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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陌手猛地一甩,打開信紙,只見陳阜新用張旭狂糙般怒氣沖沖洋洋灑灑的筆法寫道:

  “銀婦!沒想到啊,你竟然生了個那麼囂張的孽種,跟那殲夫有一拼嘛!竟敢打我的妻兒!別以為讓她姓了陳,就忘了自己是誰!你若不千刀萬剮將她傻逼砍爛了,我回頭就將你做的加倍送給你的野種!將她送到軍中來做雞!”

  簡陌猛然一聲狂笑,陳阜新你竟然喜歡雞,姐回頭就做好大一隻雞送給你!

  殲夫銀婦,就算哭美人真被陳阜雲這等色棍覬覦了、哪怕真玷污了、就算她跟人有一腿了;你既然看上她是傅大將軍的嫡女、要靠傅大將軍的大樹,就少給我嘴裡吐大糞!做了伎女還想立牌坊,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兒麼?

  對了,他打了敗仗了是嗎?

  簡陌腦子飛快的轉起來,那個鷹眸少年對這類事貌似很懂,她就會會那小子去!

  ☆、【044】獵酷哥去

  陳阜新,老娘真給你娶了個好名字,陳世美也比不過你這等負心漢!跟你姓陳真他媽侮辱!

  但要干陳阜新,簡陌要做的事情就多了,遠比干陳阜雲麻煩。對了,陳阜雲,要怎麼收拾呢?

  簡陌盯著地上一灘爛泥死狗,想到了太夫人老太婆。

  估計這封信是趙姨娘私下和陳阜新聯絡的,而陳阜新的回信,有可能直接被陳府的男丁陳阜雲截下來,拿來恐嚇、要挾、逼迫哭美人,其中齷蹉想起來就想抽他!

  對了,對付這麼齷齪的人,還就應該用齷齪的法子。簡陌問朱田靜:

  “莊子裡狗、有沒有大狗了?”

  朱田靜應道:“沒有劉莊頭那麼大的狗,稍微小一點的有。”

  簡陌眉頭一挑,小一點就小一點,她指著陳阜雲,吩咐道:

  “休息一天,明兒傍晚出發。傷都讓醫生看看,再多備些藥。這狗日的,就找些狗來日他!”

  朱瘸子爺等年長的嚇得中風,朱田靜、朱田芳等一聲呼喝就跑了出去,一溜煙沒了影兒。

  朱家莊的狗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要日一個如此猥瑣的男人,唉。

  --

  簡陌補了一覺,爬起來,精力充沛,伸了個懶腰,真舒服,將五個後生都召來,再看她的傑作。

  簡老大楷書寫的不錯,據說還是顏體,就是讓人汗顏的那種,但確實是傳說中的楷書。

  讓醫生給陳阜雲吊了一口氣,簡陌將他手筋腳筋都挑了,開始藝術創作,在陳阜雲臉上寫字。

  也不用打格子,她手藝高超,直接下筆,用鋒利的匕首將他臉皮一點一橫的剝掉,反正他也不要臉;最終形成兩字:左臉“yín”右臉“盪”。每一筆一划都是三毫米,寬窄一致,筆力蒼勁雄厚,銀與盪透出一種渾然大氣,銀盪的大氣。

  讀者正對著他,跟照鏡子一樣,反過來了,就得依你的視覺方向從右往左念,這是古典銀盪。

  弄了止血的藥丟他臉上,簡陌一琢磨,這傢伙還會武功,那就給他岳母刺字一個。

  “翻過來。”簡陌招呼幾位後生。

  幾位後生傻愣了一下,沒聽懂,傻傻的看著簡陌。

  簡陌以刀代指揮棒,來幹活。

  幾人嚇得跳起來,趕緊將半死的陳阜雲翻過來,你丫的別連累我們。

  簡陌看他們一眼,這就害怕了?這都是最初級的呢。來,岳老母伺候你一次給你刺個字。刺什麼字呢?精忠報國肯定不行,簡陌想了一下,有了。

  “拿手錐來。”簡陌一聲吆喝。

  朱田靜忙跑去拿了一個針線筐來,引來一群婦女,不知道簡陌小廝要幹嘛。

  簡陌小廝大手一揮,有觀眾更好,姐來表演一個,很快刺了兩行藝術體,兩行字妖嬈嫵媚、緊緊相依、像是在跳貼面舞,右曰“我銀盪故我在”,左曰“歡迎日我人狗皆可”。

  屋裡燈光搖曳,照著那血淋漓的字,一干淳樸的村民毛骨悚然。

  --

  第二天,難得簡陌回來,朱瘸子爺及莊子裡幾位有頭有臉的請她一塊吃個飯,順便談點事兒。

  “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

  簡陌現在心裡憋著一口氣,她很想立刻將陳阜新也扒皮了。

  哭美人固然瞀亂,陳阜新是個二球,狗日的欠艹。單沖他要將一個才十三歲的姑且算是他女兒的女孩子拉去做軍雞的想法而論,世上所有的髒話堆疊起來,都達不到他的高度。

  “呃,那個,陳二爺……”

  朱瘸子爺有些吞吞吐吐,不過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

  簡陌眼睛一瞪,這些人搞不過陳阜雲,也不怪他們。手指在桌上一敲,她冷冷的道:

  “就當是我養的人彘,你們儘量將他養活,別的都不用管。若是有人來找麻煩,不論是誰,不行就退,等我回來再說。”

  朱瘸子爺和幾位對視一眼,有些尷尬的笑笑,又說道:

  “東山有座廟,下次若是趙舅爺等人來,我們將大夫人送到廟裡去住幾日,也比這麼著好。”

  簡陌眼睛一瞪,將朱瘸子爺上下打量;朱瘸子爺老臉微紅尷尬又小心的賠笑。簡陌一想,她是將劉大富打倒了,她是悍勇無畏的;可這些老實巴交的小老百姓,膽小一些,也不怪。想必最近反撲的勢頭、威脅乃至保護費,壓力不小,事實如此。她點頭,說道:

  “儘量讓她少受些干擾,具體方式你們看著辦。”

  朱瘸子爺咧嘴一笑,很淳樸很智慧的樣子,貌似覺得簡陌比較好說話,他說話也自在起來。

  --

  吃飽喝足,雜七雜八的事兒也說了一大堆。傍晚,簡陌帶上五個後生,進入山里,朝南進發。

  天上,忽然下起雨來。狂風大作,暴雨傾盆,樹枝斷折,天昏地暗,灰塵飛揚,原始森林中行路,變得更為危險。沒有雨衣,沒有衝鋒衣、沒帶蓑衣,一干年輕人,就這麼裸奔。

  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原始森林,暴雨驟降,林密的地方地面上半天也沒一滴雨,免去淋雨之苦,免去泥濘之苦,大致上並不影響趕路速度。

  雨一直下,入夜了還在下,簡陌挑了一處不錯的山洞,大家暫歇,睡一覺,明兒,繼續。

  次日一早,眾人還沒醒來,東南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貌似獵犬獵鷹在追捕野獸。獵鷹飛的較低,這裡就能看見。獵犬和野獸嘶吼,聲傳十里,回音連綿不絕。

  沒想到真的有狩獵,簡陌一跳而起,傲然笑道:

  “走!咱也耍耍去!”

  人家獵兔子,她去獵個人,哈!哈!

  --

  狩獵,是一種古老的文化。

  《左傳》講,“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狩獵,講事是關鍵,一則大會諸侯,二則大規模練兵,三才是打獵。

  狩獵的講究,有很多。山民打獵就不說了,要準備鋼叉之類的,《水滸傳》里的獵戶解珍解寶都很精通。王侯打獵由於意義重大,講究就更多,祭天祭神是免不了的;狩獵時還有布圍、請圍、觀圍、罷圍等環節。這也叫打圍,就是打獵。

  現在這情形,相當於布圍,或者說清場,無關人等趕緊閃了,大型猛獸也可以閃了。主子多半是獵著玩,可不能被猛獸傷著了,留下小鹿小兔小貓小狗之類,過過癮,挺好。

  簡陌就不用閃了,她反而要衝上去,逮住那隻酷男,摸摸他的胸部,問他:你皮癢了麼?

  總摸他胸部不行,也許要摸摸他的小弟弟,不知道他臉會紅成怎樣,啊哈哈,好期待!

  色女,興奮的甩開膀子拔腿就跑,跟打了雞血似的。

  在猛獸躁動中穿行在沒路的原始森林懸崖陡壁,簡陌有些振奮,依稀回到當年,熱血沸騰,越危險越勇猛,越悍勇越冷靜,披荊斬棘跋山涉水要的就是那種欲死欲仙的極致快樂。

  或者說,她有點欠虐。訓練再辛苦那都是訓練,假的,不夠爺們,沒勁兒;只有進入這種危險現實,時刻面臨老虎、獅子、鮮血、和死亡,才能滿足。

  簡陌有點跟吳哲一樣,太聰明,最需要炮火的洗禮,說白了是欠虐;說的文藝一點,她神經埋得比較深,不容易觸發;說的二逼一點,特種兵不就是可著勁兒摔打自己將自己打磨成傳世傑作麼?貌似這個說法也比較文藝,sorry。

  日上三竿的時候,簡陌一行六人,站在一個山頂,終於遠遠望見了:獵場。

  ☆、【045】獵場風雲

  於是乎背秋涉冬,天子校獵。乘鏤象,六玉虯,拖蜺旌,靡雲旗,前皮軒,後道游。孫叔奉轡,衛公參乘,扈從橫行,出乎四校之中,鼓嚴簿,縱獵者,江河為阹,泰山為櫓,車騎雷起,殷天動地,先後陸離,離散別追,yínyín裔裔,緣陵流澤,雲布雨施。生貔豹,搏豺狼,手熊羆,足野羊。蒙鶡蘇,絝白虎,被班文,跨野馬,凌三嵕之危,下磧歷之坻,經峻赴險,越壑厲水。椎蜚廉,弄獬鷹,格蝦蛤,鋋猛氏,羂騕褭,she封豕。箭不苟害,解脰陷腦,弓不虛發,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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