭,難得見上一兩回,怎麼可能做什麼事得罪她。」徐朗猜汪氏也發覺程珏愛慕沈丹遐的事了,但這事,他不可能告訴沈丹遐;沈丹遐敬程珏如兄,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他才不會提醒她。

  沈丹遐蹙眉想想,或許真是她看錯了,也不在這事上過多的糾纏。

  仲春二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感染風寒的皇上病癒,沒再缺席早朝,看了眼站在左側的燕王,道:「既然人已押解進京了,就讓三司好好審問,務必將那些蠹蟲全揪出來。」

  「是。」眾臣齊聲應道。

  皇上微點了下頭,輕咳了兩聲;心腹內侍會意,轉身進了內殿,端著一個錦盤出來了。眾臣一臉茫然,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李德清,把這些仙丹發下去吧。」皇上大方地道。

  仙丹!

  皇上要追求長生,想永享江山,供養道士煉長壽丹,大臣們百般勸阻無果後,想著四個皇子都長大成人了,燕王已有四個兒子,慎郡王有一子一女,悟郡王有兩女一子,四皇子也開始選妃,不怕江山無人承繼,皇上想怎麼作死,就怎麼作死,他們管不了,他們也不管了。

  大臣們任由皇上折騰,可是沒想到皇上自己服用這所謂仙丹還不可癮,居然打算把滿朝文臣都拖下水,這是打算一起到陰間,再做君臣嗎?這仙丹吃了別說長壽,不死就是萬幸,他們能不能不吃?

  皇上賞賜不能拒,眾臣只能咬緊牙關,跪下謝恩,「多謝陛下恩賞。」

  「眾愛卿嘗嘗仙丹的功效。」皇上笑眯眯地看著眾臣,「不要捨不得吃,朕這裡還有。」

  誰捨不得吃了?

  是不願以身試毒好不好?

  心裡的想法,不能說出口,眾臣只能嗑藥,不過大多數是裝模作樣,並沒有將藥放進嘴裡,而是悄悄的捏在掌心,趁人不注意,塞進裡層的袖袋裡。

  被皇上盯著的首輔大人,沒法作假,硬著頭皮把仙丹吞下,還昧著良心,神情激動地磕頭道:「萬歲爺,這仙丹不愧是仙丹,丹藥入腹,騰騰熱力由腹內滋生,散發至四肢,元氣充沛,仿佛煌煌烈日在體內……」

  這番恭維,讓皇上大喜,「李德清,多給蔣大人一顆仙丹。」  蔣首輔嘴角抽了抽,眾臣暗笑,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上了吧!蔣首輔硬著頭皮謝了恩。李德清尖著嗓子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眾臣神情謙卑地道。

  皇上起身離開,眾臣退出大殿,沒吃仙丹的緩步而行,吃了仙丹的,趕緊回家找大夫檢查身體。得知此事,嚴素馨立刻回娘家看望永寧侯,「父親,您沒有吃那個仙丹吧?」

  永寧侯輕哼一聲,道:「練武之人,講究強身健體,才不會吃這些亂七八糟的丹藥的。」他連湯藥都不願喝。

  嚴素馨鬆了口氣。

  臣子們視這些仙丹如毒藥,皇上卻恰恰相反,為了更好的吸收藥效,準備閉關數日,可是他才剛閉關三天,就接到,沅江鬧水患的消息,大雨傾盆,河堤年久失修,已有十幾個村子被淹,死傷無數。

  皇上只能出關,心裡憤怒不已,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還讓讓他修道求長生了?邊關又有急報送達,大宛、西勒和高麗三國聯軍進犯大豐邊境,已攻占了一座城池;皇上下了聖旨命永寧侯世子嚴錦添領兵出征,又指派欽差大臣南下沅江救災。

  皇上忙完政事,準備服丹藥休息,趙後送羹湯過來給他,親手舀了碗燕窩蓮子羹,道:「萬歲爺,最近這一兩年,戰火頻繁,災禍頻繁,妾身懷疑是不是衝撞了哪路神仙?」

  皇上頷首道:「這南緬剛安定,這北邊大宛三國又不安分了,梓童這懷疑有幾分道理。」

  趙後目光一閃,道:「萬歲爺登基二十餘年了,還沒有上過太行山祈福,會不會是這個原因?讓神仙們動怒,降下這些個災禍。」 「梓童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皇上決定去太行山祈福。

  皇上這一決定,遭到了大臣們的反對,雖說眾臣已放任皇上了,但是一國之君離京,聲勢浩大,勞民傷財。當然這實話不能實說,只能用現在四處在鬧水患,水患過後會有瘟疫,皇上乃是萬金之軀,不能以身涉險的話勸阻。

  皇上卻道:「朕乃真龍天子,有龍氣護體,得上天庇佑,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燕王知昨日趙後去過勤政殿,知這事十之八九是趙後攛掇的,現在皇上除了聽趙後的話,對那些道長也是言聽計從,頓時計上心頭,道:「父皇不辭辛勞,去太行山為萬民祈福,此乃天大的好事,為免祈福其間出現差錯,父皇不如和道長們商討一下,擇個吉日出發前往太行山。」

  「皇兒言之有理。」皇上頷首道。

  皇上急著去太行山祈福,把燕王和重臣們打發走,將回春道長請了來,「道長,算個吉日,朕要去太行山祈福?」

  回春道長在來的路上,已收到燕王遞來的話,知道燕王要他阻止皇上出京,閉著眼睛,掐指算了算,道:「邪崇出沒,引至災禍頻發,皇上是天子,亦是萬民之主,理當祭天祈福化解災禍,只是……」 這個轉折,讓皇上皺起了眉。

  「只是錦都乃是國之中心,需天子坐鎮,若是皇上離京,怕是有更大的災禍發生,貧道以為,皇上最好還是不要出京。」回春道長擔心皇上長途跋涉去太行山,死在路上,他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

  「朕不出京,誰上太行山祭天祈福?」皇上問道。

  回春道長正要回答,一個女聲插了進來,「陛下可選一位皇子代天子行事。」

  「福壽無量天尊,貧道見過皇后娘娘。」回春道長起身行禮道。

  趙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陛下,燕王是陛下的長子,由他代陛下去太行山,最合適不過。」

  燕王是嫡長子,膝下有四子兩女,連戰場都去過的,水患也就算不了什麼了。皇上不等回春道長想出法子來,就下旨,讓燕王去太行山,代他祭天祈福。

  燕王接到聖旨後,整個人都懵了,這事怎麼會落到他頭上來了?接到回春道長從宮裡送來的密函,方知這是趙後搞得鬼。燕王冷笑,這是想在去太行山的路上除掉他嗎?

  七日後,燕王奉旨離京,前往太行山。半個月後,噩耗傳來,燕王途經雁城時,遇流民暴亂,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錦都一片譁然,沈丹遐亦著急地問道:「老公,燕王是真出事了,還是假裝出事?」

  徐朗淡淡一笑,道:「有些事情,意會就好。」

  沈丹遐立刻明了。

  這事不能言傳,陶氏擔憂不已,去相國寺,為燕王點長明燈,求菩薩保佑他平安歸來。

  趙後大喜,「天助我也!」派出去的刺客還沒動手,那個孽子就死在流民暴亂中了,「我兒才是天命所歸的儲君,未來的天子。」

  天黑漆漆的,閃閃發亮的星星全被烏雲給吞沒了,慎郡王府的書房裡,光亮如晝,屋內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慎郡王,另一個則是他的舅舅、江水靈的父親江重瑞。江重瑞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已升任成了戶部右侍郎了。

  「舅舅,那場流民暴亂是你安排的?」慎郡王驚訝地問道。

  江重瑞摸著鬍鬚笑道:「正是,派刺客,有可能會被皇上猜疑,而流民暴亂不同,眼下多處鬧水患,有流民鬧事不稀奇,皇上只會以為燕王倒霉,那些御林軍保護不周。」

  「此計甚為妥帖,不過舅舅,您安排的人是否穩靠?」慎郡王問道。

  「郡王請放心,下官聯繫的是江湖中人,拿錢辦事,不會有任何問題。」江重瑞自信滿滿地道。

  「若是本王能坐上那個位置,舅舅是第一大功臣,到時本王必封舅舅為國公。」慎郡王誠懇地道。

  「多謝郡王,下官能為郡王效力,是下官的榮幸。」江重瑞笑道。

  舅甥倆又暢想了一下美好的未來,江重瑞離開書房,在小廝的帶領下,悄悄地從後側門出去了。在小巷子裡穿來鑽去,回到了家中;他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他從慎郡王府出來,就被人盯上了。

  夜漸深,沈丹遐擱下書,準備上床睡覺,推開窗,一股帶著濕氣的風撲面而來,「哎呀,要下雨了。」

  「晚風冷,快關上窗,別著涼了。」徐朗伸手去關窗,就在窗子還剩一條縫裡,徐朗瞧見了一閃而過的黑影,又聽到怪叫聲,「老婆,我出去一下,你先睡,不用等我。」

  「哦。」沈丹遐沒看到黑影,但聽到了怪叫聲,知他的手下有事要回他,沒有多問,等他出去後,喚婢女進來伺候她洗漱。

  徐朗走到外面,那黑影上前給他行禮,道:「爺,慎郡王府有異動,戶部右侍郎江重瑞去郡王府逗留了半個多時辰,出來時左顧右盼,繞遠路回來。」

  「盯緊他,不要打草驚蛇。」徐朗吩咐道。燕王假意失蹤,大蛇沒引出來,把一條暗蛇給引出來了,真是意外之喜。

  皇上對燕王這個長子的感情頗深,指派了兩位重臣,率三千御林軍找尋燕王,以及平亂,就在他們離京之後,一群江湖打扮的人進了城。

  這群人長得五大三粗,面相兇惡,令人生畏;他們尋了間客棧住下,一個額頭帶疤的男子,問道:「大哥,要是那個姓江的,以沒見到屍首為由,不給銀子咋辦?」

  那個禿頂,面目漆黑,擺弄著一把大砍刀的壯漢,冷哼一聲,道:「他們敢賴帳得問老子手上這把刀肯不肯?」

  「他們敢不給錢,我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另一個壯漢眼露凶光地道。

  「行了,吃完飯,回房歇息,養好精神,晚上去收帳。」那位大哥道。

  江重瑞收到這群人遞來的條子,安排心腹去接頭,「那些人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你們別招惹他們,給了錢,就讓他們馬上離開錦都。」

  「大人放心,小的知道怎麼做。」心腹答道。

  「你安排三個機靈的人去,不要露臉,交易完之後,這三人是滅口,還是遠遠打發走,你看著辦。」江重瑞吩咐道。

  心腹領命而去。

  亥時初刻,夜黑風高,江府的側門打開了,三個人從裡面出來了,守在門外的人壓低聲音,「緘哥,有人出來了。」

  「跟上去。」常緘拉上蒙臉的布,領著幾人悄悄地跟了過去,等那三人走到偏僻之處,迅速出手將三人制服,拖進了一條小巷內,在那兒,他們早就租下了一間民宅。

  慎郡王不受寵,又有燕王這個嫡長子在前,四皇子這個嫡次子在後,朝臣們並不看好他,他身邊可用之人屈指可數;江重瑞因是他舅舅,才願意燒這個冷灶,可畢竟勢單力薄,他的人,比不上徐朗手下這些從軍中歷練出來的;還沒使什麼手段,這三人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常緘把三人的嘴都嚴實了,將他們綁在一起,留下三人看守他們,他則帶著另外兩人,帶著從三人身上搜出來的銀票,前往約定地點,去與那群江湖人士碰頭。

  江重瑞辦事還是挺小心的,交銀票的地方是一個被大火焚燒,有著鬧鬼傳言,荒廢多年宅子;這個地方,別說是夜裡,就是大白天,尋常人都會繞道走,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撞見。

  「真是難為江大人尋到這麼個好地方。」侍衛嘲諷地道。

  「別說廢話,辦好正事要緊。」常緘訓斥道。

  三人繞過那些斷牆廢垣,就看到一處房間裡,透著一絲亮光,知是那群江湖人在那等著,三人往那邊走去,離那房間還有五六尺遠時,一道亮光閃過,勁風襲來。

  三人強忍著沒有出手,原地停下了腳步。

  ------題外話------

  是周六日不上班,所以不來給我裝網線嗎?

  那也該說清楚,這樣讓我乾等著,電信真是店大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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