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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禹謙望了望小樓二層,倒覺得有些遺憾。

  宋府那,程氏已從繼子口中得知了汪明毅的態度。

  此事是汪母先提的不假,汪明毅有勸過自家母親打消這個意圖的,是覺得宋承澤與徐禹謙待自己情誼頗深,提這事怕引得以為他是故意窺探。

  汪母把他教訓一頓,只問他是否有別的喜歡女子,汪明毅紅著臉道他來京城不久怎可能有。

  汪母便再問他,宋惋憐如何,相貌是否比一般女子要強,性子是否比一般女子要直率大方,這樣的女子連她都覺得喜歡,你一男子就真沒丁點兒動心?

  汪明毅吶吶說不出一句話來,腦海里卻是有閃過宋惋憐總是精靈古怪的樣子,喊自己時又是柔柔甜甜的模樣。

  汪母見兒子這樣便自己先露苗頭想探程氏的口風來了。

  程氏也不是扭捏性子,這不就讓宋承澤再去探汪明毅的意思。

  白天汪明毅被宋承澤堵在皇城門口,直白的話問得他面紅耳赤,又見宋承澤平時就不愛笑的臉越發嚴肅,心裡直打鼓亂跳。總感覺自己說什麼都要得被胖揍一頓。

  最後宋承澤見他就是不說話,只道一句我知道了,便要轉身離開。汪明毅又著急了,便拉住他袖袍說怕自己家世配不上他庶妹,說完就緊閉著眼等揍,只是等了許久不見有動靜再睜眼時早沒了宋承澤的人影。

  程氏知道汪明毅也是有意,便隱晦著去問宋惋憐的意思。

  宋惋憐本也是個通透的姑娘,見母親如此問話,哪有什麼不明白,只羞紅臉咬唇不語。於她來講,能嫁探花郎這等才俊也算是她的福氣,多少高門大戶的庶女都是被主母隨便配人的。

  如此,程氏就越發的篤定了,只等汪家尋媒人上門。

  惋芷次日就知曉這事,同時還被跟著桂嬤嬤前來的人嚇一大跳——原定說好五月到京的表哥們,酉時前會到達京城。

  吃驚過後,惋芷便問先一步來送信的鄭家僕人。

  “你可知為何行程突然提前了一個月?京中的宅子可有人管理打掃?能落腳嗎?”

  外祖一家一去南京五年,fèng年過節亦不回京的,家中宅子再有人照顧,廂房這些年沒住人也不知是個什麼樣。

  那僕人便也露出為難的神色,“小的不太清楚何事,是老太爺臨時就決意的。宅子早在半個月前老太爺便派人來修繕了,京中卻是一連下許久的雨,耽擱了些時日,且又是突然便起程回的京,總怕是還有不妥的。”

  問不清事情,惋芷心裡也隱隱不安,外祖父做事從來都是極有計劃的。

  桂嬤嬤道:“姑奶奶,夫人的意思怕還得勞煩您去給表少爺接風,她已經給老爺和大少爺送信了,就是怕他們有事耽擱,失了禮。”

  繼母身子重不好出門,且她身份在外祖家面前還是顯得尷尬的。

  自己去接風也是合情合理,倒是兄弟倆落腳這事還得是要見著父親才好說,也只能是先住宋府等鄭府修繕好。

  惋芷思索一番便讓桂嬤嬤先回了宋府,叫人安排鄭家的來人先歇會用些吃食,然後便喊明叔來說要出門到運河渡口接人的事。

  明叔遲疑半會才說:“太太,此事還得給四爺去送個信為好,省得他若是回府見您不在還得擔心。”

  “我也正是這樣想的。”惋芷點頭,“還得再勞煩你派人給四爺送信。”

  明叔應喏下去準備。

  午休起來,惋芷便開始打點接風的事,還帶上了幾攢盒的點心,想著可以給表哥們在路上先掂掂肚子。

  宋承澤收到表兄表弟回京的消息不久後,徐禹謙也收到了消息,兩人便對上話,準備一同趕到渡口去接人。

  到了快放衙的時候,徐禹謙的上鋒卻是喊他過去,不由分說駁回他今兒所做的差活,指其敷衍搪塞未用心,直訓了一刻鐘。

  徐禹謙從頭致尾神色未變半分,只立在那聆聽,那上鋒雖得了指使也不敢太過,總歸記得他是張首輔的門生也只是說話難聽些。

  待到出了翰林的時候,宋承澤神色都能陰得滴水,明眼人都知道這便是無中生有挑事的。

  徐禹謙倒是覺得有趣,嚴瀚居然是真找人磨自己,對他卻又是這樣不痛不癢的。如今他在御前走動,上鋒說他一萬個不好,也抵不過皇帝一個字。想來想去,也是嚴瀚在借這事來摸自己與長房關係到底如何,徐光霽是不是值得費心栽培。

  兩人還未出皇城,惋芷便收拾妥當從家中出發。

  她到渡口的時候離酉還有兩刻鐘,運河又是京城人流密集之地,她便安靜坐在馬車上等。

  約過了一刻鐘左右,便有人尋了過來問是否宋家大小姐,並遞上名貼以示身份。

  惋芷表兄們終於是下船了。

  她這才戴了帷帽下了馬車,明叔帶著一眾侍衛護著她往前去。

  惋芷未走幾步便見前方有人一行人被眾高大的侍衛擁著走來,她還未看到內中的人,便見一位公子撥開侍衛往自己走來。

  “芷妹妹!”

  來到跟前的公子長身玉立,一身玄青色用銀線走暗紋的錦袍,頭束玉冠俊逸灑脫。

  惋芷站定細細看了他幾眼,才確定是五年未見的二表哥,便也走上前想與他見禮。

  鄭嘉文嘻嘻的笑,虛托她一把:“果然是芷妹妹,你長高了我還有些不太敢認。”

  他身後一雙年輕男女也正走來,與他相貌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面有急色,腳步有些匆匆,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那鄭嘉文在惋芷喊了聲文表哥後,伸手就要去掀她帷帽的白紗。“我走的時候你還胖呼呼的,怎麼就瘦成這樣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她這腰間束帶掐得那腰腳都要不足一握似的。

  明叔被他這樣的舉動嚇得忙上前,季嬤嬤已快一步擋到了惋芷面前。

  鄭嘉文手停在半空,有些莫名奇妙的看著眼前兩個緊張的陌生僕人。

  “嘉文,不得無禮!”鄭嘉宇頭疼,忙斥弟弟。

  他就知道會這樣,弟弟對自幼一起長大的表妹,又多年未見,根本就沒有男女大防的意識!

  惋芷先是怔了怔,旋即笑了開來,笑聲清靈悅耳,這麼久未見二表兄還是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鄭嘉文聽她笑得開心,手又痒痒的直想再去掀她白紗,以前圓圓臉的惋芷現在到底長什麼樣了。

  笑過後,惋芷便朝擋著身前的兩人道:“明叔,季嬤嬤,無事的,文表哥不是有意的。”

  “什麼不是有意的?”清越的男聲從後邊傳來。

  惋芷當即回頭,便見一身官服的徐禹謙,步伐沉穩,看向自己的眸光帶著柔柔的暖意。兄長與他並肩而來,只是他的眼神就有點……不和善。

  徐家僕人便紛紛行禮喊老爺與宋大人。

  明叔與季嬤嬤心中同時鬆口氣,這才警惕的盯著鄭嘉文退到兩邊。

  鄭嘉文見來人只看了宋承澤一眼,便好奇著上下打量清秀俊雋的徐禹謙,鄭嘉宇來到弟弟身邊忙扯他袖子,他身邊戴著帷帽的女子安靜立在一側。

  “四爺,哥哥,你們來得真趕巧。”惋芷見著徐禹謙,白紗下的小臉笑容明媚。

  徐禹謙暗挑眉,宋承澤心裡不慡,兩人此時心中是同一想法——來得可不是巧,晚點可就看不到某人那出格的舉動!

  鄭嘉宇見著前來的徐禹謙氣度不凡,表妹身邊的僕人又是那樣稱呼,當即便知是這是表妹夫,想到方才弟弟的表現頭更疼了。卻也只能是硬扯著笑先與兩人搭話:“澤表弟許久不見,一切安好?這位便是表妹夫了吧,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宇表哥,文表哥,這是我夫君,徐四爺。”惋芷在邊上這才想起該是自己引薦的,忙拉了徐禹謙的袖袍道。

  還在打量徐禹謙的鄭嘉文眉頭便皺了起來,幽怨的道:“芷妹妹都與我們生分了,以前你都喊我文哥哥的。”

  鄭嘉文此話一出,宋承澤的臉當即再黑一分,鄭嘉宇真想去捂住弟弟這張嘴,他這是在添什麼亂啊!

  徐禹謙卻是唇邊啜著淺笑,好整以暇的去看他。

  文哥哥…芷妹妹?

  第72章快喊哥哥

  文哥哥,芷妹妹…

  回程馬車上,徐禹謙微笑著看惋芷,腦海里鄭嘉文的話總是會蹦出來。

  惋芷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

  明明笑容那麼柔和,可她總覺得四爺哪裡不太對。

  她不自在的視線左右瞥,瞥見裝糕點的攢盒,打開用帕子包了塊棗糕,送到徐禹謙的嘴邊。

  “四爺…您趕來累了吧,吃塊點心?”

  徐禹謙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怎麼還帶了糕點。”

  惋芷見他說話如常,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回道:“是怕表哥表嫂晚到的話,好先墊墊的,宇表哥居然成親也沒有來信,我方才聽他介紹都嚇一跳……”

  說到糕點她又想起來了,兄長馬車裡沒有分過去糕點,文表哥跟兄長坐同一輛馬車……好像還是疏漏了。

  徐禹謙看她說話說著就走神,糕點也是特意給她表哥們準備的,他幽深的眼眸有情緒閃過,不動聲色又咬了口她手中的棗糕,“有些膩。”

  膩?

  惋芷聽他說話忙放下神思,糕點都是玉竹做的,從來不會膩的啊。

  她疑惑想著去看那半塊棗糕,然後縮回手湊到唇邊也咬了一口,眉頭就皺了起來。

  哪裡膩了,甜度剛剛好,和以前的味道一樣。

  徐禹謙見她吃自己剛咬過的糕點,還用舌尖去舔唇角的碎屑……眸光一沉,高大的身軀便壓了前去,把她抵按在車壁上尋了唇便狠狠親下去。

  甜甜的棗子味道在兩人口中交融,惋芷也被他吻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占有欲十足的侵略。

  “嗯…”

  胸前起伏突然被溫暖的掌心包裹,惋芷驚覺他不知何時已將手伸手自己衣襟里,身子一軟靠不住車壁。

  “四…四爺!”

  她的腰被他提了起來,她驚呼出聲,這是在馬車裡。

  徐禹謙感覺到她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微喘著鬆開她的唇,手也不再作亂只輕吻她唇角。

  惋芷感覺到他方才那陣奇怪的衝動好像平靜下來,便又柔柔的順著他。

  四爺果然不太對。

  直到許久,徐禹謙才將她抱到懷裡,給她整理衣襟,然後看到小姑娘手掌心裡全是那半塊未吃完的棗糕屑。

  他暗嘆氣,取出方巾給她慢慢擦拭,又見她睜著雙瀲灩的大眼怯怯無辜看自己,帶著方才被欺負的無聲控訴,他更想嘆氣了。只摟緊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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