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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和派和識趣派都不出聲了,活套派甚至面露欣喜,有人只做無意的湊上去,似乎想打個招呼套個近乎。

  雖然被西風壓倒了,但既然人家手段資金都不缺,又有韓端這樣的成熟投資人幫忙舉旗,只要跟她做生意有錢圖,管特麼刮什麼風啊。

  。。。

  梁世勛聽他們各種扯皮,昏沉沉的好像聽到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往心裡去。靈魂深入有個聲音無奈地向他攤著手:梁家的一爭之力?這一盤散沙拿什麼跟人家爭啊?

  那話音就象一記重錘,“嘭”的一聲敲在心上,讓那一直懸在心頭的大石頭“哐啷”一聲落下,砸了個實實在在滿地煙塵。

  痛當然是很痛,促不及防的痛疼和無措。

  但又有莫名的輕鬆:大幕已拉開,謎底無可更改。

  就象跌入深坑,痛疼恐慌之外,有種反正已經觸底了,乾脆躺平,休息調整的認命般輕鬆。

  他想,那就這樣吧。

  他走吧,這裡已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他最後掃視了一眼周圍,他看到了端坐的許蘇,和正與她對視的姜正蘭。

  他聽到許蘇聲音輕飄飄的,卻在一片噪雜中清晰的傳來,她問:“蘭姨,你懺悔嗎?”

  梁世勛忽然有點兒回神,懵懵懂懂的想,對啊,他不能走,他還沒有對蘇蘇懺悔呢。

  他聽到姜正蘭咬著後槽牙冷笑,“蘇蘇,你不如告訴蘭姨,14%股份可不是小數目,你哪兒來那麼多資金?”她的目光在韓端和黎少謙身上來回輪轉,意味兒明顯的笑了笑,“一個明面上的給你20%,一個地下的給你14%?作為一個女人,你還真有本事。”

  她重音落在“女”字上,用鄙薄的眼光與語氣,想加重說明許蘇靠肉體謀財的事實。然後並沒有人被她激怒,許蘇連一個更鄙薄的眼神都懶得回給她。

  旁邊梁世勛也對她的重音強調的重點也是無知無覺,仍然迷迷糊糊的想,對啊,她是真有本事啊,她是蘇蘇啊,從小就讓他服氣又驕傲的蘇蘇啊。

  姜正蘭隨後看向黎少謙,眼裡射著刀子,“不過是個司機的兒子,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出息,倒是我看走了眼。不過能動用MAX這麼多資金討好美人,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首尾讓老闆抓到?你知道,挪用公款那可是要吃牢飯的!”

  黎少謙甚至都沒有瞟她一眼,冷冷道:“我這一輩子,老闆只會有一人,你這種人不會懂!”

  MAX基金的boss不是別人,正是許蘇。這是當初許蘇媽媽程蘭君的身家成立的基金,在許蘇很小的時候,就在她的名下了。只是夫妻倆怕重金之下,圍繞女兒的人別有用心,所以這事秘而不宣罷了。

  人們都以為程蘭君的身家都投給了頂鋒,是她的扶持才成就了許國峰成就了頂峰,其實並不是。

  程蘭君對頂峰的貢獻,是和許國峰一起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拼搏,而不是經濟方面。

  不是不願,是許國峰不要,那是一個男人的骨氣和自信,他更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證明自己,以及享受從無到有事業崛起的成就感。

  後來許國鋒把頂鋒家當也全部傳給許蘇,就是對程蘭君貢獻的最大肯定,也是對許蘇能力的肯定。

  只是一些眼瞎的人,他們看不見。

  象姜正蘭這號,他其實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但她扔拒絕相信。只一心一意認為是黎少謙出息了,在MAX基金謀得高位了,以權謀私偏幫許蘇了。

  姜正蘭嘲諷的點著頭,“嗯,我不懂,我是不懂。”她看看黎少謙,又看看韓端,“別說許家那兩口將你養大送你上學的這份恩情夠讓你永遠忠心,我不信!這姓韓的就是現成的例子,我幫他助他養家治病完成學業,可忠心在哪裡?啊?呵,忠心在哪裡?別可笑了!”

  黎少謙:“你也配和許家那兩口比?”

  這句話成功的讓姜正蘭更加怒火翻湧,她斜睨著黎少謙,眼裡冒著火。卻發現一直沒正眼看她的黎少謙也起了怒意,冷眉狠眼的也正盯著她,一時又氣餒了,火氣就沒太敢朝他發。

  她梗著脖子冷哼一聲,轉火韓端:“如果有必要,我會找黎會娟好好說話。問問她她男人的破事兒她好不好意思往外捅,她兒子幹的好事兒她清不清楚!我什麼都敢往外捅,我可不怕她跟我裝死還是裝瘋!”

  把那麼多股份白白送人,是想讓人家有錢買刀子反捅的嗎?這個蠢貨!還有那個蠢媽,最好再氣瘋她才好,那樣當兒子的才知道老實,哼!

  韓端不為所動語氣平淡:“只要是真相就不怕人知道,我媽也不怕。我們只怕歪曲的人心,和被歪曲的事實。”他頓了頓,語氣一本正經,“姜姨,你手裡的股票賣嗎?”

  這是個軟刀子磨人的,姜正蘭氣得嘴都要歪了。賣你奶奶個腿哦賣!

  再不肯理他,便又轉向了許蘇,“從前,也是兩人男人,精誠團結,要你的錢要你的人,最後差點要了你的命。現在,不過是換了兩個男人而已,哦不,不是換了兩個男人,只換了其中一個。誰知道圖謀的又是什麼呢?啊?你說?”她哈哈的笑起來,突兀又大聲。

  她風度全無,刻薄盡顯,帶點兒神經質的高亢,試圖用囂張掩飾頹敗,只是那掩不住的濃濃的不甘與無力,讓她顯得更加丑怖可笑。

  許蘇的聲音很輕,問的仍舊是那句:“蘭姨,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懺悔嗎?”

  姜正蘭的笑嘎然而止,看口型是狠狠罵了句髒話。然後她恨恨的起身,把身下的轉椅一腳踹出去好遠,怒氣沖沖的走了。

  。。。

  梁世勛想叫許蘇,但一直有人過來和她攀談,他便等著。

  有員工,有股東,梁家人,純打招呼敘舊的,提生意說股票的,大家已經毫不避諱他了。

  他們圍著她,或者韓端,哪怕黎少謙,能搭上話聊幾句都好。大家一切和氣,果然和氣生財啊。

  然後他還看到了林菡,也是曲終人沒散的員工之一。但她一直坐在外圍的員工座上沒動,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到許蘇跟前,拉住了她手臂,親昵熟稔:“蘇蘇,你辦到了!高興嗎?”

  這話說得,好像許蘇曾在她面前立過宏志,而她又多麼與有榮焉似的。

  梁世勛臉上浮現出一絲懶得掩飾的嘲諷。

  是啊,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足夠讓他厭倦那種跟誰都熟,面面俱到八面玲瓏的人了,尤其是女人。

  她們對著你笑得嫣然,然而一低頭一回首間,就能迅速變換上別的神色。呵呵,都是好戲子。

  許蘇對林菡也笑了笑:“是啊,終於結束了。所以,你男人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這話拐得,讓林菡準備好的恭喜道賀的話全堵在了嗓子裡,噎了下才笑道:“少不了你的,等哪天有空咱們就約唄。”

  許蘇笑嘻嘻的:“我今天就有空。”

  梁世勛終於叫了聲“蘇蘇”,打斷了她們,然後在許蘇的視線下嚅囁了好幾下,終於擠出聲音來:“蘇蘇,咱倆聊聊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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