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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粉絲們稍微平靜一點,主演們前往觀眾席落座,燈光調暗音樂響起,影片正式開始。

  連綿起伏的山嶺中綠浪莽莽松濤滾滾,清晨的陽光穿透雲霧在露水上折射跳躍,一座掩映在半山腰的書院中傳來陣陣厚重悠揚的鐘鳴之聲。

  “張榜啦,上月的小測張榜啦!”

  伴隨著呼喝,一大群青衣布帽的學生自書齋講堂內奔出來,涌至一塊石碑底下:

  “都別擠都別擠……哎呀哪個踩著我鞋了!”

  “怎麼樣,快讓我瞧瞧,這次是誰拿了頭名?”

  “還能是誰,長留啊!長留人呢,長留,你又拿魁首了!”

  “第二名又是哪個?”

  “長安唄,這兩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連名次都要緊挨在一塊兒。”

  “哈哈哈哈,咱們書院的‘鬼谷二君子’豈是說說而已,第一第二隻他們兩個輪流當……”

  人群聚在石碑底下吵吵嚷嚷,有眼力好的看完名次從裡頭擠出來,回去學堂內背起雙手,學著夫子走路的姿勢踱到李在桌子旁咳了兩聲:“長留啊,你這回又拿了第一,是不是得請師兄弟們好好吃一頓啊。”

  溫平危的座位在李在身後,此時正斜支著身子坐在桌子上同他說話,聞言抬手將李在一攬:“去去去,這種當上過一次也就罷了,你們這群大肚漢胃口就跟無底洞也似,在一月要拿數次頭名,次次都要請客吃飯,豈不是得傾家蕩產?有空算計他,不如好好讀書習字做文章,等你什麼時候拿第一了,不光在請大家吃飯,我也連請三天大擺酒席,如何?”

  “頭名還沒說話呢,你這個第二口氣倒是挺大,”來人也不生氣,笑嘻嘻伸手過來擊掌:“說好了啊,你瞧著吧,夫子說了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總有一天我要拿一次魁首,硬生生吃窮你。”

  溫平危抱拳:“那就恭候佳音。”

  等人離開,李在回頭看著他笑:“你打賭便打賭,好端端將我牽扯進去作甚。”

  “好兄弟有難同享有福同當,怎麼著,我幫你解圍了,你還想丟下我一個當肥羊?”溫平危作勢要鬧他,末了下巴一抬神采飛揚,眼中滿是自傲:“況且想越過咱們倆個拿魁首,嘖,不可能的。”又對李在道:“這回是你運氣好,下回我多費幾分心思,這頭名可就得江山易主了。”

  李在學著他方才的模樣抱拳:“那就恭候佳音。”

  夫子進來講課,溫平危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夫子講完一節讓眾人自修時,從練字簿上撕了張小紙條,寫了幾個字朝李在遞過去。

  片刻之後,看完紙條的李在微微點頭。

  當晚酉時,李在前往後山觀月台赴約,剛走進亭子便見溫平危從石桌底下取出一壺酒並一隻燒雞。

  心下瞭然:“又是托廚房劉叔從山下給你帶的?”

  “那當然。你拿了魁首,總要為你慶祝一番才是。”溫平危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下回我拿魁首,可就要輪到你請我了。”

  酒過三巡,溫平危就著漫天月色細細打量好友:“在,你我相識多久了?”

  李在略微想了想:“七載有餘。”鬼谷書院舉世聞名,為當世文人學子心中聖地。他十歲入學,至今已逾八載,溫平危晚他半年,算起來兩人相識至今正好七年半。

  “古人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溫平危道:“你我二人既是同窗又是舍友,朝同食夜同寢,也不知前世是個什麼緣分。”

  李在笑:“或許是親兄弟也說不定。”

  “哈哈哈哈,若真是親兄弟,那倒正好遂我心意。”溫平危望著他,一雙眼睛在月色底下亮晶晶閃著光:“你我之間相交甚久,我也不瞞你:我是家中獨子,父母早亡孑然一身,唯獨同你一見如故,雖則沒有血緣關係,於我而言,在卻比兄弟手足更親密重要些。”

  李在舉起酒杯,一字一句情真意切:“長安於我亦是如此。”

  二人剖心相交肝膽相照,很快將一壺酒喝了個乾淨,李在酒量略淺,起身時便暈暈沉沉站不穩當。溫平危趕緊扶住他的胳膊架在身上:“慢些,我扶著你走。”輕車熟路穿花拂柳,披了滿身的月色星輝,順著後山一條小徑悄悄往住處返回。

  山路崎嶇難行,即使有人扶著腳下仍是不穩,溫平危乾脆停下來將李在整個背了起來:“常聞江湖好漢千杯不醉,你這酒量也太差勁了些。”

  李在捏捏額角,竭力忍住胸腔中翻湧的酒意:“你可是第一日知我酒量淺?以後萬萬不能如此了,倘若被夫子發現,你我二人都要受罰。”

  “夫子發現不了,咱們偷喝那麼多回,哪一次露餡了?”溫平危托住他,儘量將步子走得平穩:“真要運氣不好被抓住了,我就一人頂罪,說你全是被我硬逼著才喝了兩口。”

  “硬逼?你難道是捏著我的喉嚨強灌不成?”李在又好氣又好笑:“真要被抓讓你一人頂罪,那我成什麼了,兄弟之情豈不是句笑話?都說醉酒之人才會胡言亂語,你沒醉怎麼也亂說起渾話來了。”

  溫平危嘻嘻笑了兩聲,知道他酒意上頭不舒服,遂轉移話題:“下個月山長大壽,這幾日林師兄他們都在商量著要送什麼壽禮合適,你可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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