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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

  寧纖碧在心裡點點頭,暗道英雄救美,倒也是常見戲碼,唯一意外的是美人並沒有因此愛上英雄。不過如此一來,倒也不至於一點轉機都沒有。

  因微微嘆了口氣,便站起身看向薛夫人和沈千山,輕聲道:“太太和爺都是有經歷的,可曾聽人發誓也發的這樣狠的?許是妾身見識淺薄,竟第一次聽到一個人發這樣狠的誓。”

  “那又算得了什麼?”白采芝一挑眉頭,冷笑道:“她死到臨頭了,為了求活命,什麼話不能說出來?發誓嘛,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這也值得姐姐驚嘆?”最後這一句話已是微微帶了點不屑,寧纖碧竟然這樣快趕回來,是她始料未及的。精心綢繆到如今,她不想讓這件事再生變故,因此故意這樣說,就是盼著能夠激起薛夫人的不耐煩和對寧纖碧的厭惡鄙視,趕緊下達處置命令,把這事兒塵埃落定了再說。

  卻不料話音剛落,便聽寧纖碧悠然道:“是麼?原來妹妹是這樣的人,連誓言也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這點我還真是不敢和妹妹比,莫要說如此鄭重的發誓,就是隨便一句正經的話,既然出口了,我也絕不會當做兒戲。”

  白采芝一愣,連薛夫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寧纖碧心中好笑,暗道古代人都是敬鬼神重誓言的,你心急之下到底犯了錯兒吧?活該。

  “太太,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只是說,這……這輕憐滿口狡辯,您聽她叫那瘸子叫的多親熱?還敢說他們是清白的,這怎麼可能。”

  白采芝一下子就有些慌亂,但很快便定下神來,連忙向薛夫人分辯了一句。說完又轉向寧纖碧,誠懇道:“姐姐,我知道您心慈,輕憐素日又是您的膀臂心腹,只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讓她這一套說辭給瞞騙過去啊,似這樣的賤人,莫說她被人捉……捉在床,供認不諱,就是抵賴,也該用刑讓她招供了才是,咱們王府怎麼能容得下這樣敗壞門風的賤婢?”

  寧纖碧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又低頭看向輕憐,冷笑道:“你都聽見了?這是要你的命呢,你要是不死,怎能讓某些人甘心?怎能清理門戶?保持王府的清白門風?你還有什麼話說?”

  “奶奶,婢妾死不足惜,只求奶奶開恩,這事兒委實和鄭大哥……不是,和鄭黎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婢妾的錯兒,求奶奶……”

  她不等說完,便見寧纖碧笑著搖頭道:“你素日裡也是個聰明的,怎麼這會兒卻糊塗了?你以為這事兒是我來做主的?你也不看看這屋裡,太太在上,然後還有爺呢,哪裡有我說話的餘地?”

  白采芝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心想呸!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你還說這麼多。

  薛夫人也覺得不耐煩,看了兒子一眼,卻見沈千山神情平靜,只看著寧纖碧怎麼處理。她心中不滿,便咳嗽了一聲,果然引得沈千山看過來,於是便冷冷道:“證據確鑿,還在這裡磨蹭什麼?這樣賤人趁早兒打殺了也就完了。”

  沈千山淡然道:“母親稍安勿躁,且看阿碧還有什麼話要問吧。這輕憐也有些古怪。母親若是累了,就請回房休息,這事兒讓兒子來處理,本來麼,這樣的事情就不該讓您知道,平白添了氣,於身體也沒好處。”說完看向白采芝,語氣便有些轉冷,哼了一聲道:“你做事也太沒有個章法。”

  白采芝一口血差點兒噴出來,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恨,沈千山明擺著就是要護著寧纖碧。

  只是她也不敢在這裡分辯,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決不能讓薛夫人離開,不然這裡可就成了沈千山和寧纖碧的一言堂,那會有什麼結果,就不一定了。

  想到此處正要說話,便聽薛夫人哼了一聲道:“你是心疼我這個娘還是要護著你媳婦呢?既然這樣說,罷了,我便在這裡看著,看看兒媳婦能問出什麼不一樣的話來。”

  寧纖碧等她們說完,才又對輕憐道:“聽見了吧?這事兒可沒有我處置的份兒,就是蠻不講理的要保你,有太太和爺呢,我也保不下來。不過我看你也不怕死,哪有怕死的人不求饒不分辨的?唉!這樣看來,我倒也不必在你身上浪費精神了。至於鄭黎的性命,你想讓我保他,那更是笑話。難道你還不清楚?只要你供認了這件事,他便是jian夫,不管他是有什麼難處,是你勾引了他也好脅迫了他也好利誘了他也好,他被人抓住在你床上這都是事實,就衝著這個事實,不管他是有什麼樣的苦衷委屈,都和你一樣死定了,明白嗎?你真的沒有話說?沒有話我就走了,聽憑爺處置你就是,最多你我交好了一場,你死後我給你們兩個買兩口棺材……”

  不等說完,便聽沈千山悠悠道:“jian夫yín婦還想有棺材下葬?阿碧你也太心慈了。你走吧,這件事不許你插手,死了後也不許你幫他們什麼,扔在亂墳崗子裡讓野狗野狼撕吃了就是。”

  第349章 斷案

  寧纖碧猛然回身,尖叫一聲道:“亂墳崗子?這怎麼可以?輕憐也就算了,她沒什麼親人,可是鄭黎,他可是養著許多老人和孤兒的,那些孩子一旦知道他被扔到亂墳崗子裡,哪會不去尋找?萬一遇上野狼野狗……”

  “那就是他們運氣不好。”沈千山冷酷的道,然後又冷笑一聲:“有什麼?不過是些賤命罷了,難道你還指望著鄭黎這樣的jian夫能教出什麼好孩子?讓野狗野狼吃了,或許還能為將來除幾個yín賊禍害呢。”

  他們夫妻兩個在這一唱一和,薛夫人和白采芝都明白這是故意嚇唬輕憐逼迫她說實話。然而輕憐卻哪裡知道?她雖然也是聰慧,奈何現在心神大亂,哪還能聽出這話中機鋒,何況沈千山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個除了對親人外,對別人都是冷酷無情的男人,因不知不覺便信了這話,只急得大叫道:“奶奶,爺,這都是婢妾的錯,你們把婢妾颳了吧,把我千刀萬剮了吧,真的和鄭大哥沒關係啊,是真的啊……求你們開恩啊……”一面叫著,便咚咚咚磕下頭去,瞬間就把頭磕的青紫了一片,可見用力之重。

  寧纖碧和沈千山彼此看了一眼,都是無奈了。寧纖碧氣得咬牙道:“你怎麼不開竅呢?這事兒不是要我們開恩,是要您開恩呢我的輕憐姑娘,要你自己去救鄭黎,你什麼話也不分辯,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明不明白?”

  “奶奶,爺……”輕憐滿臉是淚,額頭上也有血絲滲出來。和著眼淚一起蜿蜒而下,看上去觸目驚心,然而除了求沈千山和寧纖碧放過鄭黎之外,她竟是還不肯分辯。只求速死。

  白采芝一直冷笑看著,時不時偷偷看兩眼薛夫人,見這婆婆的面色越來越黑越來越冷,她不由得鬆了口氣。知道寧纖碧終於把對方的耐心給耗盡了,這一次就是有沈千山幫著,只怕也沒有轉圜餘地。

  心裡這塊石頭剛剛落下來,那邊薛夫人也啜了一口茶,準備開口。卻在此時,便見寧纖碧轉過身,對沈千山正色道:“這事兒處處透著蹊蹺,只是輕憐也不肯說,看來不用指望她了。從別處下手吧。”

  “隨你。也讓為夫看看阿碧斷案的本事。”對於妻子的請求。沈千山還有什麼說的?自然是一百一千個答應。

  薛夫人氣得臉色都發青了,正要說話,就見寧纖碧已經轉過身去。對對面站著的海棠道:“小雪呢?把那個丫頭給我叫過來。”

  小雪是輕憐的貼身丫頭,也是她的心腹。此時寧纖碧話一出口。白采芝心裡就“咯噔”一聲,那小丫頭她之前讓人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原本是想著和輕憐一起處置掉,給主子通jian望風的丫頭自然不必留著。

  卻不料寧纖碧這麼快就回來,到底讓她拖到這會兒。如今白采芝只盼著那些婆子不要手下留情,最好將那小丫頭給打死,就是不打死,打昏了不能說話也可以。不然她實在不敢保證這事兒會不會功虧一簣。

  想到小雪,不由得就想到了另一樣重要的東西,寧纖碧最善製藥,這東西一旦落入她手中,那就真的要被翻盤了。一念及此,白采芝的目光飛快往外室瞥了一眼,正想著要吩咐人不動聲色將那樣東西撤走,便聽寧纖碧又對山茶道:“你和蓉兒纖纖晴兒四個人,兩個去外室,兩個去院子裡,這屋中和院中的東西,不許任何人動。”

  好歹也是現代穿越女,怎麼也知道破案時最講究的就是不能破壞現場,事實上這會兒想起已經有些晚了。好在因為這件醜事,除了薛夫人白采芝以及眾人的心腹外,倒也沒人進來。現下這些人都在院中和這內室,此時讓山茶等人保護現場,應該還不會太晚。寧纖碧是衷心這樣希望著的,畢竟她也不是偵探,現在能及時有這個意識以及值得稱讚了。

  雖然措施布置了下去,但寧纖碧還真沒想過這會起作用。然而白采芝的心卻是沉了下去,袖中的手也不自禁握成了拳頭,心中恨得都快滴出血來: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什麼每一次這個女人都要和自己作對?輕憐怎麼說名義上也是沈千山的女人不是嗎?除掉她寧纖碧不也應該高興嗎?你坐收漁翁之利就好,又跳出來扮什麼慈祥公正的當家奶奶?老天爺為什麼不睜開眼睛?收了這個禍害?

  她在心裡吶喊著,恨寧纖碧,恨不得對方趕緊死掉。這個念頭白采芝一直都有,然而從未像此刻這樣強烈過。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身邊,如果不是沈千山一根指頭就可以弄死她,她想她真的會忍不住撲上去掐死寧纖碧。

  小雪很快就被帶了過來,萬幸的是二十板子雖然打得小丫頭血肉淋漓,卻並沒打死她,只是神智有些模糊,一個勁兒的呻吟喊疼。

  而一直抱著必死之心的輕憐,在看到小雪這個樣子後,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的跪著爬過去,她現在雙臂被綁在身後,只能用這樣的姿勢到小雪身邊。

  聽見主子的痛哭聲,小雪終於睜開眼睛,眼淚瞬間流了出來,下一刻,模糊的神智在看到輕憐額頭上的鮮血和腫脹面孔之後,一下子就恢復了清醒,小雪伸出手一把就抓住輕憐的衣襟,尖叫著哭道:“姑娘是冤枉的,您和奴婢是被陷害的嗚嗚嗚……姑娘……”

  有門。

  寧纖碧長出了一口氣,看了沈千山一眼,見到丈夫眼中鼓勵的目光,於是她又深吸一口氣,來到小雪面前,沉聲道:“小雪,你說你們姑娘是冤枉的,有什麼證據?”

  “奶奶……奶奶,我們姑娘真是冤枉的,您相信奴婢,奶奶您是知道姑娘的,她不是這樣的人,奶奶……”小雪看到寧纖碧,更激動了,雙手抓住寧纖碧的衣袖,哭叫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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