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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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沈丹遐突然發彪,徐朗嚇了一跳,「九兒,這話從何說起?」他發誓,他從未有二心,從未想過納妾找別的女人。

  「從何說起?從你身上帶著脂粉味說起好不好?我素來不喜歡用脂粉,我身邊的人自從我懷孕後,就再沒有用脂粉,你到說說看,你身上的脂粉是從哪兒沾染來的?臭氣熏天。」沈丹遐冷冷地問道。

  「脂粉?」徐朗茫然,低頭聞了聞,的確有淡淡的脂粉味,可是怎麼會有脂粉味呢?回想了一下,徐朗趕緊解釋,「下午大皇子來過,他身邊帶著一個塗脂抹粉的內侍,那內侍絆了一跤,我扶了他一把,應該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是嗎?」沈丹遐蹙眉懷疑地問道。高榳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嗎?

  「那內侍是皇后娘娘前不久賞賜給大皇子的。」徐朗伸手去摟她,「娘子,我有你一個就足夠,要再多一個,我怕自己會生不如死的。」

  「沒沐浴之前不許碰我。」沈丹遐拍開他的手,杏眼圓瞪,「聽你這意思,要是可以的話,幾個都無所謂囉?」

  「怎麼可能,我天生愚笨,能娶到你這麼一位容貌出眾,聰慧過人的妻子,還多虧了皇上的聖旨。」徐朗笑道。

  「油嘴滑舌。」沈丹遐輕捶了他一下,「趕緊去沐浴,我聞不慣你身上那股臭味。」

  「是是是,我這就去。」徐朗起身去浴室了。

  沈丹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翹了翹唇角,她相信徐朗沒有招惹別的女人,偶爾耍耍嬌蠻也不過是夫妻間的一個小情趣,就當是給徐朗敲警鐘。

  臘月二十五日,徐奎在書房裡寫好了春聯,安排小廝送到各院子粘貼。沈丹遐坐在炕上吃蜜桔,福婆子把院子裡的僕婦小廝指揮團團轉。徐朗中午回來時,院子裡到處貼得紅紅火火,一派新年氣氛。

  進到暖閣,見沈丹遐坐在炕上看侍琴撫琴剪窗花,徐朗笑著從身後拿出一個窗花遞給她,「看看可喜歡?」

  沈丹遐將手中最後一瓣蜜桔塞到他嘴裡,展開看是一個五福臨門,五隻蝙蝠被剪的栩栩如生,中間是個圓圓的銅錢,笑問道:「你從哪得來的?」

  「從祖母那兒順來的,你猜是誰剪的?」徐朗皺著眉,把桔瓣咽下去,「這桔子,你不覺得酸?」

  「不覺得。」沈丹遐搖搖頭,揚揚手上的窗外,「為個該不會是祖母剪的吧?」

  「就是祖母剪的。」徐朗笑道。

  「祖母的手好巧,明年我也跟祖母學著剪。」沈丹遐懷著身孕,不能動利器。沈丹遐把窗花夾進書里保留,不準備貼出去。

  次日,皇上封筆、各衙門封印,開始為期十天的年假,可惜,這個年假註定休不成,二十八日這天,別宮傳來了太上皇重病昏迷、命在旦夕地消息。除大皇子高榳留守錦都,皇上、趙後帶著皇室其他皇子和公主,以及太醫院所有太醫,由御林軍護送去別宮,徐朗這個副使一同前往。

  因事態緊急,皇上下令免除所有儀仗,立即出城。徐朗不好擅離職守,打發常緘回來告訴徐老夫人和沈丹遐,今年他沒法回家過年。這是兩人成親以來的第一個新年,沈丹遐當然希望徐朗陪在她身邊,可是皇命難違,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行李,讓常緘捎帶去給他。

  徐奎命人開了宗祠,打掃,收拾好供器,請神主,打掃上房,以備懸供遺真影像;府內外上下,忙忙碌碌的。大年三十上午,高榳以徐朗年關時節護送皇上去別宮辛勞為由,賞賜了一些東西到徐府,並指名這些東西是賞給徐朗的嫡妻沈氏。

  賞賜的東西有各種錦緞、雲緞、綢緞、皮料、兩匣子貢珠、瑪瑙把鏡四柄、翠頂花鈿三十份、還有書籍十冊。看到書籍十冊,沈丹遐愣了一下,大皇子這是啥意思?讓她多看書?

  翻看了下那十冊書籍,沈丹遐就明白了高榳的意思了,因為那裡面有兩本章善聰的手稿,先前為了對付高鋆,將章氏藏寶的事告知了高榳,現在高鋆死了,高榳對這批寶藏想來是志在必得了;這算不算前門拒虎,後門迎狼?

  沈丹遐捏了捏眉心,將這兩本手稿和其他手稿放在一起,對這個穿越前輩,她真得有些無語,「把這些皮料和貢珠,送去圃院給老太太,其他的東西放進庫房裡去,等過年以後再說吧。」挺著個大肚子,她實在沒精力去分東西。

  侍琴應了是,出去邊簡單的登記,邊讓小廝們把東西搬進庫房裡。

  錦書走了進來,「少奶奶,老太太那邊來人,請你去祠堂。」

  沈丹遐托著肚子,在莫失莫忘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披上青紫色出風毛斗篷,戴上雪帽,接過墨書遞來的手爐,出門,坐上軟轎。路上的積雪早已清掃了乾淨,並撒上融雪的鹽巴;可是在經過一個拐彎處時,前面抬轎的粗使婆子,腳下一滑,向左傾倒,轎子也隨之往左倒。

  莫失及時扶住了轎子和那個婆子,轎子裡的沈丹遐只是稍微傾斜了一點,並沒有受到驚嚇。粗使婆子穩住身體,立刻道:「路上結了冰。」

  「繼續前行,莫離,去找壽媽媽,讓她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沈丹遐淡定地聲音從轎子裡傳出來。

  「是,少奶奶。」莫離應道。

  轎子安穩地到了宗祠堂,沈丹遐從轎子裡下來,緩緩地走了進去,徐家大二房大三房的人都已經到了,三房的人都穿著素服;沈丹遐看了一眼沈妧妧,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沈丹遐勾唇笑了,剛才那個結冰處,看來不是自然結成的,而是人為。

  徐老夫人見沈丹遐已到,正顏道:「九丫頭,過來,站到祖母身後來,楨娘,你就站到你三嬸後面。」

  沈妧妧臉色微變,「母親,我站哪?」

  「你站楨娘後面。」徐老夫人淡然道。

  「母親,我是長輩,她們是小輩,你讓我站她們後面,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沈妧妧氣極,口不擇言。

  「她們雖是小輩,可她們是原配,而你是繼室。」徐老夫人冷冷地道。徐二老夫人輕搖了一下頭,她這個老嫂子啊,幾十年如一日的拗。

  原配,繼室,是沈妧妧最不願聽到的兩個詞,卻是徐老夫人用來打擊她最管用的詞。沈妧妧向徐奎投向求救的目光,可惜徐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接收到,沈妧妧只能潰敗。

  徐府人分昭穆排班站好,徐奎主祭,徐奟陪祭,因徐朗缺席,由徐朝頂上,獻上祭品,三叩拜,焚帛奠酒,禮畢,退出;徐老夫人看著莫失,「你們倆個好好的扶著九丫頭。」

  「老太太請放心,奴婢一定會扶好三奶奶的,絕不會讓三奶奶出任何差錯。」莫失大聲道。

  徐老夫人笑了笑,領著眾人到正堂,給徐家列祖列宗的遺像獻祭,正中懸掛著徐家始祖夫妻的遺像,祭菜一一擺上了祭桌,禮畢,徐奎等男人退出,女眷們則簇擁著兩位老夫人去了上房。

  上房鋪著嶄新的紅氈,當中放著三足銅鎏金大火盆,火盆里的火燒得紅通通的,炕上亦鋪著新的猩紅氈,擺著大紅彩繡團花如意的引枕,徐老夫人和徐二老夫人坐了上去。

  「九丫頭,你也別站著,到祖母身邊來坐下歇歇。折騰這麼久,可累壞了吧?」徐老夫人時刻關注著沈丹遐。

  「還好。」沈丹遐笑著走到徐老夫人身邊坐下。

  沈妧妧和她這一輩的兩個妯娌坐在稍後一點的椅子上,孫楨娘用用茶盤捧茶給兩位祖母,又給沈妧嫵和兩位嬸母捧了茶,婢女們給其他人送來了茶。吃了茶,閒聊了幾句,徐二老夫人就領著她那一房的女眷離開,接著徐二夫人領著她那房的人告辭離開。

  徐老夫人笑道:「關門上鎖,我們吃年歲飯吧!」

  沈丹遐噗哧一笑,道:「吃完年歲飯,就可以向祖母討要壓歲錢了。祖母,我是不是可以要三份啊?」

  徐老夫人輕拍了她的手背一下,笑罵道:「你這個貪財的小丫頭。」

  沈丹遐蹭了蹭她的肩膀,嬌聲喊道:「祖母。」

  「好好,三份就三份。」徐老夫人擰了下她的鼻子,掃了眼另外三個孫媳,「我希望明年,你們三個也能向老太婆討要三份壓歲錢。」

  秦氏和王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們也想啊,可惜成親這麼多年,這肚子就是沒動靜,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

  孫楨娘摸了下肚子,這個月的小日子沒來,不知道是不是懷上了?過年期間不好請大夫,而且時日也尚淺,等到出了宵,就請大夫來診脈。

  婢女進來向孫楨娘進來稟報,可以入席吃年夜飯了,一家人移步去廳里坐下。男人女眷自然是分開的,沈丹遐坐在徐老夫人的左側,沈妧妧坐在右側,孫楨娘等人也依次坐下,徐奎宣布開席後,拎著食盒的丫頭們魚貫而入。只是這餐年夜飯沒能吃成,外面傳來了鐘聲。

  這個時候鐘樓的鐘聲怎麼會被敲響?徐奎立刻起身,走到門口,「速出去打聽出了什麼事?」

  管事的領命而去。

  ------題外話------

  抱歉,我會儘快把數字補齊。

  我欠了好多帳了,請大家容我慢慢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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