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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依狀況不明,要他離開是不可能的。斂眉思索許久,他才挪開視線給出建議:“若是實在睏乏,便枕在我膝上。”

  這倒是個好主意!撻承雅眼前一亮,十分不客氣的跳到他身旁的空位躺下。下意識的蹭了蹭腦袋,她閉眸。

  還在溫府時溫暖就時常枕著他膝頭休憩,溫書言稍微挪了個舒適些的姿勢,取來一旁放置的閒書打發時間。

  夏天依睡得並不安穩。

  隱隱約約間,耳邊不斷的有進進出出的腳步聲傳來。她費力的想要睜開雙眼看看屋子裡的景象,那雙眸子卻好似灌了鉛,如何也睜不開。

  不多時,身旁有人開始在她臉上摸來摸去。她慌了,急切的想要醒來逃走,夢靨卻將她牢牢的鎖在睡眠里。

  再醒來,她聽到耳邊有人再喚:“丹琳,你可算醒了!”

  丹琳是誰?夏天依斂眉想要思索,記憶再此之前飄然而至。

  腦中停留最久的畫面,是她與季絕淺著一身鮮紅的嫁衣,端坐於床沿相視而笑。

  她明白了,范丹琳,是季絕淺明媒正娶的妻子。

  “丹琳,那些賊人都已被官府拿去,你醒來便好!”

  夏天依循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面生的婦人紅著雙眼,嘴唇不停的開開合合。

  她好像是記得,在婚宴的最後,有人持劍闖入府邸,大肆殺戮。她一直被季絕淺護在懷裡,才會安然無恙。

  那婦人見她沒反應,哭得更為悸動:“可憐我兒,這才成家便奔波。也是姑爺命數不濟,新嬌娘娶進門就失了記憶。還得累著你隨他去山野遭罪。”

  將些零散的信息拼湊好,夏天依一片空白的腦海里漸漸生出模樣:她喚作范丹琳,成婚當日遭歹人襲擊,夫君失了與她成婚的所有記憶,並且不日就要啟程去往山林里學藝。

  她自是要隨他去的,好在第二日走時,他不曾拒絕。

  直至兩人乘坐的馬車消失在官道的彎彎繞繞里,一直隱於暗中的撻承閔才跨步走出:“記憶植入做得很好,此回忘年蠱不許有誤。”

  才將兩人送走的夫婦連忙點頭應是。

  夏天依醒來之前便被易過容,頂著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季絕淺沒有瞧出半分端倪。

  他此行除去學藝,還兼有尋走失的夏天依一職。至於為何要帶上這無端多出的范丹琳……

  扭頭瞧了瞧坐在身側的人,季絕淺兀自低嘆。許是,只因她身上有與夏天依相似的特質?

  小半月的路程走過去,結伴而行的兩人關係雖說談不上過於親昵,總歸是親近不少。

  (此處開始,直至回憶結束,咱們天依都直接用范丹琳的名字啦。)

  到了莊子裡,季絕淺先帶著范丹琳去尋她兄長,而後才自行去了師父那處參學。

  相安無事過了兩日,第三日季絕淺才做完早課,范丹琳就一人尋了來。

  拿起一旁的巾帕抹去額角滲出的汗漬,季絕淺問她:“你來作甚?”

  范丹琳皺眉:“哥哥說要去遊歷,不帶我一起。”

  “那你來找我作什麼?”

  “這莊子裡除去哥哥,我只認識你啊。”

  被她話中的理所當然逗笑,季絕淺下意識的去點她額尖:“可我於你只是外男,有損你閨譽。”

  她也不躲:“一路同行,你以為這莊子裡誰會認為你我二人清清楚楚?”

  “……”季絕淺難得的無話可說。

  可這實在是不像話,季絕淺不可能會應下。思慮之後,他提議:“恰好明日小師弟一行要下山,你隨他們一道,直接回府。”

  范丹琳很堅決:“哥哥的意思是讓我在此等他。”

  他無奈:“一路同行,也不見你如此乖巧。”

  “那是哥哥,你不是。”

  季絕淺開口還要拒絕,范丹琳卻是聽不下去,一個跨步上前將人死死的抱緊,開始撒嬌:“不管,我就要在此地留下!”

  好巧不巧,這無法言說的一幕恰好就被前來給季絕淺送早膳的老三瞧見。

  這位向來個無所顧忌的主,震驚過後,幾步跑來把餐盒放好,嬉皮笑臉的打趣:“就說大師兄也不是個清心寡欲的主,那群小子還非得與我爭論。”

  說完也不等季絕淺解釋,在范丹琳發頂拍了拍,極快的逃走:“如此美人,大師兄你可要護好了。這莊子裡的小子,指不定如何饑渴!”

  何為百口莫辯?

  兩人用完早膳才要出門,就見季絕淺住的院子外站了好些人。

  一個個說說笑笑的,好不自在。

  將人半掩在身後,季絕淺冷了面色:“師弟們這是何意?”

  老三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師弟們想瞧瞧被大師兄如此珍視的寶貝!”

  餘下的那群人,都開始起鬨。

  范丹琳在他身後,默默攥緊了他的袖口。倒不是懼怕,只是有些羞怯。

  季絕淺自動理解為她在害怕,也顧不得旁人會如何看,手掌向後輕握住她的手,安撫性的揉了揉。

  一群人盯他盯得緊,兩人如此親近的小動作哪裡會忽視?起鬨聲更過。

  左右范丹琳要個身份作掩留在此處,季絕淺索性將人從身後拉出,大大方方的介紹:“這是小師妹,你們作為師兄,行事間有點分寸。”

  話里隱含了幾分警告,一群人聽著也就不再敢胡鬧。又閒談了幾句,各自離去。

  雖說范丹琳明面上的身份是莊子裡的小師妹,只是眾人眼中已經自動將她規劃為大師兄所有物。

  再加上這小師妹也不是個愛計較的性/子,大師兄那日也不曾明確否認,以老三為首的一群人便時不時的拿兩人打趣。自然,都是在季絕淺不在的時候。

  范丹琳的記憶里,兩人早已成親,師兄們口中的打趣並不算空穴來風,她也就隨著他們打趣。

  玩玩鬧鬧,時日過得極快。眨眼,范丹琳來這處已經一月有餘。

  這段時日裡,范丹琳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季絕淺的院子。平日裡季絕淺在一旁練武,范丹琳就拿著古書細品。午膳過後,偶爾季絕淺會帶她下山去市集閒逛,更多的是兩人一起在後山博弈。

  季絕淺極少會與她親近,就連她偶爾的主動,也被他以成親前不願菲薄的理由擋了去。

  他是君子,又不能直言你我早已成親,范丹琳無可奈何。

  離別來得匆匆。

  夏天依一覺睡醒,已經是在丞相府里。夏洛夫婦坐在床側,面上都是喜悅。

  夏天依腦袋生疼,卻如何都想不起這段日子裡自己經歷過何事。

  她一日都不曾尋來,季絕淺心中疑惑,去她屋子裡尋,只得到一張寫有十年再遇的信箋。

  由此,故事開始有了開篇。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提示:如果有小可愛對回憶的前半部分(既天依在夢裡睡醒之前的事情)不解,可以戳第25章後部分和第26章前部分,把那一段截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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