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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他習武,這大舅子也只是書生,那砸肚子上的一拳是夠他受的,這宋家最不能踩尾巴的原來是宋承澤!

  午間用飯時,徐禹謙碟子上有著三顆金豆豆。

  程氏笑彎了眼,道他必會事事順意。

  徐禹謙微笑謝過岳母大人的吉言,惋芷也開心的在旁邊給夾餃子,沾好醋再放到他碟子上。他便察覺一道如臘月天氣般寒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在惋芷夾到第三顆餃子時,他似乎還聽到筷子戳裂了什麼的聲音。

  他今天是不是算把大舅子得罪透了?!

  用過飯,夫妻倆聆聽長輩的囑咐,惋芷將給父親繼母做的鞋襪送上,還有給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做的小衣裳。

  兩位妹妹是贈了繡帕、荷包。

  “哥哥,好久沒有給你做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而且有點趕針線走得不太好,你就在家將就穿穿。”

  惋芷從玉桂手裡接過包袱遞上。

  宋承澤有一瞬的怔愣,旋即緊緊將包袱捏在手中。

  他未曾想過妹妹會給自己做衣裳,就這幾天時間,是熬夜趕製的吧。

  “小芷…”宋承澤聲音有些啞。

  “哥哥,父親母親就勞煩你照顧了。”惋芷朝他微笑,“你多和同僚說話,平時也多出門應酬,但是要注意身體,不能喝太多的酒。你慣來有胃疼的毛病。”

  宋承澤看著這個自幼愛護的妹妹許久,緩緩道聲好,微垂了眸。

  徐禹謙在惋芷身後暗挑眉,這麼個神色淡漠的男子,居然紅了眼。又想,若是小姑娘早些把東西拿出來,他是不是就不必挨那一拳了。

  徐老夫人還等著夫妻倆家去,兩人也不在逗留,與兩位長輩磕頭後便離開。

  回到府中,老人家已經早在廳堂等著,長房的侄女們也隨著過了來,二房三房夫妻攜亦攜著兒女同來。

  晚間自是一番熱鬧,惋芷索性讓人收拾了廂房,讓眾人都留宿。

  次日天未亮夫妻倆便起身,行裝昨晚就整理好,不過在核查一回。

  用過早飯,給徐老夫人行過大禮,兩人相攜著登上馬車出發。

  徐老夫人笑著送小兒子兒媳出門,轉身便不停的拭淚,二太太三太太好一陣哄將人送回侯府。

  此去青州並不知是多長時間,徐禹謙已經讓一半的護衛先行出發,在前方探路,留了一半隨行保護,加上皇帝差派的,一行人浩浩蕩蕩。

  往青州去走的都是官道,徐禹謙計劃得好,沿途都是在驛站或附近城鎮客棧落腳夜宿。惋芷鮮少出門,一路來只覺得處處新鮮,倒未生悶。

  只是過了濟南小姑娘也有些坐不住了,看著護衛們騎著高大俊馬心直犯痒痒,非纏了徐禹謙要他騎馬她帶跑一段。

  委實是纏不過她,徐禹謙便在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下了馬車,將小姑娘用厚斗篷嚴嚴實實裹住,只露一雙大眼。把她抱上馬置在身前,帶著她跑了有近一個時辰。

  惋芷從未感受過種似風疾馳般的暢快,歡快笑聲不斷,隨行的人亦被她感染,聽著她銀鈴般清脆的笑連疲憊的身松都覺輕鬆許多。

  再回到馬車上,小姑娘卻苦了臉。

  策馬奔馳時只顧著新奇好玩,可眼下雙腿有些辣辣的疼。

  徐禹謙在她走路時就發現了不對,見她在馬車半臥著都敢不挪腿便知曉原因,臉色一沉直接按住她扒了棉褲。

  為了讓她騎馬已經是穿上最厚實的褲子,不曾想她皮膚就是那樣嬌氣,大腿兩側因摩擦紅腫起來。

  惋芷被他按住根本動不了,察覺他的視線就落在雙腿間,羞得用帕子捂上臉。

  “就說不讓你騎馬的。”徐禹謙看著雪白肌膚上的紅印子,心疼得不行,也自責自己總對她心軟。好在只是紅了一片沒有破皮。

  惋芷臉藏在帕子下哼哼兩聲,他瞧她一眼,好氣又好笑。伸手到暗閣取了消腫的凝膏抹到掌心,化開搓熱再輕柔抹在她受傷兩側。

  感覺到他灼熱掌心貼著自己,惋芷一張臉更紅了,偏那凝膏在貼著皮膚一會後又涼涼的,傷處變得刺疼不已。她咬著唇悶哼。

  那聲音極輕,因為抑制就有那麼絲絲的變味,落在徐禹謙耳中簡直就是種刺激。

  腿心的美景在眼前,小姑娘還那麼嬌滴滴的,他頓時連呼吸都火熱起來。

  可卻是不敢碰她的。

  徐禹謙閉上眼,只靠著摸索將她傷處都上藥,偏在看不見後其它感觀就越發敏覺。指尖碰過她肌膚的每一處都似牛辱般嫩滑,她身上的幽香也越發顫繞在他鼻端。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過來了,徐禹謙滿額是汗給上好藥,將毯子給小姑娘捂上,然後讓停車連斗篷都未披便翻身上馬隨行。直到落腳處才再回馬車,把小姑娘再裹成粽子抱出來進了廂房。

  惋芷第二天在馬車上整整趟一整日,發誓她再也不要騎馬了!

  眾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十一月節前到了青州府府衙。

  早有三班五房眾人得到消息在府衙前恭迎,見著被眾多護衛肅穆圍護的馬車駛來,聲勢震人,眾人心下都暗暗吃驚。再一想新上任的知府身份來歷,面上亦都再恭敬幾分。

  惋芷早早帶上了帷帽,馬車停穩就被徐禹謙扶下馬車。

  眾人早聞徐大人有攜家眷,乃新任吏部尚書嫡女,又見親自扶著地面有小粒沙石都會先伸腳踢開,是那樣小心呵護,便都不由得多看那窈窕的身影。卻是被徐禹謙察覺,抬頭清冷掃了眾人一眼,直看得他們忙垂頭噤若寒蟬。

  惋芷帶著丫鬟婆子與明叔先進了府衙內宅打點行禮,徐禹謙則與眾人在府衙三堂東花廳落座,初見自然要先認人。待對上號,他便利落讓眾人都散了。

  同知曹兆興想說設宴接風的事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與眾人對視一眼只得先退出去,準備日後再尋機會好好親近這位新任知府大人。

  徐禹謙也不在花廳多坐停留,直接回了後邊廂房,就見小姑娘領著丫鬟婆子正布置得熱火朝天。

  夫妻倆安頓下來兩日,才再出現在人前。

  不過人家是出了門便上馬車,準備好好先看看青州府的風景人情。

  這可讓那些守半天想探清徐禹謙性子的一眾乾瞪眼。

  到了十五正式上任這日,惋芷起個大早,為他更衣。

  青袍黑靴,讓原本就身形頎長的徐禹謙更顯挺拔,平和的眉眼間有不怒自威之態,內斂沉穩如山。

  “明明都是青袍,可四爺看起來就是威武多了。”惋芷說著還想掂腳為他正烏紗帽。

  徐禹謙笑笑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自己動手:“等我放衙回來陪你用晚飯。”說罷已抬步出屋,在廊下侯著的林威忙跟到他身後。

  知府掌一府之政,青州並非小城,徐禹謙用將近半個月才完全閱完往前各項宗卷。又因施俊為所做所為,府城多處有損壞,便是城牆都有嚴重損毀之處,重建是當頭重任。有近半年時間,徐禹謙都在城內四處監工,風雨無阻。

  惋芷經常在他外出一兩日回府衙後便會見著傷,總是心疼不已,每到最後都是都是徐四爺反過來安撫她,叫他哭笑不得,只能是儘量注意少讓自己在施工處碰著。

  這半年內程氏與李氏都前後誕下麟兒,惋芷又親手做了許多小衣裳讓人給梢回去,只是她肚子一直就沒有動靜。黃毅也終於心想事成,在惋芷有心再拖了三個月後,終於抱得美人歸。

  老郎中在夫妻倆到了青州後,亦決定跟隨著過來,實在他那性子在京城中也混不開,醫館在為惋芷診脈前就被人敗了名聲。他想著徐四爺雖心思不好猜,到底還算個好人,最終考慮半個月就攜著妻兒投奔過來。

  在惋芷心急中,老郎中也就過了半年舒服的日子,後面是只聽到徐禹謙的名字嚇得就躲,生怕要他再來個三年抱兩拆他老骨頭。

  惋芷也知這事實在急不來,慢慢的也就又變得淡然,老郎中這才緩口氣,每日都會給她把脈記錄脈像。

  青州的日子,比惋芷想像過得要更平靜,冬去春來,在給宋惋憐添了嫁妝後又迎來秋後的冬日。

  算算日子,這便是過了一年。

  十一月十七是阿彌陀佛聖誕日,惋芷便到青州城郊的無量寺上香。

  徐禹謙在放衙後趕到無量寺去接她回城。

  他在寺廟的放生池尋得她,纖纖素手在這冷冬居然就探在池水中,與那游近的錦鯉嬉戲。

  他揉了揉額頭上前將人拉起來,女子的驚呼驚得一池魚兒逃串,留下滿池漣漪。

  熟悉的氣息籠罩著自己,惋芷撩起帷帽的白紗去嗔他:“知府大人,佛門靜地,還望注意言行。”

  十七歲的惋芷已由初發花信綻放,精緻明艷的五官比四月牡丹還要嬌媚,一雙春露似的桃花眼流盼間盡顯風情,動人心弦。

  徐禹謙看著面紗後的嬌顏片刻,伸手將白紗再放下,握著她的手仍不放,想用手心替她暖和。“一出門便亂來,凍生了瘡夠你受的!隨我回去,回去再收拾你!”

  威脅的話語反倒使得惋芷笑出聲,丁點懼怕的意思也沒有,她掂了腳伏到他耳邊:“知府大人捨不得。”說罷推開他,招了自家丫鬟扶著往寺門去。

  佛門靜地,徐禹謙也不敢太過,只能笑著搖頭。他的小姑娘年齡漸長性子也漸長,如今越發會拿捏他的短處。

  夫妻倆慢慢下了石階,有到城裡採買的僧人擔著籮筐往上走,與他們擦肩而過。

  徐禹謙突然就回了頭去看人。

  “四爺?”惋芷發現他停下來,亦疑惑的去看他。

  只見他皺了皺眉,神色若有所思,旋即眉眼又再度恢復平和,似乎方才就是一時興起。“回吧,改日沐休了我再與你來一趟。”

  惋芷還是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再多問,四爺做事總有他的道理。

  夫妻倆在日落前回到府衙,明叔一直侯在前邊,見倆人馬車停住忙上前道:“太太,您有故人來。”

  第82章謝禮

  冬天的太陽總是落得早,府衙又是重地,在昏暗天色籠罩下更有一種讓人畏懼的肅穆。

  宋惋怡與容姨娘坐在花廳,拘束又不安,看著恭敬立在邊上伺候的丫鬟婆子,有心想開口詢問又不敢。

  正是這焦著間,便聽到外邊有人道大人與太太回府了。

  兩人忙不跌站起來,便見著墨青色刻絲鶴氅的高大男子小心翼翼扶著位女子跨過門檻。

  那女子身材嬌小,只到青年男子的肩膀,便是繫著披風在走動間亦能窺出玲瓏婀娜的身段,面若海棠,一雙桃花眼清澈動人。這正是她們母女等了許久的惋芷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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