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章 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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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記固然隱秘,但並非沒人知道,好比太子不就知道嗎?」這句話堵得予懷答不上來,惱羞成怒地道:「總之張遠是我東宮的人,是生是死,輪不到你來做主,放開!」「臣不敢。」予恆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一字一字道:「太子是國之儲君,一言一行皆為天下臣民典範,若太子在沒有確鑿證據,並且未經審訊的情況下動用私刑,未免有失公正,傳揚出去,亦會有

  損太子聲威。」

  「巧言令色!」予懷不屑地道:「你若以為這樣就能逼我放過張遠,未免太天真了!」

  予懷充滿偏激與懷疑的言語,令予恆心裡一陣陣發涼,但事關張遠性命,再怎麼樣他都要堅決下去,絕不能讓花蕊的悲劇再次重演。

  「臣願意用性命擔保,張遠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事,還請殿下仔細查清之後,再做定論。」

  「性命擔保?」予懷冷笑道:「難道查出是事實,你要給他陪葬嗎?」

  不等予恆說話,張遠已是急急道:「齊王殿下不要!」

  予懷譏笑道:「瞧見了嗎,連他自己都心虛了。」張遠被他說得滿心委屈,忍不住道:「卑職一生光明磊落,清白無愧,沒什麼好心虛的,無奈小人詭計多端,迷惑主上,卑職實在不敢拿齊王的性命作賭注。」 予懷面色一沉,旋即笑道:「都學會拐著彎罵

  主子了,真是長進不少。」 張遠轉身朝予恆磕了個頭,感激地道:「多謝齊王好意,卑職賤命一條,不值得您這樣做,還請齊王放手。」

  予恆看了一眼還在滴血的手掌,一字一字道:「太子今日若執意要殺張遠,就請連臣一併殺了吧!」

  張遠駭然失色,急忙道:「萬萬不可,齊王……」不等他說完,予恆已是不由分說地打斷,「我說過會保你性命,就一定會保你!」

  他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張遠,更多的是為了予懷,張遠若死了,予懷恐怕就真回不了頭了,他答應過姨娘會好好輔佐予懷,無論情況多麼艱難,都要堅持下去!

  當然,他並非僅憑一腔熱血,花蕊出事後,他看過姨娘給的錦囊,足以保住他和張遠性命。只是……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想拿出錦囊。

  予懷面色陰晴不定,殺機不時在眼中迸現,阿財在旁邊暗笑,太子本就在氣頭上,齊王還這樣觸怒太子,簡直是自討死路。

  齊王一死,太后就能召集群臣,以太子失德濫殺為由,將其廢黜,就算東方溯出征歸來,也再無子嗣繼續皇位,只能挑選宗室子弟立為儲君,肅王之孫大有機會。一石三鳥,再好不過!

  再說了,以東方溯的身子,十之八九熬不到出征歸來,到時候,太后就是大周身份最尊貴的人,大權在握。至於慕貴妃,沒有皇帝撐,沒有子嗣傍身,根本不足為慮。

  太后一定會重賞他們,從此富貴榮華,半世無憂!

  就在阿財幾乎看到自己風光得意的樣子時,予懷突然將鋼刀擲在地上,他這個動作,無疑是表示放過張遠。

  看到這一幕,予恆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予懷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他顧不得滿是鮮血的雙手,伏身跪下,「太子英明!」

  予懷面無表情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將張遠罰去寧古塔為奴,終此一生,不得再回金陵。」

  張遠知道,這已經是予恆拿性命換來的最好結局,「多謝太子不殺之恩!」

  阿財沒想到事情會突然反翻,急忙道:「太子,張遠多番欺瞞,又對您不忠,萬萬不可輕饒!」

  予懷本就心煩意亂,被他這麼一說,更是火上心頭,「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

  阿財被他瞪得脖子發涼,趕緊低了頭,「奴才不敢!」

  在予恆和張遠被帶下去,予懷也隨即離開,直至他走得不見蹤影,阿財方才打著哆嗦站了起來。

  寧月正好回來,看到殘留在地上的血,心中一喜,「張遠死了?」

  「沒有。」阿財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寧月皺起兩條秀氣的眉毛,不悅地道:「又是齊王,真是礙手礙腳。」

  「那現在怎麼辦?」寧月咬一咬手指,凝聲道:「現在風頭火勢,咱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雖說張遠沒死,但好在齊王被關入京兆府大牢,這件事一定會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還有皇后,她是齊王養母,絕不會坐視不理,咱們

  也算是有個交待了。」

  阿財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這個理,那我回去做事了。」

  「去吧。」在阿財走後,寧月也轉身準備去劉三娘那裡,令她沒想到的是,江安竟然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寧月按下驚詫,笑吟吟地走過去,「叔父不是跟殿下一道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江安沉著臉道:「殿下讓我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瞧見了一些東西。」

  這句話令寧月一驚,予懷讓他來的,難道……予懷對他們起疑了?

  她按下心裡的驚疑,茫然道:「叔父看到了什麼?」「你不必再惺惺作態,剛才你和阿財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們……你們果然是一夥的,聯合起來加害花蕊和張遠。」說到這裡,江安滿面痛心地道:「虧我還幫著你說話,你竟然……竟然……」他氣得說不下

  去,待緩了口氣後,怒氣沖沖土指著寧月喝問道:「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寧月一臉無辜地道:「我真不知道叔父在說什麼,我就是恰好碰到阿財,隨口問了幾句,什麼加害花蕊和張遠,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叔父一定是聽錯了。」

  「聽錯?」江安氣極反笑,指著她道:「你不說是不是,好,我告訴太子殿下去!」

  江安拂袖要走,在經過寧月身邊時,耳中傳來異常冷漠的聲音,「好好的裝糊塗不行嗎,非要把事情挑出來。」江安身子一震,轉頭看著寧月,後者臉上已經找不到剛才的無辜和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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