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快把楊山一中案件的檔案還給我們。”唐藝伸手問張雲容討要之前遺忘在忘川的檔案袋。

  “你們查出什麼?”張雲容問唐藝。

  唐藝很官方的回:“這是國家機密,恕不透露。”唐藝說完很好奇的反問張雲容:“話說你怎麼對這事這麼感興趣?你不會真和這是有什麼關係吧。”

  趙恆聽到這裡,伸手拍了拍唐藝的腦袋,說:“你真看視頻看暈了吧,他怎麼會和這事扯上關係。”

  “我們刑警隊的名言之一,凡是罪犯都喜歡回顧現場,這不,他不是在現場麼,我自然得例行公事的懷疑懷疑他。”唐藝笑著拿回檔案,趙恆聽了搖了搖頭。

  只有張雲容愣在那裡,他道:“凡是罪犯都喜歡回顧現場,那麼我剛才看見的……”。

  “你剛才看見什麼了”唐藝聽了這話一改常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雙眼死死的盯著他,似乎這樣真的能找出什麼答案。

  趙恆見了,提醒他說:“外面下著雨呢,我們回忘川再說。”

  唐藝聽了才鬆開張雲容的臂膀,三人又一起往回趕,穆遙恩就站在他們身後,趙恆和唐藝都感覺不到她,雨越下越大,她站在那個地方久久沒有離去,張雲容往身後看了幾次,她才驚覺過來趕上他們。

  忘川,薛昭合準備好了薑茶給他們一人一杯。

  唐藝一口灌下,大老爺們做法,趙恆沒喝過,喝不習慣,當做喝咖啡似得一口口抿著,張雲容討厭姜的味道不喝,只在手中捂著,髮絲上的雨滴順著臉頰掛到下巴上。

  “你們查到什麼?”張雲容開口。三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桌上散亂著檔案和一個筆記本。

  “我們查看了這條路的所有監控,發現了這段監控。”唐藝說著打開筆記本,畫面本來是黑的,接著一個穿校服的女孩走過。

  “是穆遙恩。”張雲容低語著:“那個人是……”。從視頻上可以看見她很快的走進了小路,身後穿黑帽衫的男子也緊跟其後,畫面平靜了幾分鐘,接著發出尖叫聲,女孩跌狀地跑出路口求救,一輛公車開過,沒有停下,“刷”一下開走了,接著那個男人忽然出現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再次拖入糙叢中……畫面又回歸了黑暗,路上空無一人。

  很靜,屋裡沒有一個聲音,靜的有些可怕,忽然一個柔軟的毛巾掛在他的腦袋上,薛昭合揉了揉他的腦袋,站在他身後說:“擦一擦吧,當心著涼,生病。”

  張雲容低著頭擦頭髮,低語說:“謝謝。”聲音卻有點抽泣。

  就連唐藝的聲音也有些嘶啞,可他還是硬撐的解說道:“從監控中我們可以發現,嫌疑人身高176左右,身材中等,穿黑色毛衫,由於他帶著帽子作案,我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們有理由相信就是他jian/殺了死者。”

  “難不成就抓不到這個人了嗎?如果他真的……可以驗精/液中的DNA……”張雲容著急的連口齒都不清了。

  “驗DNA需要家屬的同意,而且死者已經火化,我們無從下手。”趙恆解釋道。

  “那我們就只能幹坐在這裡嗎?剛才在案發現場,我看見一個男人跟蹤一個學生,如果那個人是兇手,而我今天沒有去現場,那個女孩也許就死了。”

  “我和唐藝發現這個人從學舟路的監控再次出現,時隔半個小時,穿一樣的衣服,而那片地區都是荒地,除了楊山一中,也就是說……”

  張雲容打斷了趙恆的話。“也就是說他……他是個學生?”

  趙恆點頭,道:“我和唐藝一開始也很震驚,可嫌疑犯身上穿的黑色連帽衫,鞋子,都是國外某牌子最新款,國內沒有上市,唐藝查過出入境海關,本市只有這幾個人身高體重發色和犯罪嫌疑人對的上,你看一下。”

  趙恆說著從一推資料中翻找出五張照片,分別放在張雲容面前,分別為:“24歲A醫科大大四學生黃某,28歲B公司銷售經理劉某,20歲社會閒散人員孫某,18歲楊山一中高三學生周齊,你覺得是誰?”趙恆看了張雲容一眼,道:“我和唐藝最懷疑的就是他。”

  “是他。”張雲容趙恆唐藝同時指了一張照片,那就是周齊,照片上的少年長相白嫩,斜著嘴巴笑,帶著一股子痞味,不過年少氣盛,不能從這笑就判定一個人是否殺人,不過他的那雙眼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和謀略。

  “什麼時候能提審他?”不知道為什麼,張雲容不由得肯定就是這個人,或許有的時候男人的直覺也很會很準。

  趙恆沒有答話,張雲容追問:“什麼時候能審問他?”

  “從司法角度來說,雖然我們找到了證據證明他有嫌疑,可是這個案件已經結案,而且受害人家裡沒有提出疑問,所以我們沒有資格審問。”趙恆和張雲容解釋著:“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這個周齊是區長的兒子,你懂得,官大一級壓死人。”趙恆一個剛來中國社會的年輕人卻很快懂得這個道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這是人命,一條人命,壓死人也得坐牢。”唐藝怒罵道。

  “可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趙恆自然也很想讓那個人混蛋坐牢,可是他只是一個法醫,而唐藝也只是一個小警察,他們兩個是沒本事把這事搞定的。

  “我去找我爸。”唐藝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趙恆在忘川坐了一會兒也熬不住走人了,只剩下張雲容和一堆資料。

  “你的面。薛昭合不知從哪裡端出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張雲容卻是吃不下。“我吃不下。”

  薛昭合少有的坐到他身邊,拿起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替他擦了擦頭髮,道:“吃不下東西,這就感冒了?”

  張雲容看向他,問他道:“穆遙恩呢?”

  薛昭合回:“那丫頭,指不定又跑去哪裡玩了呢?”

  張雲容聽了,問他:“她為什麼會留在你這裡?”

  薛昭合明白他要問什麼,他只是反問張雲容:“那你為何留在我這裡?”

  “我是……”。張雲容不知道如何回答。

  薛昭合用毛巾揉著他的後背,他溫厚的掌心隔著他的薄襯衫摩擦著他的肌膚,他的身體不由得發熱。“總有一些人要留在我這裡,我開飯店的,客人要留下吃飯,你叫我如何趕他們走呢?”

  薛昭合說著拿掉毛巾,說:“這個答案你覺得滿意麼。”

  張雲容不再問什麼,因為他知道他再問什麼都得不到答案,很明顯,薛昭合不想告訴他原由,那麼他再問也是無意的了,雨下了會兒就小了,他吃完面也開車離開了。

  ☆、〈肆〉他爹

  “爸,爸。”

  “別嚷嚷了,在屋外就聽見你嚷嚷了。”唐藝一踏進門就看見老爺子坐在院子裡,手上拿著菸斗逍遙的坐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爸,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你最愛抽的煙和酒。”

  唐藝提著煙盒和酒瓶在他面前瞎N瑟,唐旭東看也不看一眼,道:“放哪兒吧。”

  “爸,爸……”

  “有事話說,有屁快放,別打擾你老子睡覺。”唐旭東不耐煩的用手趕著兒子。

  “您怎麼知道我有事求您呢。”唐藝拿了個板凳坐在他爸旁邊,一臉壞笑,不知打著什麼主意。

  “你這臭小子,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說吧,又有什麼事求我。”唐旭東一臉“你是老子生的,你小子屁/股一抬,我都知道你放什麼屁”的神情看著唐藝。

  唐藝二話不說就把穆遙恩的檔案還有周齊的檔案拿給他爸看,唐旭東只打開隨便翻翻就合上了,他看了什麼也不說,只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似乎在思慮什麼重要的事情。

  唐藝等了五分鐘,等不下去了,急匆匆的問:“這事您幫不幫,撂下一個準話。”

  “我幫不上這忙,您小子最近漲本事了,這種事情也敢往身上攬。”唐旭東嘴上雖然罵著唐藝不過面上卻不是不高興的模樣。

  唐藝聽了卻有些氣憤,起身和父親說道:“我穿這身制服,也是因為您,您從小教我做人要不愧對良心……”

  “得了吧,你小子,別給我演苦肉戲,你老子撒潑打滾的時候你還包尿布呢,沒撤就是沒撤,要是幫的上忙,你老子會不幫你麼。”唐旭東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兒子,你爹不是李剛,再說了,你爹已經退了,退一萬步說,我沒退,這胳膊也擰不過大腿啊,就算把這事往上報了吧,這上面還有法院,這判不判,怎麼判人家法官的決策,官/官相護,這事黑著呢,你第一年當警察,以後看多了,就習慣了。”

  “這不有周叔叔麼……”

  唐藝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唐旭東臉一下就黑了,雖然面上盡力克制著,可唐藝可看得出他爹的不快,立刻閉上了嘴巴。

  “臭小子,才見過幾面,你就惦記上人家了是吧,他好,你認他做爸去,來求你爹來做什麼。”

  “周叔叔一有節假日就來家裡,又帶吃的又帶喝得,爸你怎麼能說就見過幾面呢,我看他來的比我這個當兒子的還勤快。”唐藝嬉皮笑臉的和唐旭東這樣說。

  唐旭東聽了笑了笑,唐藝只當他是認同這話的,沒有料到,他爸下一手就用手“啪”一下打了他的腦袋。“你倒還知道你是我兒子是吧。”

  “爸,我看周叔叔人挺好的,他以前哪裡對不住你,你彆氣他行不。”

  “去,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少瞎參合。還有要我和你說幾次,他沒對不住我。”

  “爸,那周叔叔到底怎麼了,害你這樣生氣?”反正從唐藝有記性以來,那個叫周建峰的男人只要逢年過節都要來他家,要不是他是個男的,唐藝都覺得他再追他爸了。

  “你不是警察麼,你不是牛麼,你不是喜歡查案麼,那這事你就別問你爸。”唐旭東說著把手中的資料和檔案扔到唐藝手裡,二話不說就走進屋裡關上門。

  “爸,爸,喂,你別鎖門啊,我今天住家裡,你給我開開,我開1個多小時車才回來的,您不能這樣對我啊。”最後只聽見唐藝在屋外鬼哭狼嚎的。

  唐藝的媽難產死的,在那個年代,醫療不能說不發達也不能說很發達,生孩子死個人還是有的。唐旭東這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唐旭東這臭小子拉扯大也不容易,他這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會現在站在周建峰門口了。

  周建峰和唐旭東不一樣,他才是真正的警察世家出生的貴少爺,這是唐旭東對他的評價:少爺,大少爺。唐旭東就是個地痞無賴,家裡祖上都是土匪後來不是那個啥麼,那些個會使槍的全都拉戰場上打,唐旭東他爹運氣好,活到了解/放,這不弄個什麼官噹噹,這不有了唐旭東這個局長。周建峰的媽媽以前是資本家小姐,父親將軍,祖上更不用說,就放那個年代,他爹媽還去留洋,足以證明,唐旭東這句“少爺”是夠貼切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