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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多了個線頭,慕棠讓那弟子把剪刀拿來,那弟子身形不穩,突然摔了一跤,手上的剪刀便劃破了自己的手心,鮮血直流。

  慕棠趕忙蹲下身,施法幫忙治癒,然而他對於治癒類型的法術並不精通,就只能求助白祁炎:“掌門,您……還請您施法救他。”

  白祁炎伸出了手,卻在半路停下了。施法,施法,他施的也只能是妖法。

  “帶他去外面治療吧。”

  “掌門!”

  “出去。”

  慕棠咬了咬牙,低聲說了聲“是”,便扶起那人,帶他一同離開了。

  這本該是一件能讓他有負罪感的事,但意外的是在他心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他強迫自己去愧疚,但感情騙不了人。他的心以及其他的什麼,都變得遲鈍了。

  在下午的時候,三位長老不請自來,作為一個門派的二把手,自然要和一把手打好關係。白祁炎以為他們是來聯絡感情的,不曾想竟是來給下馬威的。

  “我現在先喊你一聲白公子,你也不要生氣。白公子,礙於你五百年前的身份以及立場,我們不會對外公布虛玉新任掌門是白珩。你應該要理解,當年的事,如果不是你錯了,那就是懲治你的玉陽仙君錯了。而玉陽仙君代表的是虛玉的榮譽與地位,我們不會因為你去承認他錯了。當然,玉陽仙君是寫了《罪己書》,但他只把那《罪己書》留在了虛玉,外人並不知曉。所以,為了虛玉的名譽,就只能委屈你了。”

  “老祖宗,您被囚禁五百年,對外面的事並不清楚。所以以後您要是有什麼決定,必須要和我們三個商量後才可行。”

  “那個溫辰偷了虛玉法寶,你是和他一起來的,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後敢做任何一件對不起虛玉的事,我可以讓你在斷欲山下再待個五百年。”

  “……行,我知道了。”他並不想處理這些人際關係,就隨口都答應了。

  到了真正繼位的那一天,白祁炎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行了無數次大禮,總算是結束了這過場。

  他的屋子也換了,從簡陋的客房,搬到了掌門專屬小別院。

  晚上,他坐在院子的石椅上,端著杯酒,猶豫著是不是該慶祝著喝一杯。

  這算是升職吧,以後就不用愁吃穿了,是該值得喝一杯。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或者說,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像一潭死水一樣,或許他已經死了,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那黑暗的五百年。

  “白珩掌門好手段啊,又是搶走了我一樣東西。”帶笑的聲音從天上傳來,白祁炎遲緩地抬頭向上看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什麼仙人踏月而來。

  “不請我喝一杯嗎?”溫辰落在了院裡,朝著白祁炎笑了笑,隨手一揮,一顆夜明珠出現在眼前,“這是賀禮。”

  因為今日是繼位大典,所以白祁炎換了身從不曾穿過的華麗錦服,還束了個乾乾淨淨一絲不苟的髮型。可是,已經如此喬裝打扮過的他,還是比不過溫辰。

  不知道在溫辰身上又發生了些什麼事,如今的他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富貴氣。

  “不喜歡嗎?”溫辰把玩著那顆夜明珠,“那你想要什麼?白珩?”

  見白祁炎只是坐著遲遲沒有動作,溫辰無奈地笑了笑:“小炎,你想要什麼?”

  無數的委屈連帶著五百年的份,讓他撲倒了溫辰,在他懷裡放肆大哭了起來。

  他不管這個溫辰是誰,他只是想要一個情緒宣洩的地方。其他人沒有那個能力,唯有溫辰能讓他一下回到五百年前。

  溫辰嚇了一跳,看著懷中的白祁炎,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兩人是一上一下地倒在地上,溫辰在下,正想起身說話,卻無意瞥到了白祁炎衣下風光。

  就這麼定定地看了好一會,雖明知這是失禮的事,卻還是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只怪這好風景實在惹人注目,直到迎上白祁炎疑問的眼神。

  乾咳一聲,移開視線,化被動為主動,環住白祁炎的腰,道:“以後不准再穿這種寬大的衣裳。好了好了,乖,先起來,讓我看看你肚子上的傷。”

  這是時隔五百年,白祁炎第一次憑自己的意志哭出來,終於有了那麼點還活著的感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忘了他肚子上的劍傷是誰造成的。

  整理完情緒,他推開了溫辰,冷淡說道:“高貴的帝國皇子來這荒山野嶺有何貴幹?”

  “不是皇子,而是皇上了。”

  白祁炎愣住了,他記得十位皇子中,做皇帝的是溫辰的哥哥啊,而且也不該這麼早就繼位的。

  “你殺了他們?”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我是這麼殘忍的人嗎?”

  “你差點殺了我。”

  溫辰搖了搖頭:“白珩,你不要忘了,在此之前,是你想殺我,我給了你三次機會,你卻一次比一次下手更重,難道我還不能反抗?我避開了那些致命部位,還讓慕棠及時找到了你,你怎麼可以說我想殺你。”

  “但你不是溫辰!”

  “是嗎?或許你想見的那個才是假的溫辰呢?”溫辰拿過白祁炎的杯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又變出了一把泛著淡淡藍光的劍,“這才是真正的賀禮,你收下吧。在你我下次再見的時候,或許它可以保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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