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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那是不是……”琳達聲音顫抖地發問。

  “還不知道是誰。”教授說。“屍體上雖然有某個特徵,不過還是無法確認是誰。目前只能推算出死亡的時間。”

  巴格利立刻從口袋裡掏出記事簿,準備做記錄。他說:“請說吧。”

  “死亡時間應該是十二月三日的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凌晨一點左右。”

  巴格利聞言,便抬起頭來,說:“你的意思是今天凌晨一點左右……”

  “是的。”教授說。

  “正好是換日的時間點。”我說。

  “沒有錯嗎?”巴格利說:“不可能更早嗎?”

  “更早?你是說什麼時候?”教授問。

  “例如說是昨天……也就是十二月二日黃昏時。”

  教授很清楚地搖搖,然後肯定地說:“就算有什麼奇蹟似的狀況發生,也絕對不可能是昨天晚上八點以前被殺死的。”

  “絕對嗎?”巴格利不死心地追問。

  “絕對。”教授說。

  “也就是說,是太陽下山後的事囉?”巴格利再問。

  “是的。”教授很有信心的說,巴格利只好無言地陷入沉思之中。

  “教授。”

  琳達滿臉緊張地走過來,我稍微退到一旁,好讓她和教授說話。

  “剛才教授說屍體上有某種特徵。是吧?”

  琳達問。教授點點頭承認。

  “是什麼樣的特徵呢?”

  “你是她親近的好朋友嗎?”教授問。琳達沒有馬上回答。我發現她的神色非常憔悴。

  “我想我是她的好朋友吧!因為在這個村子裡,稱得上是她的好朋友的人,應該只有我吧。”

  於是教授點點頭,說:“或許她對你也隱瞞了這件事。我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個特徵關係到她的名譽嗎?”琳達問。

  “唔,可以說有吧!”教授說,“我會保守秘密的……”

  琳達稍做思考後,又說:“如果那真的是佩琪,那麼我就失去所有我在村子裡的好朋友了。”

  “那麼你一定不想知道那是不是佩琪吧?”教授說。

  但是琳達卻搖搖頭,說:“不,我一定要知道。如果那是佩琪的話,那我就得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了。或許我必須逃離別的地方……”

  聽到琳達這麼說,巴格利訝異得抬起頭來。

  “或者我必須隨時和各位在一起,一刻也不要離開你們。”

  “這樣比較好吧!”巴格利說。“你逃走的話,對方或許更容易找到下手的機會。”

  依我看,巴格利其實比琳達更害怕,他更不敢一個人獨處。

  說到害怕,亞文和我及警察們,應該也都一樣。因為這個殺人事件太莫名其妙了。不知道兇手是誰,也不知道兇手在哪裡,更不知道兇手行兇的手法。當然也不知道兇手這麼可怕的殺人行為,是不是會繼續下去。兇手的所有事情,我們一概不知。即使是開膛手傑克的案件,至少還看得到動機在哪裡。

  “那麼,我就說吧!不過,我現在要說的事情,希望在場的各位能保守秘密,不要說出去。”

  於是大家都緊張地看著教授,等待他說下去。

  “隆乳。”

  “什麼?”大家一臉訝異的表情,不明白教授的意思。

  “屍體的乳房內有矽膠袋。也就是說,佩琪做過豐胸手術。琳達,你知道這件事嗎?”

  教授說。琳達想了一會兒,才搖著頭,說:“不知道。沒聽她說過。但是……”

  “但是?”

  “聽佩琪說過,她在瑞典時當過演員,所以……”

  琳達一副絕望的模樣,再也說不下去了。雖然還沒確定,但是由此看來,那是佩琪的屍體的可能性相當高。

  “那時她有名嗎?”巴格利問。

  “嗯。”琳達輕點一下頭,她的聲音非常小。“聽說是的。她年輕時住在瑞典,來到這裡後,偶爾還會因為工作而回去瑞典。”

  “你還知道些什麼嗎?”教授問琳達。琳達歪著頭想。

  “知道她的血型嗎?”

  “不知道。”

  “年齡呢?”

  “年齡的話……她應該是六十七歲了。”

  “哇,有這麼老嗎?”我想也沒想地說。“看不出她有那個年紀。”

  “她有去拉皮。”

  “拉皮?那是什麼?”

  “消除皺紋的手術。”

  “噢……”

  拉皮、隆乳,還有雕塑身材,這些都是女性在失去美貌或青春時的補救之道吧?

  “教授,她的死因是什麼?”巴格利問。

  “不是中毒而死的。”教授說。

  “不是中毒而死的。”巴格利重複教授說的話。

  “是的。”

  “還有呢?”教授搖搖頭,說:“總之,她的心臟停止跳動了。”

  巴格利不斷的點頭。

  “佩琪是瑞典人嗎?”問這句話的人是亞文。琳達又是搖頭。

  “以人種來說是蘇格蘭人。不過,她說她的血液里也有瑞典人的血統。”

  “蘇格蘭人種嗎?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接著需要調查的地方是佩琪的住處。各位準備好了嗎?琳達、亞文,你們要一起去嗎?”教授說。

  然後巴格利背對著我,說:“醉漢可以回去了。”

  這男人真的是打從骨子裡讓人討厭的傢伙。

  3

  佩琪·卡達的住家,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房子;整棟房子被刺葉桂花樹所形成牆圍繞著,圍牆上還有一道塗上深綠色漆的金屬門。雪已經停了,黑暗的天空里,看不到星星,只見到屋頂上的白色積雪。

  巴格利、我、御手洗教授、琳達、亞文和警察們一下警車,就又聽到從天空里傳來的異樣吼聲。吼聲震動了寒冷的空氣,一時之間大家都呆立在原處。好像整個迪蒙西都可以聽到這個聲音了。

  精神瀕臨崩潰邊緣的琳達,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她的朋友一個個的死了,對她而言,這吼聲無異是死刑的宣告。此時她的心情和平日大不相同。

  我們男人比較遲鈍。雖然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但也就是覺得恐懼而已,不像她還會產生令人害怕的聯想。更何況我們對這個聲音似乎也漸漸習慣,只為搞不懂這是什麼聲音而心煩,不再有那麼害怕的感覺。

  巴格利按了歌德式磚砌門柱上對講機的門鈴,但是許久都不見裡面的回答。

  “她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嗎?”御手洗教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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