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離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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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李商影新找的客棧,她和這個仿佛廣知天下事的男子就此分別。李商影回自家的府邸療傷,她則帶著黃泉去給大家解毒。

  解毒過程很簡單,就是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然後由黃泉「吃」了他們的噩夢就行。

  不過,因為那些足以令人精神失常的恐怖噩夢會耗費大量精神和心力。所以一眾人解毒之後全都安寧的睡過去了。

  此時,也只有睡覺才是最好的恢復體力之法。

  孟詩晨也自己調息療傷,偶然間發現自己的御靈術似乎又往上提升一截。至於武功嘛,還是需要再接再厲的。

  傍晚,又是一陣綿綿秋雨落下來。

  掌燈時分,孟詩晨終於想起自己還沒吃飯,她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的院中立著一個赤著雙腳的高挑男子。

  他的身上穿著顏色奇特如幻的微藍長衫,細雨落在這件長跑上竟然能打出一層淡淡的光暈來!

  長發還是那樣披散著,他雌雄莫辯的絕美的臉被打濕,水痕蜿蜒而下,宛如蝶翼的睫羽上也掛著晶瑩的水珠。

  此時的黃泉就算一身狼狽,可看起來還是美得驚心動魄。那些新來住店的人都忍不住對他多看幾眼,有些撐著油紙傘的姑娘竟然大著膽子上前替他遮雨。

  可黃泉只是默然的退開,然後又繼續恭敬的立在那裡。

  他發現了孟詩晨打開門,旋即抬眼望向客舍。這座客棧前面的屋子是吃飯的地方,後面則是一個一層的客舍。

  客舍和吃飯的前廳由一個院子相連,院子中央是一個龐大的水缸,裡面種著荷花。

  不過,因為是深秋,荷花已經只剩下蓮蓬。黃泉不知何時已經退到了水缸邊,這下更是襯托出他的絕塵美艷。

  這樣的男子,就像一朵盛放的惑人花朵。不愧是擁有黃泉之名的花,化成的花蠱。

  孟詩晨嘆了口氣,她拿過門邊的傘撐開,舉著傘一步步朝他走去。一片水色之中,她卻看見他高興的笑了。

  「為什麼站在這裡啊?」孟詩晨將傘舉高一些,想罩住他的身子,可秋雨被風一吹又全都鑽進傘下,印在他已經被打濕的衣衫上。

  雨珠從他的睫羽上滴落,黃泉雙眉微蹙,他抿著唇瓣看她:「因為,你沒有說我解毒之後能去哪裡。」

  說著,黃泉還偷偷掃了周圍一眼。忽而,他又垂下臉來。

  此時,孟詩晨才發現他深紫的瞳中其實藏著點點惶恐。她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李商影的話來,黃泉其實是張白紙一樣的存在。

  對於這個世界,他既好奇,又是害怕的。

  「跟我來吧。」孟詩晨嘆了口氣,將他帶到前廳,又增訂一個房間、再點了一桌子飯菜讓小二等一下送到他的房間去。

  做完這些,孟詩晨並沒有直接帶著黃泉回屋,而是去了距客棧最近的成衣鋪。

  「你為什麼沒有鞋子?」路上,她忍不住開口問。這廝不是自己變化出了這麼好看的長袍嗎?為何還光著腳踩在泥水中?

  黃泉在傘下不好意思的笑笑,因為孟詩晨撐傘老是撞到他的頭,所以現在是他在撐傘。

  「我生而為花,有葉片有花瓣,但是根莖就除了皮之外什麼都沒有。所以,就沒有鞋……」黃泉的臉上閃過一愧色。

  孟詩晨抬手握著他撐傘的那隻手,這廝走路像在跳舞,她已經快濕透了——冷啊!

  「你說自己叫黃泉是因為本來就沒有名字,用的是代稱對吧?」孟詩晨又跳躍的轉了一個話題,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點頭。

  她仔細想了想,在心裡琢磨一下道:「那你就叫『離畫』如何,離開的離,畫圖的畫。」

  這個花蠱不就是像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嗎?離畫、離畫,離開開畫卷。不錯,她很是喜歡這兩個字。

  可孟詩晨高興歸高興,當她看向花蠱時,對方卻是一臉茫然:「我不識字,你認為好那就是好。我就叫離畫。」

  「離開的離,圖畫的畫。」他重複了一遍孟詩晨的話,眉眼間儘是笑意。

  她下意識的想要抬手去摸摸離畫的頭,卻發現對方挺高,這個動作做起來怪怪的,只好作罷。「啊!到了。」一抬頭便是成衣鋪的大門。

  還好,人家並沒有關門。

  孟詩晨領著離畫在裡面試了兩雙合腳的鞋子,然後在老闆娘紅著臉的情況下殺了一半的價錢,最後才從鋪子裡出來。

  「你會不會那種突然消失的技能?」孟詩晨望著自己身邊每走一步都會自成風韻的美男。

  她又開始頭疼了,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會盯著他看,順帶走在離畫身邊的自己也會被打量一番,太受不了了。

  離畫想了想,然後堅定地搖頭:「我不會,我和其他的亡靈不一樣。天生就有靈體,沒有能化成亡靈的狀態。」

  孟詩晨嘆了口氣:「那你以後就會一直跟著我在外面晃了。」

  「那你的武器是什麼?白天的時候,我看你望了那些侍衛一眼,他們就臉色驚恐的倒下了。是你故意讓自己的臉在特定的時候看起來很恐怖嗎?」

  當時可是連李商影都中招了啊!她不得不好奇。

  「我沒有武器。」離畫很是確定,「但是能在瞬間將大量的噩夢送進人們的腦中,就在他們看見我的眼睛的時候。」

  孟詩晨睜大了眼睛:「那為什麼我看見你的時候會沒事?」

  她忽地想起自己的魂刃被面具人拼死彈開的瞬間,離畫一睜眼她就直接看進了他的眼中啊!莫非,是她以前的小日子太幸福,所以看不見噩夢?

  額,好像也不對。離畫已經說了,他是把噩夢通過對視送進對方的腦海中。

  「因為你是我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雖然當時我也試了一下。你沒事,我就立即決定取你的血,同你契約。」離畫咬著她在路邊給他買的餅子,嘟嘟囔囔的道。

  一說到這個,孟詩晨就止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你要取我的血,非得,額,通過嘴巴嗎?」總感覺有點火大。

  豈料,離畫無辜道:「我原本是想抓你的手指來咬的……那是意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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