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擄走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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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胖和壯壯把人送到景國公府門口,看著姐妹倆進去,才轉身離開,去買烤鴨,回到沈家,壯壯神神秘秘地把沈丹遐拉出來,「娘,我跟你說,大哥剛才在街上英雄救美了。」

  「二弟,別亂說話。」胖胖板臉道。

  「我哪亂說了?大哥,曾姑娘長得不美嗎?還是大哥覺得自己不像個英雄?」壯壯壞笑問道。

  胖胖無言以對,神情尷尬。

  沈丹遐抬手輕拍了壯壯一下,「好了,壞小子,別總是欺負你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壯壯就把剛才的事說了,沈丹遐蹙眉道:「這錦都是越來越亂,光天化日,就有人敢持刀殺人。」

  「那四個人,我讓護衛押去衙門了,審問過後,應該能查出是什麼人幹的。」胖胖答道。

  沈丹遐明眸流轉,笑道:「說起來,你倆也到了快要成親的年紀了。」

  「娘,兒子還沒有成親的想法。」胖胖臉紅地道。

  「兒子也沒有。」壯壯立刻撇清。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要那麼害羞嘛,胖胖,你對那個曾姑娘的印象怎麼樣?」沈丹遐促狹地笑問道。

  「娘,兒子有個問題不明白,要去請教先生。」胖胖隨便找了個藉口溜走了。

  「娘,大哥不明白的問題,我也不太明白,我也去請教先生了。」壯壯也跟著出去了。

  沈丹遐看著兩個跑遠的小子,搖著扇子笑罵道:「兩個臭小子。」

  曾悅鴻和鄧筱思偶遇胖胖,化險為夷;從宮裡偷溜出來的大公主,卻沒有這麼幸運,她被燕王的人抓住,關進了地牢之中;大公主並不知道抓她的人是燕王派來的,又吵又鬧,「你們這些狗東西,你們知不知道本宮是誰?居然敢拐賣本宮,等父皇母后知道,一定夷你們九族。」

  抓她的人聽而未聞,摘下了她脖子上,她周歲時,趙後給她掛上的護命玉鎖;燕王拿著玉鎖進宮去了,「好久沒來給母后請安了,母后最近過得可好?」

  趙後還不知道大公主出宮的事,冷冷地問道:「你來有什麼事?」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母后。」燕王把裝著玉鎖的小錦盒遞給趙後。

  趙後狐疑地盯著他,良久才伸手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臉色微變,「你把栶兒怎麼了?」趙後最看重的是四皇子,最偏疼的則是大公主。

  「母后放心,她現在還很好。」燕王淡笑道。

  「你要怎麼樣才肯把她放回來?」趙後直接問道。

  「兵部右侍郎這個官位,我志在必得。」燕王也不繞彎子。

  趙後捏緊了手中的玉鎖,「尚奚已上任了。」

  「母后能讓徐朗回家守孝,讓尚奚丁憂也好,辭官也好,以母后的手段,應該很輕易就能辦到。」燕王點明他已知道是趙後派人害死徐奎的了。

  「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讓栶兒回宮?」趙後不得不妥協。

  「吏部下了任職書,大皇妹就會回來見母后。」燕王站了起來,「母后,以後看好大皇妹、二皇妹和四皇弟,要不然她們隨時都有可能不見蹤影。」

  「你這惡魔,滾。」趙後怒吼道。

  燕王大笑,揚長而去。

  趙後氣得將啟元宮的擺設摔了個稀巴爛,四夷館裡路娜公主不能砸東西,只能打侍女撒氣,時近黃昏,派出去的四人還沒回來,顯然劫殺曾悅鴻的事,失敗了,那四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二哥,你那些手下全是些廢物,連個女人都殺不死。」路娜公主怒不可遏地道。

  「我已派人去查是怎麼回事了,你稍安勿躁。」姜王安撫她道。

  路娜公主在桌邊坐下,提壺倒了杯茶,端起猛地喝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來,張開嘴,邊用手扇風,邊口齒不清地道:「燙死本公主了。」

  「去拿點冰塊來給公主含著。」姜王吩咐道。

  侍女領命而去。

  冰塊拿來了,去找那四人的人也回來,「王爺,他們殺了一個丫鬟,被人送去了錦都府衙門,景國公已跟府尹打了招呼,嚴查此事。」

  「該死的東西,既然失了手,就該自我了斷,怎麼能束手就擒?」姜王憤怒地道。

  「王爺,現在該怎麼辦?萬一他們熬不住酷刑,供出王爺和公主,只怕大豐那邊不會善罷甘休。」隨從道。

  「這還用問怎麼辦?想辦法買通獄卒,將他們解決掉不就行了。」路娜公主嚷道。

  隨從看著姜王,姜王微微點頭,隨從退了出去辦事。

  次日,先是景國公世子夫人夏氏和鄧苒帶著重禮來徐家,她們是為了感謝胖胖出手相救之恩;她們剛走沒多久,秦太太帶著秦璐來了,也是來感謝沈丹遐的。秦太太這些日子,參加了好幾家的宴請,還收到了東榮伯府的請柬,前日赴宴後,得知人家發這個請柬給她,是看在沈丹遐的份上,所以特意來道謝。

  沈丹遐一臉茫然,她和東榮伯府沒什麼來往啊?這東榮伯府為什麼要看她的面子發請柬給秦太太?

  秦太太走後,茗香提醒她道:「太太,四太太的表姐是東榮伯府的二奶奶。」

  沈丹遐這才恍然大悟,過了這麼久,孫楨娘表姐的事情,應該解決了吧。沈丹遐閉門不出,每天上午處理家事,下午小睡起來,或教晴兒下棋,或看高磊練字,日子過得靜如流水。

  她一直出門,讓想邂逅她,勾引她的姜王急壞了;抓進錦都衙門的那四人被滅了口,他不用擔心,皇上一直沒召見他,他也不著急,只想著怎麼樣把沈丹遐給弄到手。

  這夜雷雨,將一棵老樹給劈倒,砸壞了後巷的圍牆,管事找來泥瓦匠把圍牆重新砌好,請沈丹遐過來檢驗;快到地方時,莫失指著不遠的一棵大樹道:「太太,那兒有隻風箏!」

  沈丹遐抬頭看去,見那樹上高高掛著一隻鳥形風箏,茗香頓足道:「誰家的風箏怎麼落到咱們府裡頭了?真是晦氣!」

  放風箏又有放晦氣之說,將那些陰晦之氣寄予風箏之上,放上天空,剪斷絲線,意味著將一切不幸拋到九霄雲外,從此闔家安康;倘若在自家院子裡撿到別人放晦氣的風箏,那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沈丹遐並不相信這個,但四個婆子是相信的,她們教導出來的婢女,亦是深信不疑。

  「莫失姐,趕緊把那風箏弄下來。」茗香著急地道。

  莫失一腳踹在樹幹,借力一個翻身,就躍到樹上,將風箏給拿下來了,茗香指著個小丫頭道:「把它拿去燒了,燒成灰,把那候選人晦氣全燒淨了。」

  小丫頭從莫失手中拿過風箏,就要走,沈丹遐卻道:「慢著,把風箏拿過來,讓我瞧瞧。」

  「太太,這種東西太晦氣,還是不要碰為好。」茗香勸道。

  「無妨,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沈丹遐笑道。

  茗香無奈,只得讓小丫頭拿過來給沈丹遐,這是一隻五彩蝴蝶風箏,做工考究、配色得當,正面寫著一首詩,「美人浴,碧沼蓮開芬馥。雙髻綰去顏似玉,素蛾輝淡綠。雅態芳姿閒淑,雪映鈿裝金斛。水濺青絲珠斷續,酥融香透肉。」

  在背面剛寫著:「丹心如故,遐思遙愛。明日巳時初,鏡湖八角亭,備薄酒,邀美人同醉。」

  沈丹遐眉尖微蹙,思忖一會,道:「莫忘,將這風箏送去給三爺,告訴他,有人放風箏到我們府上來,讓他去查,看是那個浪蕩子在此胡作非為。」

  莫忘拿過風箏,去前院找徐朗。徐朗一看上面的詩,就明白是有人在調戲他的嬌妻,面上不顯,心中已經勃然大怒,次日,提前了小半個時辰,去鏡湖邊蹲守。

  巳時初,看到姜王領著人出現在八角亭,徐朗眼中閃過了一抹森冷的殺意,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動手。是夜,四夷館的馬棚突發大火,等水師把火撲滅後,被驚醒的人重新回房入睡,誰都沒注意到姜王不見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路娜公主左等右等,不見姜王出來吃早餐,她以為姜王去青樓尋歡作樂,沒有回來,可等到中午,還不見人,這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路娜公主找到左寺卿,「一定是昨兒夜裡,有歹人趁亂,將我二王兄給擄走了。」

  左寺卿將這事稟報上去,燕王「十分重視」,派了大理寺、刑部、錦都府聯合尋找姜王爺;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和錦都府尹來問路娜公主,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姜王爺來錦都後,可與人結怨?」

  「沒有。」路娜公主不敢說,她曾派人去劫殺曾悅鴻的事,也不敢說姜王垂涎沈丹遐的事。

  在路娜公主這裡問不到有用的訊息,那就只能毫無頭緒的亂查,敷衍了事,應付著路娜公主。被徐朗的人偷擄過來,關進假山下方的地牢里的姜王被冷水潑醒了。

  姜王看著面前的俊美男人,面露驚恐地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抓本王來,想幹什麼?」

  「我姓徐,單名一個朗字。」徐朗坐在椅子,手裡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姜王不笨,立刻明了他被抓的原因,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本王……本王……本王只是愛慕令夫人,並無其他意思,本王……」

  徐朗站起身,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插進了他的左眼裡;姜王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徐朗將他的眼珠剜了出來,像姜王這種人,他就是看沈丹遐一眼,都是對沈丹遐的猥褻。剜掉了他的左眼,徐朗接著剜掉他的右眼。

  姜王痛暈了過去,他恨不能痛死過去,省得受折磨。

  徐朗退開,「拿水來潑醒他。」

  看守拿來一盆冰冷的水,將姜王潑醒;姜王哀求道:「求求你,給本王一個痛快。」

  徐朗不為所動,但是他沒再動手,而是交給看守,讓他每天割姜王幾刀,一定要讓他這種無恥之人受折磨了,才讓他死去。二十天後,在姜王斷氣的這天,滇地傳來急報,南緬游寇多次搶奪大豐的商隊,南緬的軍隊有聚集邊關,欲向大豐開戰。燕王立刻奏請皇上調兵遣將,讓大豐軍趕赴滇地,領兵的大將是嚴錦添,他又派了一支御林軍包圍四夷館,將路娜公主困死在四夷館裡。

  一夜之間,路娜公主就成貴賓變成了囚徒,無人同情。在大豐和南緬正式交戰的第六天,路娜公主被綁赴刑場;路娜公主不想死,大聲喊道:「我是南緬的公主,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沒權利殺我。」

  可是誰會聽她的呢?

  趾高氣揚來到錦都,想要將大豐貴女們壓下去的路娜公主被砍了腦袋,她的血拿來祭旗;燕王聽從段羽的建議,用錦盒將路娜公主的頭裝起來,送往南緬。把南緬王氣得差點要親自帶兵,與大豐將士拼殺。

  等這場由燕王等人策劃的戰爭結束時,已是年底,南緬國以割讓了六城為代價,再次議和。論功行賞,前世那位郗大將軍,這一次抓住了機會,升官了,帶著妻女回到了錦都。

  過了年,胖胖這些孫子輩的就可除服出孝了,程珏為了讓胖胖和壯壯體驗一下書院生活,和徐朗商量後,將他們送進了昭文館;胖胖是長子,為人穩重;壯壯卻比較活脫,進館才半個月,就跟人起了衝突,相約文斗。

  昭文館的先生們,也樂見學子們如此揚名,設下擂台讓兩人比試,並且還歡迎人來圍觀;第一場比得是對對子,第二場則是要兩人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做一首詩,題目到時候請蔡先生臨時出,第三場則比作畫。

  文人之間鬥智慧是常事,亦是風雅之事,加上昭文館的宣揚,說什麼又要出新的四大公子了,如是觀者雲集,里外三層,將擂台圍得水泄不通。

  陶氏為了支持自己的寶貝外孫,在擂台正對面的酒家包了一個雅間,比試這天,領著媳婦和女兒在雅間裡就坐,不顧寒冷,打開窗子往外觀看。

  壯壯穿著一襲寶藍色錦袍,用青玉冠束著頭髮;與他較量的人姓汪,名孝真;這汪孝真是程汪氏的堂侄,汪氏曾希望程珏收他為弟子,程珏拒絕了;汪孝真心高氣傲,認為程珏瞧不起他,胖胖壯壯進入昭文館後,他就想壓他們一頭,想要告訴程珏有眼無珠,錯失他這個璞玉。

  胖胖懶得理會他,壯壯不服氣,才發生了衝突,才有了今日這場比試。

  一番客套過後,開始對對子,由壯壯先出,「天上星,地下薪,人中心,字義各別。」

  汪孝真答道:「雲間雁,檐前燕,籬邊鷃,物類相同。」

  對得工整巧妙,圍觀的人,大聲喝彩。接著汪孝真出上聯,「松聲竹聲、鐘磬聲,聲聲自應。」

  壯壯答道:「山色水色、煙霞色,色色皆空。」

  「好,好」旁邊圍觀者鼓掌叫好。

  壯壯出上聯,略想了想,道:「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歷盡八顛九簸,可嘆十分來遲。」

  此上聯,將一到十的數包含在內,下聯自然是要從十到一,難度不小。汪孝真眯了一下眼,認真思索了一會,道:「十年寒窗,進了九、八家書院,拋卻七情六慾,苦讀五經四書,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汪孝真對了出來,還對的極其工整,壯壯有幾分驚訝,收起了輕視之心。汪孝真想了想,道:「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狸貓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

  這聯是汪孝真與友人閒談時,從他口中得這一個絕對,這上聯不僅僅是上聯,它還是一道謎題,可見汪孝真為了贏這場,也是絞盡腦汁了。

  要對出這聯來,不容易。汪孝真唇角上揚,總算把人給難住了。壯壯想了許久,才開口道:「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

  汪孝真沒想到這麼難的上聯,壯壯居然對出來了,當時他聽到這上聯,想了許久都沒對出來,還是友人告訴了他下聯,他才恍然大悟,這徐均烶怎麼會對得出來?難道他早就知道這個對子?

  壯壯看了眼香爐里的香,只剩一點了,笑道:「香快燒完了,這最後一聯,就出個短上聯,煙鎖池塘柳。」

  茶樓上,沈丹遐聽到這個上聯,笑罵道:「這個滑頭小子,居然拿這個千古絕對來為難人家。」這個上聯不是壯壯想出來的,是沈丹遐前不久,教高磊聲律時,隨口說出來的。

  這上聯咋聽倒是簡單,可是細細推敲,卻發現這五個字,用了五行作為偏旁,而池塘又是一個合成詞,句中的煙又運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想要對出下聯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壯壯勝券在握,唇邊噙著笑,看著香爐里的香,等著它燃盡。

  汪孝真眉宇間露出焦躁的神情,大冷的天氣,他的額頭鬢角處隱有汗水。那炷香在眾人的目光下,燃燒殆盡。汪孝真沒能對出下聯來,壯壯拱手,道:「汪公子,承讓了。」

  ------題外話------

  兒子開學了,我要搬去陪讀,等了一下午,電信的工作人員也不來,我急死了,只好連夜趕回原住處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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