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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南宮雲便起身離開了廖峰亭,一路快步來到了離湖甚遠的一處公館裡。

  看了看在床榻上蠕動著的布袋,南宮雲揮了揮手,示意著眾人退下,身後的房門被關上了。

  南宮雲並沒有急著走過去。而是來到一旁的盆架前斯條慢理地淨了手,擦拭了下自己的和脖頸後,再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他一向是很有耐心的,對待那個女人的耐心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看似精瘦的男人,可是脫下了衣服後才發像肌理很是強健,只是後背處有一道猙獰的一直延伸到了褲腰處,可見當時的傷勢該有多麼的嚴重。

  這道疤痕是李二小姐當初賜給他的,也是他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恥辱。

  南宮雲微笑著看著那蠕動的布袋,伸手拿起一隻精緻的玉瓶從裡面倒出了些許的透明而清香的油脂,在自己的手指上慢慢地塗抹著,一股濃烈的香味彌散開來。這是宮中的催情之用的異香,也是掌控著女人心智的魔物。

  人都道他是太后的面首,還真是高看了他的忍受度。

  那樣的老女人,他連碰一下的慾念都沒有,更別說是鳳榻之前近身伺候了。不過依著他的手段,便是如此也能將那太后整治得服服帖帖,牢牢控制在手中,但凡是個男人都有氣虧乏力之時,可是他為太后設計的那仿了那物的精巧機關,卻是隱秘而又綿力不斷的,藉口能夠滋陰養顏,用房中術修補太后日漸衰老的容顏,他提議進獻了自己調配的古方膏脂,配著那機關使用,簡直是叫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如今太后已經成癮,皮膚也鮮嫩滋潤了許多,一日都離不得自己設計的那床榻上的機關銷魂物,每隔幾日便催促著他送配好的油膏入宮,絲毫沒有察覺那藥膏里有控制心智的功效……

  如今這一瓶,卻是他為床榻上的佳人調配的,待得塗抹均勻後,便要嘗一嘗烈火焚身無處安躲的滋味,這一夜註定是要無比漫長,他會慢慢折磨著這床榻上的嬌人,一點點抹去她身上其他男人的痕跡……

  這麼想著,他來到了床榻前,伸手揭開了那困在袋口的繩子。

  可是當布袋脫落時,南宮雲的臉色驟變,只見那布袋裡被捆綁著堵了嘴蒙了眼的,並不是自己期望那張國色天香的容顏,而是一顆哭了水淋淋的蘋果胖臉……

  自己部下擄掠來的,竟然是那個蘇知縣的女兒蘇小涼!

  南宮雲臉色為之一變,轉身出了房門,召來部下冷聲問道:“看你抓回的是什麼人?”

  那個擄人回來的看了也是一愣,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我分明看到是那個女人一個人進入了房間的,那床榻上也是只有一人……怎麼會綁錯了?”

  南宮雲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地伸出手,凜利地抓握住了他的脖子,靈巧的一扭,無用的屬下便如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突然院子的一側傳來轟然的巨響,似乎是有什麼炸裂開來,等到來到院中一看,後院竟然燒起了熊熊烈火。

  南宮雲心裡驚疑不定,帶著幾名屬下踏在了後院門口,撿拾起一截炸爛了的竹節。

  此地多是貴人居住,雖然身在北地,卻崇尚著江南的山水氣息,萬州又是暢通南北的樞紐,是以,此地從南方運來的主子不少。而這院子之後有很多這樣的竹節,用來編制在湖上行舟的木筏,

  只是這竹節,明顯是被人加工過的,裡面有明顯的火藥味道……他瞟了一眼院落一旁,準備在宴會中點燃的煙火,那箱子被人打開,似乎掏走不少,箱子周圍是一片凌亂的小腳印……

  他看著已經被徹底炸為平底的柴房,心內隱隱地震驚,只是流光溢彩的煙花而已,就算是一起燃放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可是火藥安置在空心的竹節後,加上是幾十個綑紮在一起烤熱燃爆,那樣的威力竟然不於一門小火炮……這……是何人所為?

  他心念一動間,快步地迴轉到了前院,只見那房門大開著,床榻上除了布袋與繩索外,空無一人,不過那布袋子上似乎有些碎銀……

  他氣極而笑,轉身來到了院中,此時月光傾斜下來,地上有一兩處銀光閃閃。他半蹲下身子,用長指拾起一看,原來是精緻的銀瓜子——他在集市上時,看見過那位“劉”小姐用這新打銀瓜子付帳……

  摔傻了?若是不傻該是怎樣的一個人精兒?

  他站起身來,揮了揮手,召集了自己屬下,說道,看著地上的足跡給我追!這次眼睛放亮,瘦小的那個給我活著抓回來,胖的那個,直接尋個遠的地方破了她的身,偽裝成jian殺即可!

  這樣的女人,可真是叫他南宮雲又愛……又恨!我的若愚,若是這次將你抓回來,你說,我該如何好好的疼愛著你?

  ☆、第 66 章

  ?  萬州的夜色比漠河城要來得迷人,可惜小涼根本無暇欣賞楊柳曉岸,月掛枝頭,她披散著頭髮光著腳丫,被若愚拉著在濃稠的夜色里一路狂奔。

  小涼最近又吃胖了些,跑起路來喘得厲害,她上氣不接不氣地問前面的小友:“若……與,我……我可是在做夢?”

  也不怪小涼會有此一問。她半夜睡得香甜,卻突然被打包裝入了布袋,莫名其妙地被綁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小友出現突然救下自己,出了門口跨過一具嚇人癱軟的屍體,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在夜色里狂奔……

  這般的過程還真是如同腦中殘留的似曾相識的夢境一般。若愚也披散著頭髮,但是幸好腳上穿著鞋子,拉著小涼的手,便繼續奔跑邊說:“你跑快些,不然,這噩夢可要變成真的了……”

  其實,若愚也覺得今夜的遭遇是一場夢。她回客棧後,本與小涼分睡兩個房間。因為百工大會,參賽觀賽人員眾多,各家客棧都已住滿。客棧主人貪圖銀子,便在房中立了一道擋板,將一間房間分成了兩間。若愚和小涼特意定了中間擋板有小門的房間。

  若愚的房間有窗,而小涼房間四面為牆。小涼略胖,晚上睡得香汗淋漓,便央求若愚換房,吹些涼風。兩人懶得走房間大門,開了隔板的小門便互換了房間。

  若愚早已習慣了褚哥哥的陪伴,只有摸著褚哥哥胳膊上的細肉睡得才會香甜。自己一個人孤枕難眠,一會又想起褚哥哥知道了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到萬州,又該怎樣生氣,大約會虎著臉罵上自己幾句。又想到如果能早點看到褚哥哥,就算被說上兩句,那也是極好的,不由得愜意地在床上打了幾個滾。

  若愚正想入非非時,隱隱約約聽到隔壁有些動靜。想到前些時日看到的連環畫,若愚想到莫非是遇到賊人了?她光著腳下了床,屏住呼吸一點點挪動小門處,順著門fèng向外望去。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投she進來,將小涼的房間染上一層清輝。

  若愚看到一個蒙面男子腰上插著匕首,將小涼堵了嘴,蒙了眼,捆上手腳,塞入一個麻袋中。那賊子動作嫻熟,怕是經常幹這種劫人的勾當。若愚不敢叫喊,怕驚動賊人,傷了小涼的性命。

  看見賊人背著麻袋從窗中躍出,若愚胡亂的披上外套,穿上鞋子,便跑到隔壁兩個婆子的房間。任她如何敲門,兩個婆子只是沉睡不醒,若愚用手指點破窗紙,鼻子伸到破洞處,深深一吸,只覺得有股怪怪的味道。若愚知道婆子定是被賊人迷倒了,連環畫上賊人們最愛這麼做了。

  若愚跑回房間,從窗戶看到賊人在院中居然還有個同夥。一人已經爬上了牆頭,下面的賊人正將裝著小涼的麻袋向牆上舉。 若愚急忙衝下樓梯,跑出客棧,繞到賊人翻牆的地方 ,順手還在客棧里拿了一把鐮刀。

  兩個賊人帶著麻袋先後翻出牆,從牆角里牽過兩匹馬,將麻袋掛著一匹馬的馬背上。若愚躲進圍牆的黑影里,悄悄地走近馬匹,大著膽子用鐮刀去劃麻袋。剛剛劃出一個小口,兩個賊人已經解了繩子,開始牽馬準備走人了。

  若愚想要去喊人,可是蘇知縣不在,身邊的僕役們又俱是昏迷著的,若是去的晚了,小涼被賊人害了可如何是好?她伸手把外套中裝著銀瓜子的錢袋子掏了出來,將錢袋打開一個小口,迅捷地將錢袋從劃開的小口塞進麻袋,露了一部分在麻袋外面。賊人騎馬沖了出去,那銀袋只便是一路顛簸著零零散散的碎銀,因著路黑,那馬匹走的並不快,若愚便這般在月光下一路尋著銀瓜子追了過去。

  當她一路跑得酸軟地潛伏進了那賊人進的庭院時,院子裡的守衛幾乎沒有,只有那關著小涼的房門前守著人,她順著狗洞溜到了後院擺放煙花的庭院裡,便是靈機一定,想起孟夫子曾經講過的利用火藥開石的經歷,當下便是靈機一動,就地取材,動起了手腳,這才聲東擊西,救下了小涼。

  突然若愚停了下來,她隱約聽到後面有腳步追緝的聲音,她往左右看了看,此處因著緊挨著越彩湖,所以多路旁多有假山小亭。若愚拉著小涼爬上了一座假山,然掂腳兒爬到了一旁的一棵大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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