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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振洲搖頭,泫然若泣,終究還是沒有哭出來,苦澀笑道:“大,大哥已經死了,死在美國,可憐我枉為七尺男兒,竟連大哥屍首迄今都還沒找到。一直以來,我都在調查大哥的死因,最近終於知道,是劉……算了,你現在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過段時間再說這個吧。我這趟回來,是因為小妹擔心你,不,擔心侄子梁永誓的安危。二哥,你應該知道了,永誓是大哥的兒子吧,聽說你還去看過他,常子才大哥告訴我的。”

  廖學兵驟然聽到許多本就在腦海中似有似無的訊息,思緒迅速膨脹開來,頭疼欲炸,煙燒到屁股頭,燙到手指都沒注意到,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道:“這麼說,你還真是我弟弟。那麼,小妹又是誰?對了,梁永誓,他是我侄子沒錯,我是去看過他。可是不怕你笑話,我記不得自己還有個大哥,也不記得你。”

  嘆息了一聲的廖振洲,亦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後狠抽了一口,讓煙霧把自己的俊臉遮沒,任憑淚水雙流,他不像讓廖學兵看到,待煙霧散開,淚水乾涸,方才澀聲說道:“二哥,你叫廖學兵,我叫廖振洲,大哥叫廖華強,小妹叫廖幽凝,我們一共四兄妹,梨花鎮人。不過自打十五年前分開後,就從沒聚到一起過,如今大哥又去了,此生相聚也是無緣了。所以,大哥的仇,我們是必須要報的,如今黑手黨已經在中海大肆拓展了,你的記憶卻遲遲不能恢復,我跟小妹商量後,覺得老是死等你記憶回復也不是個辦法,才來找你的,希望你務必相信我,相信我是你弟弟,兄弟齊心協力為大哥復仇,慰籍大哥九泉之靈,否則大哥會死不瞑目的……”

  廖學兵縱然失去了記憶,亦被對方的聲淚俱下的真情告白打動了,悲痛地說道:“你說的,這段日子來,我朦朧間也有些印象。對了,葉小白前些日子跟我說,柏幽城是我的表弟。這是真的嗎?這事你知道多少?”

  表情有些黯然的廖振洲,見廖學兵並沒有回應大哥廖華強的事情,悲傷於廖學兵失憶的程度如此之深,長嘆了一口氣,道:“柏幽城的事說來話長,其實他跟我們的關係遠非表兄弟這麼簡單,只是關於他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了,二哥你記憶尚未恢復,還是不要細說為好。總之,柏仔,我們是必須得好生守護的,要像守護梁永誓一樣,用生命來守護,否則會對不起九泉下的父母,還有大哥。二哥,我是知道的,你失憶了,所以,當前最緊迫的,是二哥你必須得找出失憶的原因,儘快恢復記憶,否則我一個人實在太勢單力薄了,哎……”

  廖學兵心情也是悲慟萬分,情緒低落,轉頭看向門外的野狗,野狗趴在地上,正望著自己,哈拉著舌頭,搖著尾巴。踢起地上的一根豬骨頭,準確地落在野狗面前,野狗汪汪兩聲,一口拾起,不亦樂乎地吃著。目睹這樣的場景,不免觸景生情,心情寬慰了一些,道:“野狗尚能如此瀟灑,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我卻都做不到,不亦悲哉。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是十分苦惱,間或記起一些人和事,轉而卻又忘記了。昨晚,葉小白來過,說是我昨天曾經恢復記憶,還交待了慕容藍落一些事,可是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既是如此,想必我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你這趟回來中海,還回法國嗎?”

  廖振洲點了點頭,把菸蒂彈入牆角的垃圾桶,道:“二哥,不多說了,我還得去找一趟常子才大哥,打算全面了解下中海的局勢。要是你恢復記憶了,就到常子才大哥找我吧。常子才大哥,你知道吧?他曾經跟我說過,你跟他是有聯繫的。”

  廖學兵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好,那你自己保重。有空我會去找他的。”站起身來,穿著木屐轉身回了廚房。

  廖振洲想是對廖學兵並沒有抗拒他的身份十分開心,表情比進來秋思居時快樂了許多,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又轉過頭,喊道:“二哥,忘記跟你說,腰間的曇花,我也是有的,它關係到咱們廖家的過去。在美國時,我曾聽大哥提過,京都有個姓寄的,是知情人,可是這幾年我想了許多辦法,都沒找到他。二哥,你不妨去找下他,想必就能找到恢復記憶的辦法。”

  廖學兵驟聽“曇花”二字,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心頭大吃了一驚,木屐一時沒有踩穩,險些摔倒,不過只是“哦”了一聲,進了廚房,並沒有繼續跟廖振洲交談。

  廖振洲不免失望,嘆息了一聲,漸漸遠去。

  過了好一會,廖學兵才轉過頭來,望著門外,怔怔發呆。

  柴可夫斯基從廚房探出頭來,一臉好奇地問道:“廖總,他真是你弟弟啊?可是沒聽葉總提過啊,不會是那個什么姓姬的想要報復我們,派來騙你的吧?”

  廖學兵抓住林天的衣襟,一把拽過,嚇得林天半死,慌忙求饒。不過,廖學兵只是從他的褲兜里摸出一盒至尊河水香菸,就又放開了林天。從河水香菸盒裡抽出一根,點著,把整盒煙放進自己的褲兜里,沒有回答林天的問題,笑道:“嘿嘿,不錯啊,葉小白昨晚過來,你又收了他多少賄賂?居然有錢買至尊河水。”

  柴可夫斯基沮喪地伸出手來,請求廖學兵把河水煙還給他,欲哭無淚,道:“哪敢,葉總昨天只是來找了小思逾。買煙的錢,是,是我趁小思逾跟葉總說話的當頭偷的,嘿嘿……”

  “是嗎?”廖學兵笑容可掬,像是發現了金礦,笑道:“好啊,記得下次多偷點,順便孝敬我下,要不,嘿嘿……”

  柴可夫斯基知道廖總是藉機排解憂愁,配合著演戲,求饒道:“廖總,你,你管小思逾要,她肯定給你的,何必跟我們這些打雜的過不去呢?怎麼說,你也是秋思居的老闆,你老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廖學兵笑了笑,沒有再搭理柴可夫斯基,叼著搜來的至尊河水,留下林天一人獨自在那悲傷,洗臉去了。

  第199章 愛心荷包蛋

  荷包蛋蕎麥麵,飄著幾根蔥花,更飄著小丫頭處子的體香,粉色系的,如奔放的玫瑰,又如卓約的芍藥,香氣撲鼻,肯定是小丫頭李思逾親自下廚做的。

  小丫頭李思逾很少下廚,至少廖學兵沒見過她給人下過廚。

  廖學兵驚訝地接過,用鼻子嗅了嗅,香氣沁人心脾,讓人食慾大開,必然好吃無疑,沉思了一會,並不打算誇獎小丫頭,反而是話鋒調轉,裝做一臉不開心,道:“小丫頭,你會下麵條嗎?你看這面都糊了,這兩根面都粘成一團了,你確信沒把整包鹽倒進去,沒倒進去整壺醬油,沒撒了半瓶子芥末在裡面?”

  昨晚,李思逾在廖學兵的臥室里服侍了整整一晚上,幫廖學兵處理腦袋的傷口,直到天亮,足足一夜沒合過眼,又是用冷帕子給廖學兵,又是爬在廖學兵的腦袋旁輕聲細語讓老廖保持清醒,以免一覺睡過去,徹夜未睡,難免兩眼猩紅,都浮起了黑眼圈,如今臉色卻嫣紅如朱漆,根本看不出來一點疲倦的影子。小丫頭用手狠狠肘了夾心糍粑廖學兵一肘,嫣然笑道:“哼,好心沒好報,不知道自己重傷在身啊,還這麼貧嘴。死老頭子,你不喜歡吃就算了,來,把面給我,我倒給門外的野狗吃好了,餵狗也比餵你死老頭子強。”

  廖總牛逼哄哄,佯裝毫無食慾,一旁的林天早被香氣勾得口水流了滿地,涎著臉,笑呵呵地說道:“廖總,你看,你也嫌難吃了,那不如讓給我吃吧,總好過餵野狗。再說,我已經三年沒吃過蕎麥麵了,更別說荷包蛋蕎麥麵了,打娘肚子出來就沒吃過。”邊說邊口水直流,伸手就要搶廖總手上端著的荷包蛋蕎麥麵,沒成想被李思逾一腳踹得老遠,苦哈哈地摸著膝蓋大喊老天不公。

  廖學兵左手端碗,右手拍開李思逾遞過來要把荷包蛋蕎麥麵搶去餵狗的手,長嘆息了一聲,道:“算了,李振興這蠢才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丫頭,記得待會給我把他這個月工資全扣了,哎,老子又沒啥興趣親自下廚,今天就算了,折磨下自己的胃吧,將就把你這面吃了,可別太難吃,要是把隔夜飯吐出來就不好了。丫頭,跟你說一句,沒事別老沖那幫蠢才大發老闆脾氣,虛火太甚容易傷腎,33B是蠻丟人的呵,也嚴重影響菜刀幫的形象,嗯,咱們秋思居好歹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你也算是秋思居的館花了,館花不挺蠻容易影響生意的,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關係到秋思居上上下下十幾號人的生計。”

  被老廖說得不堪又事關重大,李思逾又恨又氣,柳眉倒豎,隨手拿起湯勺作勢要廖總,終究怕傷到廖總的舊傷,沒捨得真打,只是輕敲了廖總的胳膊幾下,算是略施懲戒,臉色變得幽怨,嘆息道:“你……我,我也有想過辦法,可是就沒效果啊,可著急死人家了。你,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病急亂投醫,連廖總是個根正苗紅的大男人都忘記了,怎麼可能能知道豐胸秘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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