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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梨就哦了一聲,進廚房去關火,關也跟在她身後嘮叨,“累過了就不困了,再說也到年底了,家裡的年貨還沒買吧,正好去超市,搬點飲料啤酒,順便買點乾果,還有什麼需要的,你列一列,咱們今晚大採購。”他還拍了拍自己的錢包,“剛發了工資。”

  今天中午出了會兒太陽,太陽能的水倒是挺熱乎的,加熱了一會兒就能洗了,關也很快就進了主臥,就剩下趙小梨一個人待在廚房裡,她不知道想什麼,手裡的幾個碗盤拿起又放下,等到關也都收拾好出來了,她依舊沒回過神。

  還是關也靠了過來,湊在她身邊問,“你有心事呀。”

  趙小梨猛然驚醒,連忙搖頭,“沒。”可因著關也的氣息吹拂到了臉上,耳根都紅了。

  關也覺得自己挺愛看她這樣的。趙小梨性子沉,天大的事兒放在她這裡,臉上也是無波無瀾,他有時候覺得趙小梨天生適合做做談判、外交官之類的職業,一般人看不透她的內心。這樣的情況下,趙小梨臉紅了,他倒是挺高興的。

  倒是不能逗的太厲害,萬一真害羞了怎麼辦。

  關也見好就收,“走走走,先吃飯買東西,回來收拾。”就把趙小梨推了出去。

  臨走前,趙小梨瞄了一眼側臥,最終閉了嘴。

  因為要買很多東西,兩個人飯吃的也匆忙,然後就是一頭扎進了超市里,啤酒乾果飲料水果還有各種肉食,零食,關也仿佛是花錢小能手,將兩個手推車都塞得滿滿的,結果買的時候費勁,結帳的時候更費勁,前面的人排成了長隊,每個人都推著滿滿的車。

  十分鐘才能往前挪動一步,外加超市里空調開得暖,等的人心浮氣躁。

  關也拿身體護著趙小梨,怕她被人衝撞到——放了假,到處都是撒腿奔跑的孩子,超市里嘰嘰喳喳亂成一團。擁擠下,人就到了他的懷裡,他只當不知道,趙小梨的頭一直低著,不知過了幾分鐘,這丫頭低聲說,“你排著,我去衛生間。”人就跑了。

  倒是留著關也一個人站在那兒,有些空落落的。

  就這點接觸,關也一個人樂了一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想著,只覺得滿心的欣喜。他想著工作終於上正軌了,女朋友?他甜蜜蜜的想,他們似乎也差不了幾歲,他問過了,九月里趙小梨就成年了,他們就差五歲,似乎也不算大……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難免就不算精神。張戈問他,“你沒回去休息啊。”關也點頭說,“沒睡好。”如果趙小梨在,就能發現,這幾個人已經在郁青樓下了。

  張戈調笑道,“看片了吧!一瞧就是腳步虛浮的樣兒!等會兒跟著哥哥!”關也低頭笑話他,“你這麼了解不該啊,都結婚的人了!”

  張戈氣的上去就給他一拳,讓一旁的單宇瞪了一眼,“有樣沒樣!行動!”

  一說這話,幾個人都嚴肅下來,張戈和關也領頭,上樓敲了郁青家的門。開門的是張萍,瞧見他們不由有些害怕,門就開了一條小fèng,問他們是誰?張戈直接說,“我們是性jing隊的,一個月前,南中校長施恩軍死在了他的辦公室里,這事兒您知道吧。”

  張萍就在南中做生意,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點頭道,“知道,可你們來我們家幹什麼我們跟他不熟的。”她立刻撇清了關係。

  張戈就說,“有人反映,郁家強的升職和您攤子的來歷與施恩軍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萍一聽這個整個人就慌張起來,“沒有,沒有,誰說的,怎麼可能?”她的嗓門一下子大了起來,“是誰這麼不要臉,看不得我們好,亂嚼舌根!我們沒有!我們家老郁在學校里工作二十年,都是勤勤懇懇的,他升職是他應得的。這是……這是……這是誹謗!”

  她突然想到了這個詞,怒吼出來。裡面待著的郁家強顯然也聽到了,從屋子裡衝出來,衝著關也怒吼,“誹謗,就是誹謗,憑什麼抓我們。這麼說,那全學校的人你怎麼不抓?”

  面對她的憤怒,張戈和關也見多了,關也直接跟他說,“要不我們請你過去,要不拷你過去,選一個吧!”

  張萍一下子就嚇壞了,倒是郁家強還有些吱吱歪歪,關也還想廢話,就聽見裡面有個女聲說,“去一趟也沒事,咱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張萍的手鬆了,門打了開,露出了裡面的郁青,她瘦的在棉襖里晃蕩。

  仿佛這個不成年的孩子,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她一發話,郁家強竟然不鬧了,老老實實地說,“就是就是,我們可是配合你工作。”

  回去的路上,張戈和關也坐得近,他突然悄悄跟關也說,“我怎麼覺得郁青像是懷孕了。”關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捂他的嘴,“你瘋了,她才高二,再說那麼瘦。”

  “可她站姿不對,她挺著肚子,她那麼瘦,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媳婦懷孕的時候也這樣,太像了。再說,你想想看,什麼病能不去醫院,在家呆一個多月都不出門?”

  關也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好像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  O(∩_∩)O~謝謝Brittany和海北童鞋的地雷。

  ☆、27

  27

  郁家強幹巴巴坐在那裡,關也將一盒煙扔在了張戈面前,自己拿了火機點燃。濃郁的香菸味就在屋子裡擴散開來,郁家強忍不住的吸吸鼻子,然後咽了口口水。

  他只是來協助調查,自然是自由的。連忙說,“我這兒有,我這兒有,抽我的。”

  說著,他就從口袋裡摸出盒紅色的煙來——中華,毫不猶豫的往前一放,用手推到了關也和張戈面前,諂媚地笑著,“這個好,抽這個。”

  張戈一把抓起那盒煙,仔細瞧了瞧,詫異道,“哎呀不錯啊,能抽這煙,有錢啊。”

  郁家強連忙擺手,“沒,沒什麼錢,他們給的,我留著分煙時候給別人,自己不抽的。”

  張戈擺弄著那盒煙不吭聲,關也倒是說話了,“你手上那疤是工傷吧。”

  郁家強的手上有道很深的疤痕,應該是長了很多年了,但現在看仍舊十分明顯,可見當時受傷的程度之深。郁家強一聽這個,就嘿嘿笑了,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是,這都七八年的事兒了,當時有個學生頑皮,掉到下水道里去了,我把他拽上來的。現在看就一紮長的疤,當時可深呢,流的血呼呼的嚇人。沒辦法,這不是工作嗎?”

  關也不置可否,接著問,“你在後勤幹了二十年了吧,這種事不少吧。”

  “那當然,”一提這個,郁家強就得意起來,“我二十一歲參加工作就在南中,那時候還叫機械二廠附屬中學呢,就是乾的後勤。我手巧,什麼都會弄,人也熱心,你不知道,這些年剛學生的事兒我處理了多少,我不自誇的說,沒人比我工作更認真更仔細了。”

  他得意洋洋,關也卻毫不為之所動,他沒有順著往下說,而是突然問,“所以提你當後勤科科長?”

  “那當然!”郁家強這次的口氣更理直氣壯了。

  不過關也卻直接問他,“可你二十年都這麼能幹,後勤科科長從二十年前到現在一共換了五位,你是第六位,後面三位都比你晚來,都比你資歷淺也不如你貢獻多,為什麼會提他們?”

  “這……”郁家強一下子就卡了殼,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才說,“那不是領導的想法嗎?我一個小工人哪裡清楚呢!領導說誰就是誰,我這人就是一根筋,天天就知道幹活,沒多想。”

  “是因為他們跟施恩軍關係好,送禮了吧。”關也適時加了這句話。

  “哦!是嗎?倒是有不少人說他們送禮什麼的,我也不會來事兒,就聽聽。”他點頭說。

  關也再問,“那你這次提升送的什麼呢?”

  “我……”大概是聊得太隨意了,郁家強有點恍惚但很快就收住了嘴,他一臉無辜地看向了關也,“我什麼也沒送啊!我知道很多人都說,這次我上去肯定是出血了,可我覺得這是對我二十年勤勤懇懇幹活的認同,我們後勤科現在就我資歷最老,難不成讓那些剛工作四五年的小孩來管我嗎?這不是太欺負人了。”

  他說得好像挺對的,不過關也隨即就問他,“你說的那個小你四五歲的人,叫劉永成吧。他可不是這麼說的。”關也回頭拿了個記錄本,按著上面的口供念了起來,“張科長調走之前,我就知道這事兒了,他提點我施恩軍愛錢,我就準備了五萬塊錢,想拿下這個位置,沒想到施恩軍沒收。後來就提了郁家強,我沒想到,郁家強看著悶不吭聲的,下手這麼狠,不知道送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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