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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好消息了,雖然父親從遼東回京,誰也看不出這是好是壞,但不管怎麼說,一家人可以團聚,而且有了爹爹在,他和姐姐以及伯爵府上下也終於有了主心骨,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爹爹回來了,一切就要結束了嗎?”寧纖碧舒出一口氣,慢慢往後倚倒在軟被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父親這一次回來,皇帝是必定要把他安排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作為太子集團為數不多的勢力之一,皇帝對明王爺的反擊恐怕就是要借父親的手開始了。

  不,也不一定,這種時候召爹爹回京述職,也可以解讀成“皇帝終於要把太子的最後一點勢力打壓下去了。”,而且是委以重任還是真的打壓,恐怕一切都要取決於父親舉薦的太子人選。

  想到此處,寧纖碧就覺著自己該寫信提醒父親一下,不過轉念又一想,父親不是那種唯利是圖落井下石的人,她相信父親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假如,只是假如,父親這幾年當官當得變了性子,因為利益就轉而支持明王爺,那他還是做一個閒散的糙民好了,不然的話,以利益為重的官兒,能不能當好是其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家族招禍的。

  寧纖碧心中想著事情,唐王妃和薛夫人都在一旁小心覷著她的面色,見她時喜時憂,兩人的心也都跟著忽上忽下的。唐王妃最後到底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侄媳啊,依你看,這事兒……是不是就要有定論了?”

  寧纖碧尚未說話,薛夫人便嘆口氣道:“好了,咱們別問了,又不是今天才有定論,早在大伯和我們老爺還有千山被圈禁的時候,不是就有定論了嗎?三皇子的太子身份被廢後,如今也在府里圈禁著,聽說最近連齊王爺都不許去探望了。”

  唐王妃心下黯然,只是仍疑惑剛剛寧纖碧那股欣喜之情,卻又不敢再問,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因此說了幾句閒話後,兩人便離開了。

  寧纖碧親自送到門口,她如今已經出了月子,可以自由行動。因回來在炕上逗弄著小寶寶,一邊貼著孩子細嫩的面龐溫柔笑道:“寶貝兒,娘的寶貝兒,你爹爹就要回來了,謝天謝地,皇上的動作夠快,這還不到一年呢,他倒是要快刀斬亂麻了。等你爹爹回來的時候,娘的寶貝兒大概還不會說話呢,這樣就不耽誤你學叫爹爹了,不,不對,你得先叫娘知道嗎?因為娘揣了你十個月,生你的時候兒簡直要累趴下了,要不是娘,是別的女人,早就累死了,你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知道嗎?”

  正小聲和兒子說著話,忽然就聽外面又嘈雜起來,夾著幾個人的焦急嚷嚷,寧纖碧連忙坐起身,還不等迎出門去,就見寧徹宣猛地闖了進來,竟是連招呼都忘了打,看到她便含淚道:“姐姐,快,咱們快回去,老太君不行了。”

  “什麼?”

  寧纖碧險些嚇得跌下炕去,一把抓住了寧徹宣的袖子叫道:“怎麼回事?前些日子打發人回去探望,老太君不是還很康健的嗎?也沒人說有什麼病啊,怎麼會突然間就不行了……”

  一面說著,蘆花和玉兒早進來幫她尋找衣裳更換,寧徹宣避到了外屋,哽咽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來報信的人說,好像是讓白妹妹氣著了,如果真是這樣,我……我饒不了她們,當日把她們接回來照顧,也不求她們報答什麼,只是誰承想竟是接了兩條狼回來,祖母……祖母若真是讓她們氣出個三長兩短,我……我和她們誓不兩立。”

  “行了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回去要緊。”寧纖碧換了衣裳,正要出門,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連忙奔回炕上,將兒子抱了起來,又讓蘆花拿一條棉被蓋上。蘆花就猶豫道:“奶奶,萬一……萬一老太君真是……只怕哭聲會嚇壞孩子……”

  “從寶寶出生,我坐月子,又害怕他著涼,到如今還沒回過伯爵府,老太君還沒看上一眼她的重外孫……”寧纖碧說到這裡,眼淚泉涌而出,再也說不下去,只用臉貼著兒子的小臉,喃喃道:“寶貝兒,咱們回去看看你的祖外婆,給她老人家沖沖喜,也許祖外婆看見寶貝兒,心裡一歡喜,就又好了。”

  第438章 逐出族譜

  話音落,她便抱著寶寶出門,就見唐王妃薛夫人等此時也都得到了消息,正站在門邊,看見她抱著孩子,薛夫人嘴唇翕動了一下,最終卻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詢問了幾句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又囑咐說若需要人手東西,儘管回來取之類的話,便讓她們姐弟兩個離開了。

  坐在馬車裡,寧纖碧方看到了寧家來報信的婆子,於是便詳細詢問道:“祖母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都還好好兒的。”

  婆子也是滿面怒容,咬牙道:“還不是那個姑太太和表姑娘?真真沒想到,寧家養了她們這麼多年,竟是養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兩隻狼……”

  “挑要緊的說,到底什麼事?”寧纖碧打斷婆子,就見她垂下頭去,恨恨道:“這事兒老奴簡直都沒有臉說,表姑娘……表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兒和那李家竟然勾搭在一起,如今……如今那李家上門提親,要娶表姑娘做續弦,老太太把那人罵了出去,結果……結果姑太太和表姑娘竟……竟自作主張……”

  “李家?續弦?”

  寧纖碧倒吸一口冷氣,緊緊盯著婆子問道:“可是……可是九門提督府的李家?”

  “可不就是那家呢?若不是他家,老太君也不可能氣得沒了氣兒,三姑娘從那裡遭了毒手回來,她們……她們竟然還要跳進火坑去,跳火坑也就罷了,只是聽表姑娘的話,這分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別說老太太,就是老奴們聽了,心裡也都冰一樣冷,表姑娘好歹也是知書達理的。怎麼……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寧纖碧和馬車裡的蘆花玉兒互相看了眼,蘆花便嘆氣道:“這樣看來,老太太的確是不知道表姑娘的事了,唉!早知如此,當日咱們看見表姑娘上了李府的馬車,就該給老太太透個信兒……”

  說到此處,忽然覺得這話不妥,奶奶這會兒正是傷心的時候,還把錯兒往身上攬,豈不是更讓奶奶愧疚?因又連忙道:“不過這也怪不得咱們。誰能想到表姑娘心思這樣細密,竟是沒讓人察覺?甚至……甚至鬧出如今這樣的事來呢?怎麼說……這……這也太不顧廉恥了吧?”

  寧纖碧也不言語,不到一刻鐘。那馬車快馬加鞭回了伯爵府,遠遠地就見西角門外聚集了一群人,似乎正在爭執著什麼。於是寧徹宣和寧纖碧立刻下了馬車,人群一看見他們,便自動讓了一條路出來。

  便見當中白采芝和寧玉蘭以及香桐香藥兩個丫頭站在那裡。李德祿帶著十幾個高壯家丁圍在她們兩旁,另一邊則是伯爵府三個當家媳婦以及寧纖語站在那裡,正和李家的人對峙著。

  “姑奶奶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曲夫人等抬起頭來,就見寧纖碧一手抱著嬰兒,面如寒霜般走過來。先問余夫人道:“祖母的情況如何了?怎么娘和兩位伯娘都在這裡?不在屋裡看顧著?”

  余夫人忙道:“你祖母先前只是急怒攻心,所以沒了氣兒,萬幸你三爺爺今日在家。用你的那個什麼復甦術的,把老太太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你祖母吩咐我們過來攔住這不知廉恥的娘兒倆,偏偏李家氣盛,因此我們才都出來。”

  寧纖碧點點頭,就不再說。逕自來到白采芝面前,正當眾人疑惑她要說什麼做什麼時。便見她抬起一隻手,“啪”的一聲,就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當真清脆之極,所有人,包括寧家的人以及李德祿甚至是寧玉蘭和白采芝等都愣住了:誰都知道寧家的六姑娘厲害不好惹,但所謂的厲害不好惹是指她有本事,口才又好,沒人能拿得住她。似今日這般直接動手打人的,在場那麼多和她朝夕相處過的親人,卻還是頭一次見。

  白采芝也沒料到寧纖碧說打就打,要閃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一巴掌當真極重,嘴角連血絲都滲了出來。

  “啊……”寧玉蘭一聲尖叫,就要撲過來,卻被女兒抬起手阻止,只見白采芝伸出纖纖玉手,慢慢擦去嘴角邊的血跡,看著寧纖碧怨毒冷笑道:“好,姐姐今日這一耳光的恩情,妹妹記著了。”

  “十三年的收容恩情,只給你一巴掌,算是讓你占了天大的便宜。”

  面對白采芝怨毒的眸子,寧纖碧毫不示弱,沉聲一字一字道:“你走,如同你當日離開沈家時一樣,永遠都不要想著還能再踏進伯爵府的門檻,永遠都不要想。”

  “太……太囂張了,你憑什麼?”寧玉蘭在旁邊看不得女兒受氣,氣急敗壞的叫,卻見寧纖碧轉過頭來,惡狠狠道:“怎麼著?祖母收容你們,養了十三年,難道你還非要看著她斷氣才肯罷休?別忘了,今天祖母是被你們兩個氣得險些沒命,如此仇恨,放你們離開已是仁至義盡。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要和你女兒同進退,從此後,便不再是我寧家女兒,也休想寧家人與你再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寧玉蘭一窒,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忽聽一旁的李德祿怪笑道:“啊喲,好大的威風,怎麼著?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世子夫人?在這裡當家作主呢?切,也不照照鏡子,媽的你又算是寧家什麼人?不過是寧家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罷了,你憑什麼替寧家做主?你有什麼資格?”

  話音剛落,就聽人群後驀然響起一聲怒吼:“她沒有資格,本伯爵有沒有資格?今日我寧世瀾以寧家族長的身份在此宣布,從此後你們母女兩個和我們寧家再沒有任何關係,族譜之中,已將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母女徹底除名,要滾就快點兒,省得站在我們寧家門前,髒了我們的地。”

  隨著話音,寧世瀾氣勢洶洶出現在人群前,對寧玉蘭聲色俱厲的吼了一句,不等說完,寧玉蘭便軟倒下去,眼淚也一瞬間涌了出來,喃喃道:“哥哥……”

  “不要再叫我哥哥,我說過,你們已經被從族譜里除了名,從此後,和我們寧家沒有任何關係。”寧世瀾又強調了一遍,然後環顧左右以及不遠處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百姓,方沉聲對曲夫人等道:“讓她們走,誰也不許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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