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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不錯,喬治。那麼,如果是你呢?你會奉還嗎?”

  喬治笑了一下,然後說:“看是什麼條件了。”又說:“不過,如果一切都要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約定,那麼‘卡夏巴兄弟禮佛圖’到底要歸還給誰呢?‘卡夏巴兄弟禮佛圖’原本是印度的東西,並不屬於阿富汗。”

  御手洗教授微微一笑,說:“很難說吧?當時的阿富汗也是佛教國家呀。我雖然沒有仔細研究過,卻知道要斷定那個作品到底是不是在現今的印度國境內完成,是件很困難的事。總之,寶物放在佩琪那裡,讓她每晚看著寶物入睡,比在你手中安全得多。”

  “剛才你們說的信,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你要寫信給他?”

  “為了讓他相信琳達確實被殺死了。琳達死的日期,比洛多尼手記上的日子早一天;既然琳達已經死了,喬治就不會出手去殺琳達。”

  “為什麼要演這齣戲?”

  “原因很多。其中當然也是為了保護琳達,以及為了避免你及亞文穿幫;這樣才能使喬治上鉤。還有就是我們也沒有閒情等待喬治結束他的計劃。最重要的是,我們擔心他察覺到警方已在注意他,而放棄進行了一半的計劃,在四日早上就偷偷溜走。以他的聰明,若讓他察覺到我和警方的存在,他有能力利用種種理由,巧妙躲過我們設下的陷阱。所以我們不能在四日早上,就讓巴格利局長在他面前宣布他有嫌疑,並將他逮捕。為了未來我們能在法院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就必須看到他的整個計劃結束了,才能將他逮捕。”

  “唔……原來如此……”我邊想邊點頭。不過,我現在了解的,只是個大概,我覺得我還有很多細節弄不明白。

  “琳達如沒有如洛多尼的手記中記載的死亡了,喬治就不可能說出剛才在地下室的那番話。”

  “啊,嗯。”

  “但是,就算琳達如手記上所說的死了,喬治還是會感到不安,因為琳達不是他殺的,或許他還是會逃走。”

  “感到不安……”

  “他會想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已被別人看穿了,所以會感到不安。”

  “嗯,的確。”

  “為了減少他的不安,有必要讓他覺得看穿他計劃的人,可能可以成為他的‘同夥’。如果他覺得殺死琳達的人是他的‘同夥’,他繼續完成計劃的可能性就很高了,所以我才會寫那封信,表示想得到佩琪收藏的藝術品,以博取他的信任。”

  “啊,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這個誘捕兇手的陷阱就完整了。”我說。

  “真的完整了嗎?”鐵欄杆里的喬治說:“琳達突然那樣死了,也不知是被什麼人殺的,雖然有那封信,還是會讓人起疑呀。兇手因此逃脫的可能性仍然很高,不是嗎?”

  “那就逃逃看呀!喬治,葛利夏醫院早被警方人馬團團圍住了。”

  “哼!”

  “好了,曼克法朗先生,你還有疑問嗎?”名偵探教授對我說。這時候,我又好像聽到了魔神的吼聲由外面傳進來,我想到了最後的疑問。

  “那個聲音!那個魔神的咆哮是……”我指著天問。

  “耶和華的怒吼嗎?”教授苦笑著說:“就是這個。”

  教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褐色,像鈴鐺一樣的東西,並且遞給我看。那是個陶瓷品,大小像核桃,表面有個裂縫,看起來像陶土捏出來的鈴鐺。這個鈴鐺般的東西的底部,還有兩條鐵絲。

  “這是什麼東西?”

  “鴿笛。是中國四千年的文化遺產。”

  “鴿笛?”

  “是的。利用網子,把鴿子一隻只地捉來,然後用鐵絲把鴿笛綁在尾巴的羽毛上。尾巴上有鴿笛的鴿子飛到天空,風吹過鴿笛表面上的裂縫時,鴿笛就會發出相當大的聲響。如果有幾十隻鴿子同時佩上鴿笛,在空中飛翔,那麼發出來的聲音就很恐怖了。鴿子是喜歡團體行動的動物,有同時在空中盤旋飛翔的習性,所以會形成持續不斷的聲音了。

  “中國人很早就發現鴿子的這種習性,所以發明了鴿笛來玩。大約是中世紀的時候,北京的王侯貴族們,就會把改良後的鴿笛系在鴿尾的羽毛上,讓鴿子在京城的天空中飛翔,來比賽鴿笛的聲音。喬治大概是去中國旅行的時候,買了很多鴿笛回來吧!”

  “原來是這樣。”

  “這只是個小把戲,如果在中國的話,人們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可是,要怎麼捉鴿子呢?”

  “這很簡單。帶著網子去坎諾城就行了。那裡已經變成鴿子的公寓了。好了,你沒有問題了吧?我有點累了,我想去迪蒙西小旅館小睡一下。”

  “‘御手洗教授’訂的房間應該還在,你可以去那個房間休息。”

  教授立刻搖著手說:“謝了,我可不想在縫合人頭與狗身的地方睡覺。還是別的房間好了。”

  “叫琳達安排就行了。”

  “那間‘御手洗教授’訂的房間有必要詳細的檢查,浴室、洗臉台等地方,都必須做魯米諾爾試劑反應。對檢察官而言,要和這個男人鬥智,是一番苦戰,所有證據都一定要收集到手,任何兇器都不能漏失。現在還沒有找到他使用的斧頭吧?這是一定得找到的東西。因為下雪的緣故,在擔心可能會在雪地上留下足跡的情況下,我想他丟棄斧頭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可以先在卡達家附近找找看。喬治,我說得沒錯吧?對了,卡達家的浴室也必須做魯米諾爾試劑反應。還有,也要到坎諾城,把鴿子身上的鴿笛收回來。縫合波妮的頭與狗身時用的針,也要找到。另外,上面有Y字的刀子,和他搬運屍體時的腳踏車,這些都是重要證物。這個案子需要的證物太多了,說不定要用卡車來搬才行。還有,別忘了要找到有洛多尼指紋的手掌模型。”

  “對了,佩琪家牆壁上的血手印,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以前某個紀念館要以‘記憶畫家’的半身像做裝飾,所以做了洛多尼赤裸的上半身石膏像。那時還另外做了手的石膏模型。只要用樹脂複製這個模型時,就可以準確得連指紋都複製下來。喬治就是用這個模型,做出那個多餘的血手印。老實說,如果不是那個血手印,這個命案會更像耶和華的旨意。”

  “但是,教授,你現在睡得著嗎?那個巴格利很煩人的,他不會讓你睡得安穩。”

  “唉……”教授悲傷地嘆了一口氣。

  “能不能麻煩你去應付他呢?我真的很忙。”

  “別開玩笑了。巴格利怎麼肯聽我的話呢?我又不是什麼教授。講話的人必須是有來頭的人,例如什麼大學教授、博士、或國會議員什麼的,他才會聽話的。”

  “確實,他看到我在烏普薩拉大學的證件後,就把我從鐵欄杆里放出來。看來有必要沒收喬治的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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