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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飲盡一杯冷茶沈辭精神才稍微好一些,他坐起來靠在枕頭上,輕聲堅定的道,“我不曾聯繫過亂黨,更不曾陷害過王爺,王爺與我被小人所害墜落懸崖,你也看到了,我受傷亦不輕。”

  靈狐問,“你是否是亂臣之後,是否是當年畏罪逃逸的蕭臣煥之子?”

  沈辭清楚只此一條不能定下他的死罪,只要不死總會有周旋的餘地。靈狐既然起了疑心,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就不是難事,他這麼多年的行跡經不起推敲。與其讓他刨根究底牽連到沈澈,不如他大方的承認了,沈澈也能安全很多。

  沈辭低垂著眼眸沉吟片刻,嘆了口氣回道,“靈狐大人火眼金睛,家父的確就是蕭臣煥。不過我這麼多年跟在王爺身邊,從未起過歹心,更不消說參與謀逆,還望靈狐大人明察秋毫。”

  靈狐又將那封信在沈辭眼前亮了亮,“這個你怎麼解釋?”

  “昨晚我不在客棧,無論是誰都能在我房間裡塞上這封信。”

  靈狐將信紙抖得嘩嘩作響,聲色俱厲的道,“蕭公子看清楚!這信上白紙黑字寫著你蕭沈辭的名字,字跡是趙鏡玄的確認無誤,要我給你念出來嗎?”

  沈辭壓抑的輕咳幾聲,病懨懨的道,“不敢勞煩大人,我看清楚了。只是在下實在冤枉,我根本不認識這位趙鏡玄趙大人,何談共謀謀逆之事?”

  靈狐不想與他多做討論,擺了擺手道,“這些辯詞你等到公堂之上再說吧。至於王爺墜崖受傷之事,你和花曉薇姑娘的說法正好相反,等王爺清醒之後再做對質。”

  沈辭驚訝的道,“她還敢回來?”

  “若不是花曉薇姑娘回來求救,你以為你還有命在?你自己求死不值同情,王爺的安危卻是不容有失。”靈狐撥弄幾下鎖鏈上小巧精緻的銀鈴,“你先休息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動動手腕。若是無事最好不要亂動,鈴鐺一響外面看守的人就要來看看沈首領的狀況,你也別為難那幫兄弟們。”

  沈辭知道靈狐這是怕他私逃,當即配合的點了點頭,自嘲的笑道,“靈狐大人大可放心,我現在重傷在身,就算不用這鏈子拴著也跑不動。我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尚未定奪,侍衛首領一職也並未褫奪,這般嚴苛的待我恐怕並不合理。我理解靈狐大人擔心我跑,也不要求去掉鎖鏈了。同樣也請靈狐大人體恤我,還請大人尋個大夫替我稍作醫治,再生把火取取暖,否則我怕是等不到王爺醒來還我清白,就要先一步駕鶴歸西了。”

  靈狐略一沉吟,而後頷首道,“是我考慮不周怠慢沈首領了,這些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你要好自為之,如果有任何不軌之舉,我便不會對你這樣寬待了。想必沈首領還記得半年前的審訊吧?不想把在獄中沒嘗完的諸多刑責領受完就安分守己些。”

  沈辭苦笑,“哪裡敢忘,隔三差五就要做噩夢夢到。”

  ☆、第56章 王爺護短

  客棧打雜的小廝很快抱著木柴進了屋,他得了靈狐的告誡, 看也不敢看沈辭一眼, 只顧埋頭生火。

  床離爐火併不近,火又一時半刻旺不起來, 沈辭仍舊冷得要命。被子從肩膀處滑落了,半個身子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遍體生寒。沈辭往上拉被子, 鈴鐺便不識時務的跟著作響,門口守著的那位金龍衛迅速探過頭, 語氣硬邦邦的,“什麼事?”

  沈辭無奈的解釋道, “我就蓋個被子,忘了它會響了。”

  金龍衛不耐煩的呵斥他, “多事!老老實實的躺著, 你還以為自己是誰吶,等著掉腦袋的天殺貨,溜老子玩是吧?”本來可以窩在房間裡烤著火爐喝小酒, 結果卻因為要看守沈辭打破了美妙的生活, 金龍衛著實煩死了他。

  還不待沈辭說話, 一把清冷虛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靈狐, 你們金龍衛在御前服侍皇兄,竟然連這種拜高踩低、毫無耐心的人都收嗎?在皇兄面前他就算敢怒也不敢言,但是難保不在背後妄議, 讓他收拾行李滾出皇宮。”

  金龍衛連忙跪地俯身道,“屬下參見王爺,求王爺開恩!”金龍衛待遇優渥,雖說沒有官階,但是能在皇上耳邊說上話,他們實權不小,就算是有品有階的官員見了他們都要禮讓三分。他才經過層層選拔當上金龍衛兩個月,還沒有過夠有頭有臉、吃喝奢侈的好日子,沒想到因為一句話就要丟掉得之不易的金飯碗。

  許青寒並不理他,只瞥了一眼彎腰低眸扶著他走路的靈狐道,“聽清了沒?”

  靈狐恭敬的道,“屬下領命。”他狠狠飛了跪著的金龍衛一眼刀,“還不快滾下去?”

  許青寒神色冰冷的跨進門,心裡實在生氣,怎麼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他寶貝得不得了的阿辭!都怪他平時對阿辭的維護不夠,否則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於是許青寒訓斥靈狐道,“調_教好你手底下的人,再讓本王發現有誰膽敢對沈辭大呼小叫橫眉豎眼,本王就割了他的舌頭、剜了他的眼睛!”

  靈狐諾諾應是,暗暗糾結起眉頭,想著沈辭謀逆這件事怕是要被王爺多加阻撓了,他頓時頭疼得要命。

  許青寒在門口說了什麼沈辭聽得一清二楚,他欣慰的笑了笑,這麼多年他對許青寒的付出總算不是白費。他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看著許青寒走進來,眼眸里盛滿細碎的笑意,“醒了?”而後他的目光落到許青寒兩隻纏著白布、包成粽子樣的手,收起笑意抿唇問,“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

  “沒什麼,就是剝那幾根樹枝時刮到了。”許青寒不想在沈辭面前邀功,他就算什麼也不說沈辭對他的愛意也不會減少一分,說了也不會多一分,因為他相信沈辭的心裡已經盛滿了他的好,再裝不下更多,反而多說會讓沈辭心疼。

  沈辭又看了看他拖在地上只能小步慢慢蹭的一雙腿,沒好氣的道,“怎麼著,剝樹枝也刮到腿了?你少糊弄我,有什麼就說什麼。”

  “哎呀這都不算什麼大事,你就別問了。”許青寒坐在床邊,貪婪的盯著他道,“讓我好好看看你,昨天晚上還沒看夠就暈過去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扭頭斥靈狐道,“他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你是不是沒好好照顧他,屋子也這麼冷!”

  靈狐雙膝落地跪在他面前,拱手回稟道,“王爺,屬下在沈首領房中搜到其與亂黨趙鏡玄的密謀書信,信中說要沈首領迫害您。說來也巧,就在這節骨眼上您墜崖受傷,險些性命不保,沈首領或許對不起王爺的寵信。”

  許青寒蹙眉去看沈辭,沈辭情緒上沒有任何波動,一臉平靜的回望著他。

  許青寒道,“信呢?拿來給本王看看。”

  靈狐頷首雙手奉上信紙。

  許青寒飛快的瀏覽了一遍信上的內容,然後咔嚓咔嚓幾下撕掉了,等靈狐反應過來搶下碎片時好好的一張信已經碎成了幾十塊。

  靈狐捧著碎片痛心疾首的道,“王爺這是做什麼,您怎可毀掉這樣重要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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