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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淵。」九五之尊率先點了睿王之名,微笑著道,「朕已看過你遞上來的摺子,這趟差使辦得不錯,辛苦你了。」

  「兒臣份內之事,父皇謬讚了。」穆承淵恭敬地一揖。

  皇帝又轉向太子語重心長道:「承瀾,往後拿不定的事可多與承淵商量,讓他助你。」

  「兒臣省得。」皇帝當著一眾賓客大讚睿王,穆承瀾心裡不大樂意,幾句話便岔了開去:「父皇,府里為了此次生辰,特意排了歌舞,父皇可要與兒臣一同觀賞?」

  皇帝指著他開懷大笑:「你倒是提醒了朕。你府上的歌舞總是比別處新鮮,趁著今日人齊,不必藏著掖著,有什麼花樣都使出來,讓朕開開眼。」

  穆承瀾臉上陰鷙漸散,眉飛色舞地擊了下掌,馬上便有兩隊顏色極好的異族舞姬魚貫而入,伴隨著暗處的絲竹樂聲,翩翩起舞。

  睿王與相熟的賓客打過招呼之後,便自行尋了一處稍遠些的位置坐了。他身後原本亦步亦趨跟著一名裹著斗篷的下人,待他落座,那下人一時間突兀地立在他身側,望著舞姬們曼妙的身姿有些愣神。

  穆承淵輕斥:「發什麼呆,還不快退到後邊去。」

  下人反應過來閃到一旁,不好意思地道:「睿王殿下,實在對不起,我以前沒看過歌舞。」

  穆承淵知道他沒見過世面,刻意提醒他道:「今日父皇也在,你注意著些,待人都散了,本王再帶你去見皇兄。」

  如鐵裹在斗篷里,聞言嘴角已耷拉了下來,這個睿王不知抽什麼瘋,非要送他回太子府,而且回就回了,直接把他丟到嵐院自生自滅不就好了,還非要親自帶他去見太子本人,這是要他與太子當面對質嗎?

  還說什麼會幫忙在太子面前周旋,如鐵只想朝睿王豎一豎中指,外加一個冷笑,我真是謝謝你啊,非要把我推入火坑再塞給我一小瓶水,有毛用啊?

  他所有的努力不僅被這個死腦筋付之一炬,還一朝回到了解放前,下個月——是不是又該侍寢了??

  如鐵發狠地盯著穆承淵的背影,若是他的目光能冒火,睿王后背估計已燒出一個洞來了。

  穆承淵就坐在前頭,按理看不到他的一舉一動,此時卻道:「你總是盯著本王做什麼,成何體統。」

  如鐵:???

  難道別人看歌舞他看美人也不行嗎?不不不,是這傢伙背後難道長著眼睛,怎麼知道的?

  如鐵誤以為這附近必有睿王殿下的耳目,板著臉不敢再浪費表情了。從他的角度,看不到穆承淵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在案角一隻金杯上,光滑閃亮的杯麵正映著某個人的身影,與銅鏡差不多了。

  一曲畢,舞姬們行禮告退,皇帝龍心大悅,興高采烈道:「夜郎國舞姬果然不同凡響,就是曲子相比之下遜色了一些。」

  穆承瀾就等著這句話呢,躬身進言道:「父皇,兒臣這裡也有一位優秀的琴師。」

  「哦?」皇帝挑眉,「朕對琴藝可是格外講究的。」

  穆承瀾自信地拍拍胸脯:「兒臣的琴師是一流的,絕不會讓父皇失望。」

  他照例擊掌為號,這一次,緩緩步入錦華堂的是一位抱著琴的儒雅公子,如鐵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心道原來是他!

  嵐院的公子都被侍衛暫時看管住了,唯有一個人例外,便是被太子點了名,太子生辰當日,能夠陪在太子身側的合歡公子。

  如鐵呆呆地想,原來合歡會彈琴啊。

  皇帝很給太子面子,不僅免了合歡的禮,還賜了座,合歡公子仍是跪在琴邊,廣袖拂過,纖纖十指撥動琴弦,奏的卻非高山流水,而是一曲六月飛雪。

  皇帝臉色大變,當即摔碎了一隻碟子,一位老臣顧不得君前失儀,厲聲喝道:「大膽!!!」

  一向穩重的合歡臨陣竟出了岔子,穆承瀾不知他是何用意,不解地問:「合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合歡雙膝跪地,平靜地抬起眸子:「皇上,草民有冤要申。」

  穆承瀾握住金杯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也不管皇帝如何反應,兀自對合歡道:「原來,這便是你費盡心機來到父皇面前的理由?」

  「沒錯。」合歡痛快地認了。

  穆承瀾漫不經心撥弄了一會兒手中的杯盞,格外溫柔地問:「你想告誰?」

  合歡抬頭,毫不畏懼與他對視。

  「草民要告的正是太子殿下!」

  第10章 出府

  錦華堂里的賓客們原都在竊竊私語,聞言全都噤了聲,目光在太子與這位公子之間游移,不住地猜測他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若非深仇,何至於要在太子生辰之際,在皇帝面前告發太子?

  按穆承瀾個性,往常必會怒而擊之,此次他卻表現地尤為鎮定,嘴裡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輕笑,道:「哦?說來聽聽。」

  合歡朗聲道:「兩年前,太子強搶草民入府,令草民家破人亡。」

  眾賓客萬萬想不到這位公子與太子還有這般淵源。皇帝本來盛怒,聽了合歡之言又轉為震驚:「承瀾,此人是誰,他所言是真是假?」

  穆承瀾慢條斯理地道:「父皇有所不知,這是兒臣府中的合歡公子,前陣子在兒臣這裡求了許多次,想在父皇跟前露個臉。兒臣原是看在他伺候已久,且琴藝還不錯的份上,遂了他的願,沒想到他會懷有這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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