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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湊一塊,看見落單的將他往旁邊一擠。簡陌有匕首,朱田靜有小號殺豬刀,朱田芳拿著篾刀、他爹是個篾匠。看誰不順眼就殺,三人合作默契。

  一邊殺一邊往劉府去,混入劉府,偷雞摸狗殺人放火,三人準備干好事,嘿嘿。

  劉府此時已經一片火海,火舌卷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地方。劉府占地面積好大,人卻少,滅火根本來不及。今夜有風,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不一會兒,這火已經滅無可滅,只能逃命。

  簡陌和朱田靜對視一眼,咱也撤!

  劉府已經被燒,他們可以回去歇一口氣了。而且,得防止劉府的火蔓延到大祠堂這邊。

  簡陌帶著幾人看了一下,朱田靜幾人點火就在最東邊點的,劉府西邊、靠近大祠堂這邊,又有一片樹林、一片花園;今兒颳得又是南風,一時半會兒不用擔心。

  幾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回去睡一覺去,養精蓄銳。

  --

  一場球賽才打了兩節,簡陌等人都在大祠堂休息,準備打第三節。

  半夜四更左右,望風的急急衝進朱家大祠堂,大喊道:

  “楊家莊還有左近幾莊的人殺來了!估計有一兩百人!都拿著傢伙呢!”

  簡陌一邊睜眼一邊跳起來,一聲大喝:“將劉大富拉出來!”

  好兇猛的氣勢!

  地主階級,連成一片,一個莊子的人鬧事,周圍莊子的莊頭都來滅火,這能理解。地主又和官府勾結,官府又和朝廷一個鼻子出氣;苦哈哈們,永遠都是被鎮壓的對象。

  但簡陌,今兒要來耍一把,將這個保護網撕開一道口子,請來一道明媚春光,照在她頭頂。

  大家一起行動,朱家此時再沒人玩保守主義了,反正已經開了頭,開弓沒有回頭箭。

  不一會兒,劉大富被拉出來,劉大富的媳婦兒也被抓了、拉出來,劉超的媳婦兒也被抓了、拉出來。劉家現在是一團亂,一些農奴也反抗了,抓個人很容易。

  和對方兩百人對砍,神經病。那就換這個玩法,簡陌也去化個裝,一會兒見。

  ☆、【036】幽靈絕殺

  劉家劉家真厲害,好大威風不是蓋;黑更半夜放把火,千軍萬馬殺過來。yín詩一首,可以無視。

  醜末寅初,朱家莊的熱鬧,達到空前程度,隨著火越燒越旺,作為迎接某位特種兵的儀式。規格有點高,勉強也能接受。

  將近二百人開進朱家莊,熱熱鬧鬧的沖向劉府。

  劉家如今已經群龍無首,亂了,大家一頓胡亂嚎喪,大概就是說朱家怎麼怎麼地。

  於是這些人,在楊家莊莊頭柳憲開的帶領下,殺向朱家大祠堂。柳兄的名字是瞎掰的,sorry。

  朱家大祠堂,此時很安靜。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安靜的朱家大祠堂,在夜中安靜的休息。

  朱家大祠堂前的空地上,孤零零的、孤零零的……

  孤零零的點著一燈如豆,不如劉府火光來的明亮;老細老細的一根燈芯,在夜風中搖晃,晃得人心裡著急,它還不如噗嗤滅掉免得人眼花繚亂為它提心弔膽來的好。

  燈點在一張矮桌上,矮桌旁孤零零的放了一個躺椅,躺椅上孤零零的躺著一個人,蓋著一條孤零零的薄被,像是睡死了。你不死怎麼可能在那麼大火那麼多人滅火中睡的著?保佑你在烈火中永生!簡老大說滿山紅遍別亂詛咒我,小心我將你丟到那火坑裡永生。滿滿怕怕,那火坑你自己留著玩吧。

  矮桌和躺椅後頭,並排豎著四扇門板、支著的,每扇門板上都綁著一個人,每個人頭邊都插著一把菜刀,左右各一把,別看花眼,光線不大好。乍一看還以為如今墓碑改了式樣,不是掛遺像,而是直接將遺人掛在上頭。

  再仔細看,中間那位遺人少了一胳膊,身上綁滿了紗布,死多活少,正是劉大富。他左邊一位遺人少了一條腿,劉超被逮來了。他右邊一位遺人遺容比較周正,就是臉有些兇悍惡毒,是劉大富的老婆。劉超左邊那位,遺容也比較周正,臉則被打成了豬頭,是劉超的老婆。

  四扇門板兩旁,各站了兩位村民,手裡拿著斧頭和砍刀,誰敢靠近一步,就殺!

  這等情形,像一幅靜物畫,或攝影大師手下的黑白膠片,靜默中,透著森冷刺骨的殺氣!

  煞氣之重,將東邊漫天大火也吸收煉化成為這煞氣的一部分,張牙舞爪天威降臨!

  氣勢好強!

  柳兄等二百來人,色為之變,氣為之短,好像一下掉到冰窟窿里,尋常那流於面的兇悍之氣,在這仿若實質的殺氣面前,一吥咚跪下去,臣服了,軟pia了。

  有人不信這個邪,大叫一聲劉大哥便衝上去。

  劉大哥遺像旁站的是朱田靜,眼一閉心一狠牙一咬,掄起斧頭猛的就是一下,“嘭”,一錘下去,將劉大哥的遺像破壞完完,腦袋瓜被砸爛爛,紅白濁物四濺。遺像旁另一位夥計拿了布擋住睡死簡老大,免得被污穢濺到。

  簡老大嗯了一聲,說夢話,口氣里含著一把幽靈微沖:

  “有人來、送死?還是來、收屍?”

  簡老大將送死和收屍念得音很像,又用了國師張蔓玉的念白方式,嚇的人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朱田靜提著斧子,有點兒顫抖,但努力控制情緒,念他的台詞:

  “老大,看起來像是來送死的。”

  簡老大“睡夢中”冷冷的應道:“別忘了收錢。”

  朱田靜一斧頭指著柳兄,斧頭還往下滴血;不太平靜的聲音聽起來不是怕,而是讓人家害怕:

  “都聽清楚了:一刀乾脆,十吊錢;一斧慡快,十二吊;兩刀成雙,八吊錢;十刀十美,一吊錢;十八刀學徒,十八個子兒;三十六刀入門級免費。價錢公道,童叟無欺。想送死的排好隊準備好錢,拿金銀的自己看好,我們不找零。喜歡十刀的給了一兩金我們也不優惠啊。”

  冷風吹過,朱家大祠堂發出嗚咽之聲猶如鬼哭,又像傳說中放風的鬼凌晨離開人間,鎖鏈叮叮噹噹。時而貓叫一聲,時而樹葉沙沙,那微弱的燈光搖晃,一切,猶如冥域。

  一干人被嚇得毛骨悚然,實在搞不懂這唱的哪一出,膽子小的嚇得直尿褲子,好臭。

  簡陌嗅了嗅鼻子,心想,就這麼點膽子就來跟姐玩?這是用生死震懾,只有不怕生且不怕死的人,才能挺過去。好玩不?效果剛好,可以來下一幕了。

  她掀了被子,緩緩的坐起來,從睡到醒,沒有跨度;犀利的鳳眸睜開,就像眨了下眼一樣,就像一直都那麼盯著眾人一樣,明亮,冷銳,肅殺!

  一眼看見領頭的,柳兄,她勾了勾手指。

  柳憲開猶豫了一下,左顧右盼;回頭,看看簡陌,猶豫,不在狀況,他被嚇得神經錯亂了。

  簡陌站起來,一腳踩在矮桌上,腳上蹬著黑亮的靴子,靴子上明明白白的插著一把匕首,散發出噬人光芒,猶如食人獸的獠牙,十分煞氣。身上穿著華貴的衣服,頭上歪戴著一頂帽子,也叫冠。臉上抹了點胭脂,整的跟柳兄湘蓮似的,雪白粉嫩。渾身上下,三分煞氣,七分邪氣。

  她冷冷的看著柳憲開,邪邪的,手指再勾,過來,讓你過來。

  柳兄猶豫到雞鳴、兲亮,據說此時鬼都回籠了,他才哆嗦著走向簡陌。至於為啥要走向簡陌,這是歷史之謎。

  在場二百來號人,看著劉大富的遺像,再看簡老大的做派,沒人敢亂動。

  第一縷灰濛濛的晨光照到大祠堂前,晨霧繚繞,一燈如豆,在風與迷霧中搖擺,猶如招魂燈,背景是一個人頭被錘爛的屍體,生死兩朦朧。一切,構成一幅堪稱鬼魅的奇詭畫面,簡老大冷如冰的站在那裡,那樣子愈發邪氣了三分。

  柳兄走向簡陌,顫抖的,迷糊的,不由自主的。

  不過幾步的距離,柳兄費了好大勁來到簡陌跟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傻傻的看著。

  在觸手可及的距離,簡陌手一伸,抓住柳兄。

  “放了我!”柳兄忽然驚恐大叫,像是祈求閻王爺,放了我,我給你十億。

  簡陌抓了他的腦袋兩手一錯咔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子摜到腳下,一切,不過錯眼間。

  血,從柳憲開的嘴角流下。

  簡陌一腳將他踹開,冷冷的道:

  “給我帶來這麼大一筆生意,這是給你的回扣,便宜你。”

  “老大,他們還沒想好買單。”朱田靜念台詞。

  “是麼?插手陳府家務事,還想不買單?辱罵傅大將軍的嫡女,還想不買單?有這麼粗的腿想插到陳府和傅大將軍中間,還想不買單?誰?!”

  鳳眸緩緩掃過眾位,一聲怒喝,地動天驚!

  簡陌一手,忽然指向一位。

  她鳳眸毒辣,所認不差。這位是隔壁莊子上的人,與陳府無關;他忙往後退,心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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