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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也將本一扔,反過頭來問他,“前三個都收錢,到你這裡就講感情,你信嗎?你要跟他有交情,你能混了二十年才當科長!郁家強,你糊弄誰呢!說罷,你到底跟施恩軍送的什麼?比五萬塊錢還讓人動心……”

  郁家強顯然頂不住了,他低著頭猶豫著。

  一直沒說話的張戈在旁邊插嘴,“你不說,就問問你老婆,再問問你閨女,總有人知道!”

  “不知道!”郁家強顯然是不想讓人去問他們,“她們不知道,往家裡的事兒都是我管得,我送了六萬塊錢,他才答應給我後勤科科長乾的。”說完這些,郁家強仿佛一下子鬆快了,衝著關也說,“我告訴你了,可以了吧,我能走了吧!那麼多送錢的你們一個都不管,憑什麼管我,就算按著資歷,這個科長也是我的,我有辦法嗎?我要是有辦法,我能幹這樣的事兒嗎?誰願意啊!我不是被逼的嗎?他媽的科長早就該是我的了。”

  他說著說著,仿佛真的動了感情,竟然抱著腦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糙漢子的粗嗓門頓時震得人耳朵疼。關也跟張戈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說話,等著郁家強哭了幾分鐘,發現壓根沒人勸他後,聲音才小了點,他抬起頭,一副受壓迫委屈的慫樣,簡直是老實到了極點。

  可萬萬沒想到,對上的卻是關也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嘴邊的酒窩是那樣的明顯,看起來就跟嘲笑他一樣。郁家強還沒吭聲,就聽見關也說,“那你要告訴我,你這六萬塊錢哪裡來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機,“你老婆剛剛供述,你們家最近沒有任何大筆支出,錢都在銀行存著呢!”

  郁家強頓時愣了,他可是想不到,還有他老婆那邊呢!

  關也這會兒卻認真了起來,瞪著他問,“你沒送錢,但卻得到了後勤科科長的位置,甚至你老婆還通過施恩軍驅趕了學校里的釘子戶,拿到了最好的攤位。顯然,你手中有施恩軍的把柄吧,否則他不可能一分錢沒拿給你這麼多好處。那我想想,如果有人捏著他的把柄,想來是睡不安穩的,施恩軍不是沒有手段的人,他肯定想辦法要動你,結果你先發現,下手除掉了他,對不對。”

  關也從張戈手中拿出了一個小袋子,“你爸爸就有哮喘,氨茶鹼片是他的常備藥,我們剛剛去老人家那裡查看過,他的藥就是0.2毫克的,而施恩軍的死因,就是藥物服用過量,他的要和你家老爺子的藥是同一個牌子的。郁家強,施恩軍的死跟你有關對不對?”

  幾乎在瞬間,郁家強的眼睛就瞪大到了不可能的狀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小袋子,又看了看關也和張戈,然後拼命的擺手,“不是,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那天我根本就沒見他。我也沒他的把柄,他平時根本看不上我,我哪裡知道他什麼把柄,他提我是因為他qiangjian了我姑娘,他糟蹋了郁青啊!他是為了封我的口啊!我們家都是老實人,碰見事兒也不敢說,只能受著,我哪裡敢殺他!我沒有啊!”

  這件事怕是也壓在他心頭許久了,猛然說出來,他整個人就跟崩潰了一樣。

  “你說什麼?”饒是關也和張戈見多識廣,也是嚇了一跳,他們懷疑郁家強是真的,畢竟他科長和攤位來路不正,外加他父親多年哮喘,有拿到氨茶鹼片的可能,在排查了幾乎施恩軍身邊所有人後,郁家強是嫌疑最大的。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問出了這個——調查過程中,他們知道施恩軍受賄,不算什麼好東西,可誰也不能想到,他居然幹了這樣的事兒。

  關也幾乎不敢置信的問,“證據呢!”

  郁家強已經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直接哭著說,“郁青懷孕呢!”

  耳機里單宇已經下了命令,“傳訊郁青。”

  作者有話要說:  O(∩_∩)O~這兩天一直到周一恐怕更新時間都不太正點,家有喜事,弟弟要結婚,忙得厲害,請各位多包涵。

  ☆、28

  沒有人會想到,見到的會是這樣的景象。

  郁青倒在血泊里,她的下身已經被血浸透了,濕噠噠的,衣角滴下來的也是血。

  趙小梨就坐在她旁邊,她一頭一臉的汗,一頭一臉的血,她的手,也全部染成了紅色,不停地搖晃著郁青,她的嗓子已經啞了,聲音顯得支離破碎,“你醒醒啊,來人了,有救了,醒醒啊,郁青你醒醒,有救了啊!”

  關也衝上來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定住了,她的女孩坐在血泊里,仿佛是感知到了他的信息,她抬起頭來,雙眼無助的打量著,直到目光與他相交,她的眼睛仿佛在那一刻點亮了,她沖他喊,“關也,救救她,她不能死!”

  她還想說什麼,卻一下子停住了,然後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然後瘋了一樣喊,“她抓我,她還活著,救她啊。”

  當然,剛剛趕到的醫護人員立刻圍了上去,關也也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趙小梨。

  她被嚇壞了,整個人都在打抖,身體冰涼,但奇異的是,她的力氣很大,緊緊地抓著郁青,醫護人員都分不開。

  他們求助地看向關也,關也將趙小梨摟在懷裡,拿著臉蹭著她的頭頂,小聲安慰她,“醫生來了,他們要救郁青,小梨你松鬆手。”

  仿佛他就是鎮定劑,趙小梨終於把手鬆開了,可很快說,“我也去。”

  她當然得去,關也怕她真嚇著了,自然要讓她檢查一番的,他連忙點頭,“好,跟著去。”

  似乎是這句話讓她放了心,趙小梨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她催促關也,“走,跟著郁青。”

  一行人很快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這下不肯離開的人變成了兩個,趙小梨和陶慕。關也勸不動她,只能把羽絨服脫了給她披上,又找醫生要了個毛巾,給她擦擦臉。

  趙小梨一顆心都在急救室里,由著他在臉上畫花,關也只能看著她嘆氣。

  忙完了,張戈拍他肩膀一下,示意他跟著,關也又瞧著趙小梨沒事,一步三回頭跟著走出來。

  張戈遞給他根煙,自己也點了根,“你不對啊。”

  這其實不用說,從他第一眼看見趙小梨那一刻就不對了。那樣的擔憂 ,那樣的擁抱,那樣的呵護怎可能是對的。

  關也嚼著那根煙,罕有的沒點燃,他低頭小聲說,“我……”

  張戈卻打住了,他誇張地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然後說,“什麼該什麼不該,關也我一直以為你知道,她才多大,何況還牽扯到案子,你好不容易擠進來了,要避嫌退出嗎?”

  “怎麼會?她只是同學。他們關係不好。”關也絞盡腦汁的想著趙小梨曾經說過的那點學校里的事,“她跟郁青關係很差,那個陶慕喜歡郁青,每次拉著她過來。你也剛剛聽了,陶慕說是他發現出事,找到小梨。”

  陶慕應該也是嚇壞了,見到他們那一刻起就開始喋喋不休,張戈做的筆錄。

  陶慕的今天與往常無異,照舊是早起吃完飯就溜達到了郁青家樓下,只是因為趙小梨不再快餐店打工了,他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放鬆。

  “總要努力過才不後悔吧,何況郁青家裡那麼亂,萬一他爸媽打她呢。”他說。

  結果一到這邊就碰上了關也他們帶走郁家強和張萍,他嚇了一跳,連忙去打聽,可誰也說不出什麼,還好郁青不在裡面。

  等著關也他們走了,他就上樓去了,敲了門,可郁青卻不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沒人似的。

  可陶慕害怕,這麼大事兒,郁青還懷孕,萬一受刺激出事怎麼辦?就這時候,趙小梨電話打了過來——趙小梨是他們班唯一沒有手機的,平日大家找她都是她家的座機,她換了地方,陶慕還真聯繫不上她。

  誰想到,關鍵時刻趙小梨打了過來?隨後自然是他連忙叫趙小梨來幫忙,兩個人一起叫門,屋子裡卻依舊沒聲音,趙小梨都狐疑地問,“你確定真在裡面?”

  答案是當然的,郁青為了遮醜一個多月沒出門了,這時候她能去哪兒?

  趙小梨只能陪他在門口等,主要是陶慕對著裡面說著話。

  安靜下來,趙小梨也就能聽見了,裡面有沙沙的走步聲——郁青家裡裝的是老式木地板,走路就這個音。聽著聲音,趙小梨就能想像到郁青在房間裡來迴轉悠的樣子。

  他們其實一點也不同,郁青平日裡看著跟公主一樣,脾氣大的不得了,其實遇見事情的時候膽子一點都不大,最愛在屋子裡繞著圈問自己怎麼辦。不像她,明明平日裡看著好欺負,她卻從沒緊張過,她心裡有杆稱,該做的事情,從不猶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在陶慕看來,趙小梨真是個好朋友,竟然沒有覺得他守門奇怪和無聊而立刻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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