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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青寒冷冰冰的聲音隔門傳出,“你若是來勸本王進食的就不用進來了。阿辭受你圈禁之苦,連下床走動幾步都不得,本王求不動你金龍衛之首高抬貴手,便只好與他共苦了。你一天不放開他,我便一天不吃飯,反正正合你意是不是?等我餓死你怎麼折磨阿辭都不會有人阻撓了。”

  靈狐無奈的道,“王爺冤枉屬下了,屬下和沈首領無冤無仇,何談折磨。屬下只是秉公辦事,還請王爺體諒。沈首領現如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負傷一身的好武藝還是在的,求王爺可憐可憐屬下。”

  “金針封穴可不可以?”這次是沈辭的聲音。

  “什麼?”靈狐幾乎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顧名思義,金針封穴是用金針封住任督二脈讓真氣不能流通,這樣的手法對身體損傷是極大的,因為即使不用武功,真氣也會自然而然緩緩流轉於體內大小經脈,一旦把任督二脈封死真氣循環就會阻滯,是傷及根基的做法,甚至會有性命之危。他顧及著許青寒沒有做到這麼絕,折中取了限制沈辭活動的法子,沒想到沈辭竟然自己提出來了?

  沈辭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靈狐利落的應下,“當然可以,只是沈首領要想清後果,如有閃失不要怪罪於我。”

  “是在下自己的選擇,王爺也在一旁聽著呢,無論怎樣也怪不得靈狐大人。”沈辭波瀾不驚的道,“請大人去取金針來吧。”

  ☆、第58章 溜了溜了

  靈狐執掌金龍衛多年,審訊過形形色色的人, 從一品大員到江湖俠客不勝枚舉, 其中不乏有武功卓絕、賊心不死之人。金針封穴是他常用的制裁手段,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過, 但是那麼多受刑人的神色表情他都看在眼裡,很清楚金針入穴的那一瞬究竟有多痛, 幾乎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結果兩根三寸長的金針齊根沒入血肉之中, 沈辭也只是微微蹙眉,沒有半分難以忍耐之態。靈狐詫異的抬眸看他, 隨後想到曾經刑求沈辭時都打得不成人形了他還是硬氣得很,心內便也微微釋然了, 看來沈辭對疼痛很能忍耐。他掏出鑰匙打開鎖在沈辭右腕上的鐵鏈,低眉順目的把托盤呈到許青寒面前道, “王爺保重身體, 請儘快吃些飯食。”

  許青寒端起飯碗,在白米飯上淋了半盤子紅燒獅子頭的醬汁,又將整整兩個獅子頭搗碎與汁飯混合, 生怕沈辭吃不出香味來。他坐到床邊舀起一勺飯對沈辭道, “張嘴。”

  沈辭乖乖張嘴吃下被浸得紅通通油膩膩的飯, 緩緩的咀嚼著。許青寒盯著他的表情,試探著問, “好吃嗎?”沈辭一臉滿意的頷首道,“很好吃。”

  有沈辭一馬當先試了菜色,許青寒放心大膽的挖了一大勺飯填進嘴裡, 然後差點被鹹得吐掉。他在靈狐面前多多少少要顧及一下形象,表情痛苦的掩唇勉強咽下了飯,捶著床板遷怒靈狐,“你看什麼熱鬧,還不快給本王倒杯水壓一壓?”

  靈狐連忙倒了杯茶水雙手奉上。

  許青寒啜著茶水埋怨沈辭,“你怎麼騙人!除了鹽味你能吃出別的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辭奸計得逞的開懷大笑,“過猶不及,你對我好也不是這麼個好法,飯拌得和醬黃瓜一樣咸,想一口把我餵成個大胖子沒餵成,反倒差點齁死我。”

  “我真是恨不得一口餵胖你,瘦得我心疼死了。”許青寒拾起他右手手腕,低頭緩緩揉按著他手腕上那圈還沒消退的紅痕,恨鐵不成鋼的道。

  沈辭反手拍了拍他手背以示安慰,笑吟吟的看著靈狐道,“勞煩大人再端兩份飯來,只有一份都要被我吃掉的,王爺還是會餓。”

  待靈狐領命退出房去,許青寒急匆匆掀開沈辭的被子和衣服,手指輕輕划過他腹部入針的地方。兩根金針完全沒進沈辭體內,只在針孔處殘留著一點針尾的金芒,許青寒簡直看得牙根酸,他心疼的撫著沈辭小腹問,“你做什麼,為什麼突然要他扎你這兩根針,一定很疼吧?哦,還有,什麼叫金針封穴?”

  沈辭哭笑不得,他還想為什麼許青寒能那麼淡定的讓靈狐為他封穴呢,合著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金針封穴啊。於是他解釋道,“金針封穴是用金針阻塞住任督二脈,使真氣不能流轉的方法。真氣不能流轉自然就無法運功,起到了封武功的作用。金針封穴手法多樣,如果取金針的手法與入金針的手法有所不同,很容易造成比金針粗的創口,輕則重傷重則喪命,所以只能是誰入誰取。”這一番解釋避重就輕,完全沒有提半個字封穴帶來的痛苦。

  許青寒瞪著眼睛一驚一乍的道,“這不比那條鏈子還麻煩嗎?”

  “我修習的是沈家刀法,沈家刀法另闢蹊徑,真氣不從任督二脈走。”所以才會不知何時真氣紊亂功力散盡,當然後半句話沈辭沒有說。他抬手大大咧咧的揪出那兩根金針放到床沿上,眸光發亮的對許青寒道,“再等三五日我腿傷好一些,能下地走動了就帶你逃出去。”

  許青寒用手帕包起兩枚金針,準備尋覓個穩妥的地方扔掉,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痴笑,“真的啊?這真是……真是太好了!”他內心激動得要命,滿腹詩書都變成了一片空白,連個能表達出他歡欣雀躍的詞都搜刮不出來。

  靈狐最近幾天倍感欣慰,王爺和沈辭沒有再搞出么蛾子,平靜的每天吃吃睡睡,並且非常的識趣,就算王爺扶著沈辭慢慢的開始熟悉走路,兩個人也一步沒有踏出客棧二樓,一直在二樓的迴廊來來回回的走動。

  兩個人的遵紀守法幾乎要讓靈狐放鬆警惕了,他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叛逆大罪非同小可,王爺和沈辭不會甘心坐以待斃,一定有陰謀!他戒備心滿滿的坐在門口遙遙看著互相攙扶、緩緩踱步的兩人,還是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太無聊了,從吃過早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他暗戳戳的坐在這裡默默地盯著看,結果那兩個人走走停停竊竊私語著,不時還打情罵俏一下,完全看不出不安分的意思。這樣的生活已經重複三四天了,就算靈狐再理智也忍不住逐漸放鬆了心弦。

  不知許青寒說了什麼,沈辭突然佯怒做出惡狠狠的表情,掐了下他臉頰道,“想試試?你可別後悔!”他一臉曖昧的攬著許青寒的腰向屋裡走,許青寒半推半就,紅著臉低聲道,“大白天的,你猴急個什麼,等晚上不行嗎?”

  “等不及了,王爺快寵寵我。”沈辭撒嬌似的在他頸側蹭了蹭,將許青寒連拖帶拽拐進屋內,“啪”的一聲合上了門。

  靈狐一陣惡寒,不動聲色的隔衣拍了拍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極其討厭斷袖,只是礙著王爺不敢多說,所以他對許青寒和沈辭上演的活春宮完全沒有興趣,眼不見心為靜的把椅子搬走坐到離他們房間最遠的斜對面了。

  靈狐最近緊張著沈辭逃跑,夜晚總是親自帶領金龍衛時刻監視著沈辭房間的動靜,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他倚在椅背上很快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是午後,沈辭和許青寒一直在房間裡你儂我儂沒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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