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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燁一把就掐住她下巴,眯著眼道:“不要緊的我會問你?那宋惋芯死了,有流言傳是嚴閣老強迫的,往後我與你說的事你都別再亂透給人聽。”

  李氏被掐得極不舒服,長年練武的人手上都是繭子粗得很,她伸手去拍開。“也許就是被強迫以死明志如何?那我還真要高看這宋惋芯一眼了。”

  “你別再給我裝糊塗,我就不信你沒有聽懂!”俞燁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氣得無奈,又見她白細的肌膚有著幾個指印,不滿罵聲嬌氣在她下巴輕吻才又繼續道。“你去過徐家告訴這些事,我是怕你被無端牽連,那些文官陰起人來,是誰都算計的。”

  “不是有你護著?難不成,你還怕那起子文官陰人?”李氏呵呵的笑了起來,眸光流轉間無情似有情,無端的媚人。

  俞燁深吸口氣直接就踢鞋上炕將她壓著。

  “明嫿,既然你都說到我護你,為何你就不願要個孩子傍身?有我在,誰還能欺負你們母子不成?”

  身形高大健實的男人壓著自己,李氏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卻仍是柔柔的笑,雙手圈住了他脖子。

  “俞僉事大人,你在時是一番天地,你不在時自然又是一番天地。你不過是怕你走後,我寡身一人遭欺負或守不住?不如你百年我陪殉可好,反正我這最好年華都是你的,不過就怕地下另一位吃味罷了。”

  第63章還敢提

  月上枝頭。

  惋芷披著蜜色繡牡丹圓領褙子從淨房出來。

  徐禹謙像往常一般靠在拔步床上看書,高几上青花折枝花燭台間燭火暖亮,將他俊雋的眉眼映得越發柔和。

  聽著衣擺摩挲的動靜,他抬頭,便見只松松挽了發的小姑娘款步走來。

  “怎麼不把衣裳穿好,小心著涼。”徐禹謙擱下書,朝她伸手。

  惋芷遞手讓他牽著,踢了鞋子上床準備從他身上過去。

  哪知就被他突然一拽,直接跌入在了他懷裡。

  “四爺…”她不滿他的惡作劇抗議一聲,手抵著他胸膛爬起來。

  只是這樣一來,便是跪坐在他身上了。

  徐禹謙朝她笑,沒有說話,手還輕輕捏在她腕間。

  惋芷覺得他自下午後便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是那雙溫柔的眸子比以往都亮?

  還是他的笑似乎比以往都要情深繾綣?

  她正想著,屬於他的氣息便糾纏在了她呼吸間。

  沒有預兆的,讓她被動著,思緒都飛了。

  而他的唇在她呼吸開始不受控制之時,便退開來。

  惋芷眼前有些迷離,依稀看到他唇邊的笑還是那麼溫柔,“惋芷…”徐禹謙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啜著笑去親她耳垂,在她耳邊輕喃。“為夫想要你。”

  惋芷雙眼睜大了些,可身子卻又軟下去。

  她耳垂被輕輕含住,他一隻手也不知何時順著腰線攀上來,撥逗層巒起伏,使得她無力倚靠著他的肩膀,只紅了臉輕喘。

  暖黃燭影下,兩人被映照在帷幔的暗影似交頸鴛鴦。

  在她起伏間流連摩挲,徐禹謙心中涌動越來越多的不滿足,箍著她的腰便翻身壓住。

  惋芷低低哼一聲,他實在有些重。

  卻不知那聲音落在他人耳中,催得人更是氣血涌動。

  徐禹謙壓著她呼吸就急促起來,再無方才一絲的從容,尋了她桃花般的紅唇深吻,拔步床上呼吸聲越漸凌亂。

  “惋芷,別怕,不會疼了。”

  衣衫盡褪,徐禹謙撐著身子帶著最後一絲清明輕吻在顫慄的小姑娘。

  察覺到他滾燙的唇貼著肌膚往下,惋芷有些慌亂的去抓他肩膀。

  他卻不分說扣住她的手腕放在兩側,動作未停,直至聽到小姑娘似泣非泣的疊聲喚自己,才重新再將她覆在身下。

  惋芷還是有些疼,蹙起了眉尖,徐禹謙呼吸很重,在她眉心落一下吻,想安撫她卻無法自持。想知道層巒疊嶂的盡頭是何種風光旖旎。

  他的恣意,惋芷不太能承受,如小貓般輕吟細細本能糾纏他的腰身想抵擋,卻不想是給到他更好的征伐利勢,叫她只能淚眼蒙蒙四爺四爺的低喚。

  “乖乖…喊我的名字。”徐禹謙盯著她帶了媚意綿綿的小臉,雙眸微紅,力度猛得加重一分。

  惋芷從口中溢出的聲音且尖且促,茫然搖頭,眼角淚光點點。

  徐禹謙憐惜的吻去那點淚珠兒,啞著聲音終於輕緩下來。“喊我的名字,喊我徐禹謙,乖乖…”

  身上那種讓她害怕的奇怪涌動好像在消去,惋芷就掐著他的胳膊低泣,“徐…徐禹謙,禹謙,我難受,不要了好不好…”上回也沒有這樣的。

  她的話卻讓他輕笑出聲,去啄她的唇。“好,不要了。”可箍著她的腰,帶給的她又是一另番疾風暴雨。

  惋芷嗚咽著,不覆清明,只聲聲控訴:“徐禹謙…你不守信用,騙子……”被捲入在他掌控掀起的濤浪中。

  妄為放縱過後,惋芷一雙眼都哭紅了,在他懷裡哆嗦得厲害。

  瞧著小姑娘可憐的樣子,徐禹謙有種莫名的得意又心疼,大掌繞到她背後,輕輕給揉按著腰。

  惋芷察覺先是僵直了身子,後來抵不過那推散酸麻的舒適,便放鬆下來任他動作。

  見她又像只慵懶的貓兒蜷縮著,徐禹謙微笑。

  回想起到最後她實在受不住一口咬了自己肩膀,下嘴還挺狠的,先前那一聲聲徐禹謙喊得更是幽恨不已。原本的小鹿是要變成會露尖牙利爪的貓兒了嗎。

  他低頭去看她,還遺有情動cháo紅的小臉似玫瑰花瓣般旎麗。

  他笑容不由得又深了些,眉宇舒展,滿足得想喟嘆。

  怎麼樣都好,他都寵著她,也是很喜歡她朝自己生氣,鮮活動人的模樣。

  第二日,一向自律的夫妻近辰未才起身。

  季嬤嬤帶著玉桂眾人在外邊侯著,洗漱用的熱水都溫了好幾回。

  終於聽見傳喚,忙捧了熱水物什次弟而入。

  帷幔還遮掩著,裡邊有輕聲細語傳出,細聽下是他們四爺在哄著太太,說下回不這樣了。

  季嬤嬤瞪了眼好奇探頭看去的小丫頭,讓把東西都放下,只留下玉桂四位大丫鬟在裡邊侯著。

  惋芷腳才觸地就覺得又酸又軟直打顫,若不是徐禹謙眼明手快撈住她的腰,非得往前栽。

  她就側頭瞪他,見他神清氣慡的樣子,又暗咬了牙。

  她終於是明白過來昨兒怎麼覺得他不對了。

  他昨晚上是真恨不得把自己拆骨入腹,那樣的來回折騰,她現在只是想都心顫。連討饒哭求都不曾放過,哪裡就還是那溫文儒雅的徐四爺!

  “四爺,我今兒還有要緊事,您這讓我怎麼見人。”惋芷是真有些惱了,去掐他手臂,這會管事都候著了。

  可她那點力道,根本掐動不人。

  徐禹謙自知是過了,扶著她的腰去將她送到淨房門處。“是為夫的錯,今日會有新的管事來接秦勇手上的事,你讓季嬤嬤帶了那些管事直接去見明叔,明叔會把事情都安排的。你只管好好歇著,別操心了。”

  先前在書房就聽他提過這叫明叔的人,而且能得他這樣稱呼的,身份應該不一般。

  “那更使不得。”她想了想回道。“哪裡有將事情直接甩手的,不得叫人以為是有別的心思。”

  “無礙的,明叔以前是父親身邊管庶務的,父親去世便帶著陳虎離了府,是自己人。”徐禹謙一眼就看穿她的擔憂,“如今我要開府,他覺得自己能幫上忙,只有高興哪會多心什麼。”

  惋芷有些猶豫,在徐禹謙又遊說下才點頭。

  用過早飯,外邊就有人通報徐管事到了。

  徐禹謙讓人直接請到了西次間,帶著惋芷見他。

  惋芷這才曉得明叔是冠了徐姓。

  “四爺、太太一切可好。”明叔被請了進來,見兩人忙要行禮。

  徐禹謙站起身攔住他,將他按坐在了早准好的椅子中。

  明叔近五十的年紀,卻是頭髮黑亮,雙目有神,絲毫未有年近花甲的老態。他不願坐,與徐禹謙推讓一番無果才搖頭坐定。

  待小丫鬟上了茶,明叔謝著接過喝了一口,才緩緩道來。“老奴方才先去見了老夫人,她老人家精神不錯,看著倒比前些年氣色還好些。”

  徐禹謙笑道:“母親這些年心情轉換過來了,是要比你離府時精神。”

  當年明叔離府時是老侯爺去世後,徐家正是一片悲慟中,自然不是現今這番景像。

  明叔聽著嘆氣,旋即又笑了。“首次見太太就那麼失禮了,還請太太海涵。”

  惋芷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位老人。

  他眉宇祥和,可眸光轉動間是隱著厲光的,是位有能耐的人。見他與自己說話,大方的微笑著,“明叔這話實在客氣了,我年紀輕,往後府里若有不懂的還得請明叔多幫襯指點些。”

  徐禹謙見她端坐得筆直,便知她是有些緊張的,一緊張總是端莊得很,便綣了拳頭放在唇邊擋住那泛起的笑意,道。“一家人,不都是相互幫忙的,依我看,你們都太客套了些。”

  他的小動作惋芷瞧見了,曉得他在笑自己,飛快嗔了他一眼。

  可明叔是練過放眼的,有一手好箭術,夫妻倆的舉動都看得真切。他是知道惋芷怎麼嫁的徐禹謙,原先還有些擔心,如今見小兩口溫情脈脈的呵呵就笑了,覺得老侯爺在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放心了。

  明叔一笑,惋芷心知都被看見了,臉頰便見了粉色,徐禹謙無所謂的跟著笑。

  聽夫妻倆說了現下府中情形,明叔心中有了大概便告辭去見那些管事,徐禹謙拉著惋芷去了一進書房。

  他在書案前處理信箋,讓惋芷在內室里的羅漢床上小歇。

  介紹他三位侄子到硯林書院的事已有確切回話。

  這些年皇帝禁毀私立書院,硯林書院是如今在京城唯一被認可授課的、有官學名義的書院。不能到國子監去的世家貴族子弟,自然都往這樣的地方擠。

  此事他還是拜託了張敬幫忙,畢竟如今他式微,與其去落別人的人情,還不如走張敬。

  張敬是慡快安排,不過今日來信中措詞少了些許親近之意。

  是反應過來岳父那有他出的主意了吧。

  徐禹謙將信丟在桌面上,閉眼靠著椅背,指尖輕輕摩挲著扶手上的雕紋。

  今世與前世不太一樣,他不必激進做事,很多事情都希望是面面俱到不損已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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