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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林暮年苦澀地笑著,“所以……”

  葉微因抬頭看他。

  “你一定要幸福。”林暮年執起她的手,放在唇上,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葉微因的心微微顫抖著,眼淚噴涌而出。林暮年放下她的手,朝她傻傻地笑著。

  “木頭,我們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拍這些給我?”

  林暮年聳肩,略帶無奈,“你說我對你不好,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特別。所以我想證明給你看,你在我心裡有多特別,我不是可以為每個人去一趟非洲,只為她的一句話。”

  她說,趙忠祥解說的動物世界不能滿足她,等她有了錢,有了充足時間,她要去一趟非洲,自拍一個《動物世界》。

  葉微因笑了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苦澀而又疼痛。她怕自己當場失控,選擇告辭,“素描我收下了,我會框起來的。”

  林暮年那雙清澈的眸子靜靜地凝視她,他微微一笑,“我送你。”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看的慡不慡啊,每一張都這麼多字數……☆、插pter.31

  1、

  晚上十一點,葉微因才回到家。家裡沒有賀遲遠的影子。他現在在哪裡?由於賀遲遠有前科,葉微因很自覺地想到了酒店。她的心很痛,痛得難以附加。這寂寥而又安靜的屋子,讓她頓生冷意,從腳寒到心。

  她從不否認自己自私,與林暮年分手,不是不愛,而是害怕。害怕林暮年愛得不夠,讓她不幸福。所以她快刀斬亂麻,斷了自己的情絲。可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嗎?老公夜不歸宿,明明知道有外遇,而要忍氣吞聲?他們的婚姻本身就不正常,不是以相愛的基礎上結合,所以面對老公的外心,她有何立場?林暮年回來了,並向她坦白,她在他心裡是特別的存在,並不如她想的那樣。是她的自私錯過了這一段緣分,失去了愛著自己的人。這就是報應嗎?她想是的,她要為此付出代價。

  她嚮往的幸福,她得不到。

  葉微因蹲在地上,雙手抱膝,把頭深深地埋在胸與膝蓋之間,眼淚不爭氣地流著。為自己的一錯再錯而懺悔。

  她失去了愛她的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她找不到幸福的方向,她迷路了。

  葉微因覺得自己的心很亂,她想轉移注意力,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下來。她起身找到遙控器,打開電視看點節目,音樂頻道在播一首歌,如果是平時,葉微因會直接跳過。但此時音樂頻道播放的是《候鳥》。

  不愛聽歌的林暮年說,他很喜歡這首歌,仿佛在訴說自己。

  ……

  出海口已經不遠 我丟著空瓶許願

  海與天連成一線在沙洲對你埋怨

  蘆葦花白茫一片 愛過你短暫停留的容顏

  南方的冬天

  我的心卻無法事過境遷

  你覓食愛情的那一張臉

  過境說的永遠 隨著漲cháo不見

  變成我記憶里的明信片

  你的愛飛很遠 像候鳥看不見

  在濕地的水面那傷心亂成一片

  你的愛飛很遠 像候鳥季節變遷

  我含淚面向著北邊

  你的愛飛很遠 像候鳥看不見

  我站在河岸邊 被樹叢隔離想念

  你的愛飛很遠 像候鳥季節變遷

  你往北 向南說再見

  再見,再見。

  葉微因第一次聽這首歌,聽完這首歌,她才知道這個候鳥不是林暮年,而是自己。

  葉微因打了電話給林暮年,她說:“我聽了《候鳥》,很好聽。我是候鳥,你是什麼鳥?”

  “我是另一種候鳥,叫留鳥。”

  “那是什麼鳥?”

  “永遠呆在一個地方的鳥。”

  “叫木頭鳥比較貼切。”

  “是啊。”

  葉微因佯裝輕鬆地和林暮年講完電話,掛了電話後,卻淚如雨下。她飛離林暮年越來越遠了,因為她怕在他那裡挨不過冬天,為幸福而遷徙離開。他一直目送她的離開,心中有不舍,有心疼,但還是道一聲,再見。

  或許,會再次相見。

  或許,會再也不見。

  可他就在那裡,如他所言,他是另一種候鳥,叫留鳥,永遠留守在一個地方,終老此生。

  十一點半左右,賀遲遠還沒回來。葉微因關了電視,心亂如麻。她雖然知道自己該睡覺了,但她睡不著。她又給賀遲遠打電話了。賀遲遠依舊很迅速地接了她的電話。

  “什麼時候回家?”

  “在和客戶在KTV,乖,你不用等我了,先去睡覺吧?”

  “哦。”葉微因沮喪地掛了電話。她百無聊賴地來到賀遲遠的書房,想拿本心靈雞湯之類的書,平靜下自己躁動的心。她找到了一本,坐在書桌上,打開檯燈,細細品讀。

  忽然,檯燈的燈泡滅了。

  葉微因怔了怔,打開大燈,但大燈沒有檯燈臉,看書眼睛疼。她尋思著檯燈肯定有備用燈泡,應該放在書桌的抽屜里。她打開幾個抽屜仔細搜索,發現抽屜很空,幾乎什麼都沒有。抽了幾個抽屜,一包孤零零的黃皮紙引起了葉微因的注意。又是奔著好奇心不怕害死貓的心情,拿出來打開看。這一看,葉微因徹底傻眼了,然後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掉。

  這是一份協議。賀遲遠和賀榮光的協議。

  協議內容很簡單。賀遲遠必須要和葉微因結婚,育有一子或一女,賀榮光的所有財產便由賀遲遠繼承。

  如若不然,賀榮光的財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這就是賀遲遠跟她結婚的理由嗎?她是他的搖錢樹種子,所以他悉心呵護,對她照顧有加。當她沒了孩子,他對她的迫切索求,不過是想讓她儘快懷孕,用來繼承賀榮光的財產。

  一切的表象都是假的。賀遲遠沒有愛她,只是為了錢。

  錢不是萬能的,但這並不包括用錢可以收買虛情假意。

  葉微因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賣了,還想著給賀遲遠數錢。

  凌晨,大廳的燈光突然亮了。賀遲遠開燈一剎那,便見蹲在沙發抱膝的葉微因。他愣了一愣,眉頭蹙起,朝她走了過去,蹲下來摸摸葉微因的頭髮,低沉而又關切地問:“微因,怎麼了?這麼晚還在等我?老公受寵若驚哦。”賀遲遠吻了吻她的發。

  葉微因抬頭時,臉上的淚已經幹了,只能看見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賀遲遠眼眸暗了暗,“怎麼哭了?”

  葉微因用她沙啞發不出聲的聲音說:“阿遠,我們離婚吧。”

  對於葉微因突然單方面提出的離婚要求,賀遲遠很驚訝。原本關切的臉龐,一下子面帶了慍色,他忍住不發作,“為什麼?”

  “我嫌你髒。”葉微因毫不畏懼地說出她心中的耿耿於懷。

  賀遲遠的瞳孔立即緊縮,臉色刷白,“你說什麼?”

  “你好髒。”葉微因說完這三個字,她覺得已經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她知道這話有多傷人,但她真的很在意,無法介懷。她希望自己的男人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的,無論心靈還是身體。她就想要一個完整的賀遲遠。可是賀遲遠似乎和她媽媽一樣,能把肉體和精神分得很開。兩人既然無法志同道合,那麼她就毀了,不想給自己留後路。她一直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賀遲遠靜靜地看著她,“結婚之前,你不就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葉微因笑得比哭著更難受,“你不僅身體髒,心也髒!我噁心你。”葉微因把一旁的黃皮紙包扔到地上,眼淚狂流地看著賀遲遠。

  賀遲遠掃了一眼黃皮紙包,已經明白了大概。他冷漠地把手裡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機的碎片飛濺起來,剛好劃破了賀遲遠的臉頰。但賀遲遠不為所動,他冷冷地看著葉微因,面無表情地說:“我對你的感情不是你想像那樣。”

  “裝,繼續裝。”葉微因朝他冷笑。

  賀遲遠緊抿雙唇,“你要怎樣才相信我?我把財產全轉給你,這總行了吧?”

  “我、不、稀、罕!我只想離婚!”葉微因抹掉臉上的淚痕,起身準備進屋。

  在她準備關房門的時候,賀遲遠嘴角牽著嘲諷的笑意,“他回來了,所以你不要我了,這才是重點,對吧?”

  葉微因一怔。他?賀遲遠知道林暮年?賀遲遠哼了兩聲,不知在對葉微因冷笑,還是在自嘲,“我在你眼裡只是個濫情的男人,我沒有你那個初戀情人純情。你知不知道,我雖然交往過很多個女人,但你是我的初戀?我總是懊惱,如果早點遇見你就好了,為什麼遇見你,那麼遲?我總以為我們有朝一日會有愛情,然後開花結果。可你卻停滯在原來的風景里,你告訴我,我是你的可有可無?還是不可取代?我不知道,你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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