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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我的侍郎夫人,你這哪像是懷有身孕的人,這小臉嫩得一掐就要出水似的。嘖嘖嘖,侍郎大人可真是心寬哪,要我還上什麼朝,只在家中陪嬌妻人生才愜意。”

  李氏一張嘴儘是讓人遐想萬分的話。

  惋芷在她身前站定,扶著腰兇狠的道:“李明嫿,我想撕你這張嘴許久了。”

  程氏也被逗得直笑,忙去將繼女拉到椅子邊上,讓她坐下。“都這樣子,還逞強鬥狠呢,你三個也不夠她一個說的。”

  李氏挑釁的笑著看她,然後讓辱娘將自家兒子抱到她跟前。“喊這位乾娘,會有很多金豆子給你,金豆子知道嗎,就是娘親上回幫你收起來那些。”

  小小的軒哥兒眨巴眨巴眼,張嘴含糊不清道:“干釀…金,金金。”

  “你這嘴喲,真是要撕了才好。”惋芷哭笑不得,“你讓他喊我乾娘,你與我母親又如何處,這不亂了輩份麼。”

  李氏一臉是怪我嗎的神色,“你嫁了徐四爺,實則輩也不低,按理他是該這樣喊你。而且,我和你母親處,是我的事,與你有什麼相關,分開稱呼便是。金豆豆拿來,喊了都喊了別賴帳啊!”

  程氏在邊上看著李氏臉皮比城牆還厚,直笑得要值不起腰,源哥兒卻是不幹了。他也想要金豆豆呀,便邁從辱娘懷裡掙紮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李氏面前天真無邪道:“喊乾娘,金豆豆。”

  程氏險些就被口水嗆到,跟軒哥兒正玩得開心的惋芷扶著肚子就大笑起來,這真是要亂了輩了,都怪李明嫿那口沒遮攔的嘴,看她如何收場。宋惋憐也矜持不住,笑得直抹眼淚捂肚子。

  被說不進理的小豆丁纏著,饒是李明嫿再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發揮不了作用了,最後只得求助程氏。還是程氏抱著兒子指著惋芷道:“源哥兒記住,以後要金豆豆找你長姐,要多少給多少,那位咱不熟喊什麼都不會給你金豆豆。”

  一句話坑兩人,也是沒誰了,李明嫿滿臉懊惱,再也不敢教小孩子亂說話。惋芷就是被坑也很高興,讓玉桂取了兩小袋子的金豆豆來,陪著兩白胖小豆丁笑聲不斷。

  期間惋芷又拉著三妹說悄悄話,得知她到現在也沒有身孕,心中也是擔憂不已。倒是宋惋憐很看得開,笑著安慰道:“長姐你別擔心,是我婆婆叫我們不著急的,說我年紀小養兩年再說。說他們鄉下十八九歲再生孩子都有的是,當年她就是十八歲才成親生孩子,這樣對女人身子更好。”

  聽得她這樣講,惋芷是安下心來,可還是準備哪日到汪府看看。若是真的她自然為妹妹高興,若是別的她可不能讓人欺負了自家姐妹。

  快到用飯時間,兩小豆丁倒是先吃飽喝足睡著了,惋芷讓人在西次間的炕上鋪得厚厚軟軟的,將兩孩子放在上邊讓他們午睡。

  外邊已經擺飯,季嬤嬤來請四人用飯,惋芷捏著源哥兒與軒哥兒的手捨不得放開,又俯身挨著親親他們手心才離開。

  正把軒哥兒小手也塞到小被子裡時,惋芷一眼掃到他手背的上的小窩窩,發現有些泛紅。

  她奇怪的‘咦’一聲,又抓出他小手盯著看。

  第90章熟人

  徐禹謙榮升兵部左侍郎委實叫人大吃一驚。

  就在昨日他們還見著原兵部左侍郎蘇大人,還與他們道長孫百日,屆時要好好熱鬧。不過半日時間居然就被抄了家,而第二日朝會他們就看到徐禹謙站在原來蘇大人的位置上,這叫他們如何不震驚。

  張敬、嚴瀚等人是在蘇家被抄後就得到補缺的消息,他們想要努力做點什麼都為時已晚。

  而朝會上,皇帝以施俊為勾結倭寇一事誇讚徐禹謙有軍事之材,該在兵部任職。眾臣就是以想資歷做文章也不敢,因為那真是實打實的功績,抵得過幾年資歷,何況也是人人幾年內都能立此重功。

  徐禹謙首日上任,自然有一番忙碌,直忙過了晚飯才回府。

  才進府門早早侯著的明叔就告知今日之事。

  李氏之子被確定為是出豆,府里忙亂了半日按著魏郎中的話做遍清掃,槿闌院裡的東西幾乎都換了個遍。

  徐禹謙聽得神色沉沉,快步回到房,便見著惋芷倚著迎枕靠在羅漢床上,看著几上那豆黃的燈燭發怔。

  “可是嚇著了,有哪裡不舒服的?”他上前蹲在她身前,拉了她手。

  惋芷回神,怔怔看他半會,才目露惶色輕聲問。“四爺,軒哥兒怎麼就出豆了呢?”

  徐禹謙低頭親了親她指尖,“別擔心,這種事情說不好的,我在三歲時也是出豆,不過軒哥兒現在要更小些。會沒事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眨了眨眼,酸意就湧起,腦海里都是李氏恐慌無助的容顏。那比花還要鮮艷鮮亮的女子,只是一瞬間就似被冰霜襲打凋零了般,李氏空洞的眼神讓她不安又害怕。

  “繼母那,源哥兒那怎麼樣?”他見她紅了眼,不忍還是得問。

  惋芷聲音發啞,喉嚨里似有什麼東西卡著般難受。“源哥兒那還不清楚,魏郎中說得觀察幾日,我已經吩咐魏郎中到宋府呆著。明嫿那…明嫿那我不敢亂做主,只能看她抱著軒哥兒回去了。”

  “沒事的,會好的。”徐禹謙不知要如何安撫她。

  她懷有身孕,情緒就要比以前更多變敏感。

  “四爺,你若是能見著俞大人,你幫我問問他軒哥兒怎麼樣好不好。母親那不讓我回去,你見著大哥也問問。”

  今日宋承澤來到時李氏已經走了,他聽聞出了事,也不敢久留匆匆回府。

  徐禹謙鄭重應聲,“好。”

  惋芷又安靜了下去,任他牽著手貼在他側臉,隨後才想起現在時辰不早。

  “四爺,您用過飯了嗎?”她也太失職了,居然只顧著急還讓他擔心安慰。

  見她終於想起自己,徐禹謙笑著道:“一直忙到剛才,為夫還真是餓了。”

  該讓她心疼還是得讓心疼的,他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果然,惋芷便懊惱自責,忙喚了玉桂去廚房傳菜,菜色都是他喜歡吃的。

  徐禹謙就先去換朝服。

  廚房動作很快,兩刻鐘就將菜都端上來擺了一圓桌。

  惋芷自發坐到他邊上想給他布菜,卻又被他拽到了懷裡,也懶得掙扎,只想著月份再大些可不能任他這般,身子重他抱著肯定要吃力。

  次日,徐老夫人那聽得昨日的事,早早坐著轎子過來。

  拉著惋芷細細問過情況,心中覺得李氏這兒子怕是十之八九要熬不過去。

  出豆本來就兇險,還是那麼點大的孩子。

  只是這些話她可不敢在兒媳婦跟說,也儘是安慰她。

  隨後又跟她一起商量宴請之事。

  徐四爺榮升,宴是一定要請的,好歹也得表個態顯得皇恩浩蕩。

  婆媳兩便決定將日子定在後天——四月十五,剛好是沐休日。

  除了常來往的親朋友好友,其他的賓客便要徐禹謙親自拿主意,。

  徐老夫人便在兒媳婦這幫著擬名單,又細細交待管事都要準備些什麼,臨近午間時衛氏卻也尋了過來,見著惋芷便笑呵呵的道:“嬸娘,我是來蹭吃的,您不會不歡迎我吧。”

  那日在頤鶴院惋芷便見了衛氏,成親後的她五官長開不少,沒有閨格時的稚氣更溫婉大方,笑起來還是甜甜的。

  惋芷忙叫她坐下,只問她喜歡吃什麼,讓廚房給做,保准讓她吃得開開心心的。

  倒是把衛氏逗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徐老夫人已作主點幾個她愛吃菜,午間娘三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徐老夫都多用了半碗的米。

  徐禹謙今日有應酬,就先把聽得的消息先讓黃毅帶回了府。

  軒哥兒有些兇險,半夜就高熱起來,李氏對俞宇森發了通脾氣,將人趕出了院子。而李氏那繼子居然也出了豆。俞府如今是忙得人仰馬翻。

  源哥兒那暫時沒有發現問題,魏郎中卻是不敢放鬆,繼續守在宋府。

  惋芷本欲等他回來的,可等著倒是睡熟過去,待起夜見著他時整個都迷迷糊糊將事情給忘記了。第二天再睜眼徐禹謙已經去了衙門,圓桌上有著他寫的請宴名單,字跡有些潦糙,一瞧就是匆忙著寫下的。

  “夫人,老爺說按這上邊的人寫貼子就成,再寫一份給名單上的家眷也就差不多了。”玉桂在邊上幫著擺飯道。

  惋芷看了幾眼,幾乎是不認識的,知道這是四爺如今要開始結交的人,這些官員的夫人當日定然得好好款待的。

  到了兵部,徐禹謙越發的忙,今日又收到張敬要見他的消息,知道是還不能早歸,派人送信回府待到血色夕陽籠罩著整個京城才從兵部衙門往約定地點去。

  與張敬一起的還有馮旭。

  徐禹謙只是微笑著與他點頭,馮旭道了幾聲恭喜。

  “子沖,在兵部可還習慣。”張敬笑著給他添茶,他忙道不敢,接過茶具熟練的沖泡。

  這些年在張敬身邊,他十分習慣這些事情,張敬也是一直喜歡他泡的茶。

  “兵部與其它五部不太一樣,與領軍之人打交道,總是有些說不好。”他的聲音似添入茶碟的碧青茶湯輕緩在屋裡流淌著。

  張敬便與他說起了如今掌權的幾位將軍脾性,倒是十分為他打算的樣子。

  他也只微笑謙虛聆聽,未了張敬突然道:“那幾人你去見過了嗎?”

  徐禹謙知這才是到了正題,他笑容淺了下去,平和的眉眼就有那麼絲不怒而威的氣勢。

  “下午抽空去見了,供述應該不會有錯,不過學生下手有些不知分寸,倒是解脫了一個。”

  馮旭看著他雲淡風輕說逼供用刑,想起他下午看到的情形,眉心一跳。

  這人手段連他看著都心悸。

  此事張敬早已從馮旭那得知曉,只是笑笑。“不怪你生氣,折一個半個也無妨,不知你準備如何。如今你將將回朝,怕還得先低調些的好。”

  “總是要出這口氣的。”徐禹謙也笑,聲音很冷。“老師可還記得最初大皇子之事?”

  “是獻丹?”

  “正是。”徐禹謙點頭,“那日我去見皇上發現他精神越發的不好,離開時見呂義又捧了鎏金的盒子上前,估摸皇上丹藥用得越發的凶。而呂義近來與嚴閣老也走得極近。”

  他話點到即止,張敬卻是神色慎重,凝視他許久。

  “子沖,不是為師多疑。”張敬再開口時聲音很沉,有種高高在上的威嚴。“如今你岳父亦為閣老,你與我說這樣的事,實在讓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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