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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默。直到山風從大打開的宮門吹進來,吹得那一地粉末又微微移動了位置時,也不見回答。

  那人跪在那裡,像是得不到答案就不會起身的忠犬。

  他慢慢的握緊了右手,但殷一封卻早就悄無聲息的離去。

  到最後,也沒有回答總是被他丟下的貼身暗衛。

  ……任性。到了極點。

  而與此同時,終於回到城主府準備氣沖沖的去找先生算帳的小青,終於察覺了不對。

  夜幕降臨時,懷城卻亮起了大量的燈火,從遙遠的高處看,回看見一對對的火龍在有規律的尋找著什麼。但他們註定是找不到的。

  站在梁山山路小徑上的李墨微微眯眼看著燈火通明的地方,輕蔑一笑。

  於此同時,一輛馬車,正趁著夜色朝著懷城緩緩駛進。駕車的人是一及壯的漢子,坐在馬車邊緣處,像一座小山一般將身後的馬車都擋了去,甚至連腿都要注意放好,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拖在地上。

  平常人家的馬車只需要兩匹馬來拉,而這輛馬車卻是六匹。足見這漢子是有多重。馬車的旁邊跟著兩匹騎馬的護衛,豁然就是之前宋青衣才和顧暫提過的乙一。

  他看了看天色後,駕馬湊近馬車邊,微帶歉意的對裡面的人說。“抱歉,六先生,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到懷城了。”裡面的人是他實在沒有辦法硬闖了南疆,中了蠱毒快要死掉的時候,出面的一位蠱醫,只是身體及弱,尤其是那雙腿,基本上是已經廢了,所以這也是馬車漢子的由來。

  那是這位六先生的疆奴,負責保護體弱的六先生。

  輕聲的咳嗽後,才從裡面傳來劉先生沙啞古怪的聲音,聽說是在快要死的時候被財狼等咬的,雖最後沒有失去聲音,但也不能再回復如初了。

  這位六先生並不是南疆人,只是似乎遭遇了一些事情後,機緣巧合之下被南疆的蠱醫所救,原本他就略懂藥理,加上自身聰明,所以即便不是南疆人,現在也是被敬重的蠱醫。

  “無妨。”六先生咳嗽了一會兒勉強止住後,緩緩開口。“畢竟……我也想快一點達到懷城。”

  “……見一見,故人。”

  ☆、第11章 .10丨家

  懷城全城都在火把的營造下,城主府的門更是從大門一路暢通無阻的大打開著,就像是在等某個在外面玩耍忘記了回來的時間,家裡打開著的房門著急等待一般。

  宋青衣坐在大堂上,微微斂眼低垂,宮燈高懸,但卻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黑色的陰影,使他整個人都如深夜的黑色一般凝固,他似乎陷入了某個回憶的漩渦中,但又像是在發呆。

  一直到天色逐漸麻亮時,乙二和乙三才從外面空手而歸,在小青期盼的眼色中,沉默不言的單膝跪在宋青衣下手處。

  “沒找到。”同樣等了一夜的宋青衣淡淡的開口,緩慢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吐出,長而直的睫毛微微掩垂,靜默後轉動似乎這一夜都僵化掉了的腦子。聲線微微沙啞的開口。“你們留在懷城,今天乙一會帶著南疆的蠱醫回來,務必先把懷城眾人的毒給解了才好。”

  “城主!讓乙二乙三留下,我陪您去找先生吧?”小青在一邊打開口。

  “小青。”乙二輕聲呵斥。“你不懂武功,還是留在懷城。主子,我隨你去?乙一馬上回來,留他和乙三在城內……”

  乙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宋青衣抬眼的淡淡一掃給驚駭住。

  那雙墨玉般的眸子在剛才看過來的瞬間,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宋青衣閉了閉眼,在睜開時眼裡的神色似乎已經和平時一般無二,臉上神色淡淡的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你們都留在城裡,乙一和小青到時候負責懷城的百姓,確保他們都喝藥。秦縣令那邊會配合你們,到時候讓蠱醫在調製了解毒劑後,再求散藥,投進各處的水源地。”

  “乙二和乙三負責警戒,在我未回來之前,緊閉城門,只許進不許出。尤其是……”宋青衣停頓了片刻。“梁山、武林盟的,能打發就打發,打發不了放進來也得緊盯了。”

  “城主你是懷疑這次的事情和他們有關?”

  宋青衣斂著眼,神色淡淡的開口。“十有八、九。”他掏出一塊銅製令牌交給乙二。“懷城所有事情解決後我要是還未回,你就率一對府兵和暗衛前往青城軍營借兵。讓乙一帶其餘人等圍住梁山,乙三和小青緊閉懷城不出。”

  “城主!”乙二乙三,還有小青心中一驚,宋青衣像是已經預料到了什麼似的在交代全部,這情景,讓他們突生心驚之感。

  宋青衣的話還在繼續。

  “記住,先以懷城為先,之後再來梁山和借兵,除非梁山先動手,否則圍而不攻,等青城援軍。差不多……”宋青衣想了想後,緩吐一口氣。“就這些了吧。”

  乙二等人動了動嘴卻什麼都沒說,只狠狠一低頭。

  與此同時,門外護衛近前稟報,“城主,乙一和蠱醫已進懷城,另外剛才宋家堡少堡主差人送來一封請柬,請您梁山議事。”

  聽到這句話後宋青衣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放鬆之色,似乎因為什麼而鬆了口氣一般。他緩緩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身邊的小青開口。

  “去取我掛在書房的劍。”

  該來的,總算來了。

  ☆、第129章 11.10丨

  還未睜眼之前,顧暫首先感覺到的是寒冷和水滴從高空低落產生的水滴聲。

  這讓人眼皮動了動,但思想還是混沌和極其不清晰的,在意識完全清醒之前,他被人用手指翻開了眼皮,被迫承受光線的同時才緩緩清醒。

  然而清醒的瞬間一點都不美好,因為在他的瞳孔上正有一指指腹按在那裡,在還未看清面前人的瞬間,就被為了彌補眼球的乾澀湧現出來的淚液再次模糊了視線。

  他試著掙扎了一下,隨即發覺自己一點都動彈不了,甚至……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被剝了個精光,雙腳微微張開和肩膀同寬,就這樣以一種屈辱的姿態展現在別人的眼前。

  烏鴉一般難聽的聲音從眼前很近的位置傳來,嘎嘎嘎像老鴉,“你醒啦?是不是有些頭暈?唉……那些人下手太重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呢頭暈嗎?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不過我點了一點安神香,所以你才一覺睡到現在。誰得舒服吧?這安神香的配方可和外面的完全不一樣的。他們那些……”

  後面的話那人沒再說,但從輕蔑的哼聲中也明白了他其中的意思。

  這是哪兒你是誰放開我你要對我做什麼……顧暫在腦子裡全部過濾了一遍後突然就沒了說這些話的**。

  最後在那人終於把指腹從他眼球拿開,並努力的眨了好幾下,勉強將那股子酸澀給消除後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能給我一杯熱茶麼?”頓後苦笑著開口。“……隨便再給我一件衣服?”

  ――――――――――――――――――――――――――-

  被李墨伸手擋在自己前面的時候,荷花才像是剛剛才看見有這個人一般施捨的抬眼看向他去,跟在宋知尚身邊這麼多年,連淡淡看人的那股子氣勢也變得極其相似了起來。

  然而這卻讓李墨在一窒後生出惱意來,就連一慣喜歡掛在臉上的斯文書生模樣也沒了蹤影,什麼風度翩翩更是見鬼。他一甩摺扇冷冷沖荷花冷冷一笑道,“荷花,你不會以為夫人只會召見於你吧?”

  荷花一言不發,只是繼續的看著在自己面前因為南宮夫人的一次召見,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李墨。

  有的時候,少說、甚至不說,反而會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這也是荷花從宋知尚身上學來的。可同樣也曾經在宋志尚待過的李墨卻想是全然忘記了那些一般,變得越發的不堪,也越發的……讓荷花覺得他根本就不配成為自己的對手。

  再不斷的追逐權利和**的這條路上,他身上原本的一些雖然只是浮於表面,但卻至少能夠糊弄住很多人的那些‘優點’似乎也以為野心的過於膨脹,卻又沒有得到和他的野心以及**相匹配的地位,而變得狼狽和更加的不堪入目起來。

  此刻荷花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條只會亂吠的敗家犬一般。

  李墨腮幫子動了動,硬是壓住了怒氣才終於端著僅有的一點斯文的面具,對面前的人硬邦邦的說。“夫人現在誰也不想見,等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找你的。”

  “我要見的是少堡主。”荷花並不想和他多說。剛繞過他向前了半步,就被李墨再一次的攔了下來。“我說過了,夫人吩咐了誰也不許進。”一字一句咬著牙回答的李墨顯得臉色有些猙獰,停頓了一下。“自然也是少堡主的意思。”

  荷花看向李墨,卻發現對方並沒有閃躲眼神,反而是帶著挑釁和得意的意味回視。這讓她的心裡莫名的生出幾分股古怪之感來。

  剛才山下來報,稱是宋城主應邀前來,求見少堡主。

  這讓荷花感到很奇怪。她總覺得這兩天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自己卻不知道的。包括昨天李墨下了梁山又在昨晚返回,這些都被荷花的密探一一稟告。可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是要瞞著她來做的呢?

  就像是知道……

  心突然一跳。

  李墨看著突然抬眼盯著自己的荷花也因為和她那雙太過純黑的眼眸對視,而一驚。他厭惡荷花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雙眼睛。

  每次看見這雙眼睛,總讓他想起宋青衣。

  在李墨回神之前,荷花微微一笑,帶著兩分嘲弄的神態緩緩開口,只是眼睛卻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李墨。“……不過就是昨天去宋青衣身邊抓了個人回來,意味這樣就可以取代我?李墨,你真是越來越蠢了。”

  “你……”怎麼知道幾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但被李墨險險收口。‘唰’的一聲又打開了摺扇,故作鎮定的緩慢搖晃著,眼裡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荷花,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說完,他微微傾身在距離荷花耳廓不遠的位置,緩緩說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昨天去綁的是誰。”

  說完後,也不退開。就這樣微微偏頭和荷花對視。

  ……可真是……

  李墨看著那雙眸子,動了一個閃念的殺意。

  荷花靜靜的看著從李墨眼前閃過的殺意,慢慢開口。“不就是把顧暫給帶了回來嗎?”

  眼前的瞳孔一縮。荷花瞬間就明白自己猜對了。

  快步旋身才沒讓李墨看到她在明白自己猜對時不小心流落的神色,更不去聽李墨在她身後的氣急敗壞。

  這就是為什麼宋青衣會獨自一人上山的願意!也是宋知尚刻意背著她做的事!

  顧暫有危險。

  與此同時,宋青衣施施然摸著自己那柄通體烏黑的劍,正站在大廳門前。左右兩邊門主掌門齊刷刷的望過來,神情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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